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你居然還記得我的號碼？”雲淮的聲音又冷又冰，像是毒蛇圍繞著耳畔吐著信子，有種發自內心的涼森。

林森卻不以為意，淡淡道：“我想……你應該不會換這個手機號碼。畢竟當初，是那人給你選的號。”

“嗬……”雲淮冷笑，不置可否。

林森道：“我也沒想到，你會念情這麼多年。”

“你打這個電話，是為了跟我續舊？”提及往事，雲淮明顯有些不耐煩，“我沒那功夫。”

“可你還是接了我的電話，不是麼？你應該清楚，咱們這些好朋友，不敘敘舊，似乎也沒彆的可談？！”

雲淮冷了聲音：“好朋友？你幫他的時候，可沒把我當朋友。”

“我不覺得幫曲亦墨就是背叛你，相反，你們倆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林森款款道，“這份情誼，即便是後來的蘇冷也比不上。”

“不許提她！”雲淮驟然有些暴怒。

“生氣了？”林森頗有些詫異，“這麼多年，你還沒釋懷？”

不聲不響的話，最能調動雲淮的怒氣。

好友多年，林森深知他的雷點在哪裡，幾乎是字字如針，炸在對方心口。

雲淮咬著牙：“怎麼，曲亦墨死了多年，你想開了，要同我合作？”

“那倒不是，打這個電話，是想問問你……過去了這麼久，你是不是依舊放不下？”

雲淮沉默片刻，含了殺意：“林森，你是不是覺得我真不敢動你？”

“你有什麼不敢的？”林森失笑，聲音有些蒼涼，“隻不過最近……我突然放下了……”

“什麼？”

林森自顧自道：“放下以後，才明白自己當初所做的決定……是多麼的錯……所以，雲淮，如果你現在想收手，我可以幫你。”

“收手？”雲淮在電話那頭笑的寂然，“你是苦尋不得，我是屢遭背叛！他們攜手離開的樣子，我這輩子都無法釋懷！何況……曲亦墨不是信誓旦旦要做正人君子麼？他躲在小島上造出了小軟糖，又是在打誰的臉？”

“雲淮——”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他在小島上的那幾年，你也是出了不少力！”雲淮惡狠狠道，“那又如何？活到現在的人是我！他、死、了！”

最後那三個字，簡直是從齒縫中磨出來的恨意滔天。

林森懂了。

也不再勸。

“既然如此，那你做好準備。”他深吸一口氣，“我既然幫了曲亦墨，就會繼續幫白祈，以後……我們便是敵人了。”

雲淮嗤之以鼻：“嗬，你現在才想明白？早在你幫他之時，我便不再承認你這個朋友。不殺你，不過是尚有用處而已。”

林森張了張口，還想說點什麼。

腦海裡，卻乍起那人的最後一句話——

“不許告訴他！哪怕是死了也彆告訴他！你向我發誓，以林鹿的性命，向我發誓！”

林森手指微微顫抖，雲淮卻懶得等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蹲下身，將手機拿在麵前，自言自語：“世界上的事情，總是這樣陰差陽錯……雲淮再晚一點點掛斷電話，說不定，就像那年一樣……會知道真相了……”

旋即，仰起頭，輕淡一笑：“你啊，還真是把我們倆……看的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