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一定很喜歡爺爺吧？否則，怎麼敢冒著生命危險去做那些事情。”寧晚晚感歎道。

白老爺子卻搖頭：“比起喜歡，我更希望她能好好活著！要不是因為我……她和村子的人……根本不會死！”

寧晚晚眸光一凝：“姐姐說過，那個村子在敵軍的管轄範圍之內，作為他們的後勤補給村莊，怎麼會因藏匿了爺爺而招來屠村的結果呢？”

白老爺子沒有細想其中的道理，而是道：“在那個國仇家恨的年代，敵人的手段遠遠比現在拍的電視劇還要殘忍幾分！藏我一人，毀整個村，聽起來好似不可能，但在那個時候，這樣的事情絕不少！”

寧晚晚皺著眉：“我明白，可我總覺得，其中還有些什麼事情……是爺爺不知道的。”

“哦？”

寧晚晚道：“爺爺，您曾經寫過一張紙條，上麵的內容是，敵寇未滅、何以為家，您還記得麼？”

這麼久遠的事情，若是第一次提起，白老爺子還真沒什麼印象！可上回在書房裡，白祈特意找他寫了這樣一句話，事後想想，倒還真想起不少東西來。

“記得，我曾經……給敵軍的女兒寫過這句話。”

“敵軍的女兒？”

提到那個人，白老爺子的表情是少見的肅穆，“彆看她隻是一個女孩，可手段之毒辣，簡直無法令人想象！我們從南線打到北線，好幾場戰役，都在她手上吃了虧。但是交手的次數多了，總算能摸出些門道來。”

“然後呢？”

“然後？”白老爺子倉促地笑了笑，“就是在寧家村的那場戰役。”

寧晚晚道：“爺爺……您是在什麼情況下，給那個女子寫下的這句話？”

提到這個，白老爺子剛正不阿地哼了一口氣：“哼！她想招安我們，寫了信來，隻要我帶著士兵投靠他們，她不僅願意下嫁，還給我安排個好官當當。”

說這話的時候，白老爺子的眉頭一直皺的緊緊地，到最後才舒展開：“我會隨便信這種鬼話？！完全就是個陷阱！”

寧晚晚不這樣想：“或許，她是真的想嫁給爺爺呢？”

“絕不可能！”白老爺子搖頭，“我回她的八個字，就是想告訴她，道不同不相為謀！”

寧晚晚抿了抿唇：“爺爺，您確定這張紙條是交到了那個女子的手中麼？沒有遺失或是……錯交到彆人的手裡？”

“當然！”

寧晚晚歎了口氣：“可它最後……出現在了娟子的手裡。”

“什麼？”要不是腿腳不好，白老爺子差點直接站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寧晚晚道：“它出現在了娟子的手裡，一留……便留了到了現在！”

說罷，她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盒子，將裡麵的紙條拿了出來。

老舊的紙張，雖然被保存的很好，可這麼多年下來，文字邊緣都有些浸染發白了。

敵寇未滅，何以為家。

八個大字，將他當時的不折風骨刻畫的淋漓儘致。

哪怕隔了半個世紀，白老爺子都還能想起，寫這封回信時的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