端木卿黛閉上眼睛摸索著,結果不小心摸到了胸膛,哪裡居然是交錯的傷痕,她驚得睜開眼睛。
這一眼,就讓她忍不住心疼,“叔叔,你疼嗎?”
宗九墨搖搖頭,“活下來的人都不該喊疼。”
最長的一道傷疤將他的胸口一分為二,端木卿黛手指在顫抖,“活著也可以喊疼,因為你沒有當逃兵。我父王說,隻要不當逃兵,勇敢向前衝,都是好樣的。”
宗九墨感受著小女子溫柔地換藥,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但沒有滴下來。
“如果我當了逃兵,整個大周就沒了,你父王大概也會死,我們所有人都會死。”提起那場戰爭,宗九墨就顯得有些沉重。
“叔叔,謝謝您守護我們所有人。”端木卿黛真誠地說著,五年前的她才七歲,不懂世間險惡,甚至對那場戰爭沒有太多的記憶。
當時父親還沒有被封王,隻是一位三品將軍,被抬著回來休養了半年,才重新站起來。
端木卿黛幫他包紮好,雖然綁得有些醜,但已經是儘力。
“叔叔,願你以後再也不受傷,阿黛會心疼。”端木卿黛看著他前胸後背的傷痕累累,真的很難過。
“傷疤是男人的榮耀,不過為了阿黛,我以後儘量不受傷。”宗九墨穿上衣衫,似乎有點弄巧成拙了嗎?
本想著搞點小氣氛,刺激刺激小女子開竅,結果到最後他被感動了。
安王走了,宗九墨與端木卿黛又恢複了一起用膳,一起在書房,晚上那是各回各院子。
隨風終於鬆了一口氣,否則每日從暗道走,聞著那黴味,他都要吐了。
宗九墨受傷十日後終於可以恢複上朝,皇上也跟著鬆一口氣,真怕這家夥沉醉在溫香軟玉之中,從此不上朝。
那他這個皇帝可就要累哭了,皇後壽誕在即,這是君臣同樂,但是他還有一個艱巨的任務。
那就是老丞相大人,他的外祖父,今年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年關之前給小舅舅楚王爺指婚。
母後笑而不語,似乎所有的壓力都扛在了他身上,皇上愁得差點吃不下睡不著。
偏偏招楚王進宮,對方不理睬,寫的密信就收到兩個字,“你敢?”
當皇帝難,當皇帝麵對一個跟兒子一般大的舅舅更難。
端木卿黛要提前一天回安王府準備,必須要從安王府與安王妃一起出發去宮中。
“阿黛,有任何危險都讓秋意去處理。不要怕,宮中沒那麼可怕。”宗九墨想到小女子要回安王府,突然有些不舍,心中似乎能理解端木泓的心情了。
“嗯,叔叔,我先回家了。”端木卿黛有些鼻酸,叔叔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生活,所以才會對她念念不舍。
宗九墨看著小女子的馬車越來越遠,眼光才慢慢收回來。
先鋒與小奶狐一起跟著回去,這偌大的王府似乎一下子就冷下來了。
“王爺,您晚上吃點啥?”隨雨小心翼翼地說著,自從上次說錯話掃了十天的糞坑,深刻檢討。
“吃土。”宗九墨那是心碎成土了,小女子過完年才十三。(/nov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