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一刻,宗九墨還沒有完全理清楚情緒,回到寢室就睡在外間的搖椅上。
裡麵睡著他最重要的人,如果有敵來犯,他會以命相搏。
端木卿黛這次應該是做了一個美夢,唇角帶著笑容,宗九墨閉上眼放心地睡了。
守夜的隨雨這才敢喘氣,王爺在府中,他隨時害怕自己會是多餘的,讓王爺一劍就給哢嚓了。
端木卿黛晚上吃了吊鍋,被渴醒了,迷迷糊糊地喊著,“麥冬,水。”
這聲音就跟一根羽毛掃著宗九墨的心,他第一時間就醒過來,就給小女子去倒水。
端木卿黛聽到腳步聲,知道人來了,眼睛都不睜,那是直接就靠在了宗九墨的身上。
宗九墨瞬間緊繃起來,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好在端木卿黛是個乖巧地,閉著眼都能夠找準茶杯,湊過去就喝。
喝了兩口後,端木卿黛終於發現一些異常,“麥冬,你身上怎麼這麼硬?還有叔叔的味道,難道是我幻覺了嗎?”
她往後動了動,頭盯著宗九墨的下巴,越發覺得不對,“麥冬,你病了嗎?你鼓鼓囊囊的寶貝哪裡去呢?”
宗九墨被這話引得低頭掃了一眼,似乎隻有水晶包那麼大,不自然地咳嗽兩聲。
端木卿黛聽到這聲音,那是驚得立刻坐直轉身,“叔叔,是你嗎?”
她有些吃驚,然後揉揉眼睛,又捏了一把自己的臉,“好疼,不是做夢嗎?”
真的是叔叔回來呢?他不是說要七八日嗎?這才六日,真是太好了。
宗九墨看小女子將臉蛋捏紅了,皺了眉頭,肯定很疼,伸出大手幫她摸一摸,就好似這樣能夠止疼一般。
端木卿黛低著頭,“叔叔,我現在就讓你睡,我就是曬枕頭,然後隨雨說,這裡可以……哎呀,不是,我就是……”
她手指頭不斷地捏來捏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過想起夫子的話,叔叔在軍營裡與將士們同吃同睡同蓋大被,一定不會生氣的。
“看到我,開心嗎?”宗九墨稍微坐得離她遠一些,這樣心跳才能正常。
喜歡就是心跳加快嗎?仔細數數,二十年的人生,似乎隻有這個小女子一個人才能做到。
端木卿黛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開心,非常開心。”
“傻,趕緊睡。”宗九墨大手摸著她的頭,嘴角掛著笑容,聲音大概是他這輩子最溫柔的時候。
“叔叔,您睡哪裡?要不然您睡著上麵,我到下麵給您守夜。”端木卿黛麻溜地下床,坐在麥冬守夜的地方。
“要無微不至地孝順。”這幾個字可是刻在了她的腦海中,葛夫子的教誨不能忘記。
宗九墨拉著她的胳膊,“你睡這裡,我去外麵。”
“不不不,你是叔叔,是我長輩。我得孝順您,我去外麵睡。”叔叔對她那麼好,怎麼能夠讓叔叔睡在外麵呢?那豈不是太不孝順了。
是我長輩四個字,對剛剛才整理清楚情緒的宗九墨來說,就是一道巨雷,哢嚓……轟……(/nov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