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怕晚晚生氣，他馬上搖了搖頭：“可她傷重之時，我不知道為什麼，還是偷溜進去為她上藥……”

寧晚晚咬了咬唇：“謝謝你。”

小熊寂然一笑：“晚晚，白祈是很強，她的強幾乎都是被曲亦墨和雲淮逼出來的。那些年，她根本沒得選擇，要麼變強，要麼死亡……

我們，和你姐姐不一樣，我們達不到她的標準。從某些方麵而言，是因為我們沒有經曆過她所遭遇的殘酷與冷血！但是，這並不能否認我們的存在毫無意義啊……

你想想，世界上能有幾個白祈呢？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她雖然很強，可白祈在傷重之時，還需要我為她上藥！她在沉浸黑暗之時，也需要你去安慰，拉她脫離深淵。”

寧晚晚聽的入迷。

小熊道：“所以，你不必擔心自己事事不如你姐姐，她拉高了演繹的標準，你可以努力往她的標準靠！至少，問心無愧，就可以了！”

寧晚晚認真想了很久，心裡那個被堵塞的地方，竟被小熊的話緩緩疏通。

她抬睫，目光誠摯：“我想明白了，謝謝你。”

小熊伸手，在她的臉上輕撫片刻：“是我要謝謝你。”

“謝我什麼？”寧晚晚不懂。

小熊搖搖頭，苦笑道：“沒事，就是想謝謝你。”

不知想起了什麼，他眉間彷徨之色越重，良久，才很不自信地問道：“晚晚，你會離開我麼？”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你……”小熊掙紮半晌，咬著牙，“你，喜歡陸冥……是不是？”

驟然聽到這個名字，寧晚晚有片刻失神。

瞧她陷入沉思，小熊越發酸苦。

果然啊，雲淮說的都是真的。

他捏緊了拳頭：“如果，他以後對你好的話……晚晚，你能彆信他麼？陸冥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陸家，他們還會繼續利用你的。他們——”

寧晚晚平靜打斷道：“小熊，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小熊難受的要死：“晚晚，我知道自己在你心裡的地位不如他，可陸冥的話，你真的不能再相信了！就當我……就當我求求你，這次千萬不要跟陸冥走，好不好？”

寧晚晚明白了些什麼：“你知道我前兩天遇見陸冥的事情了？”

小熊沉默。

寧晚晚道：“那天晚上，我和姐姐談過，我……的確是有回陸家的想法。”

小熊一聽，心口如被巨石重錘般，疼得嗡嗡作響。

他張了張嘴，滿腹心聲，居然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空中彌漫的每一絲氣體，都如被黃連浸泡過似的，從嗓子眼苦到心肺深處，叫人無法呼吸。

“晚晚，你——”

“見過陸冥以後，我發現他對我還保持著當年的感情。”寧晚晚輕輕一笑，認真地看向小熊。

小熊滿眼苦澀，他放棄掙紮，等待著最後通牒。

“可是……”寧晚晚緩緩拉長了聲音，“我不願意再回陸家了。”

小熊瞧著失落的晚晚，嗓子裡不自覺蹦出一句話：“是因為他傷你很深？”

“不。”寧晚晚抬睫，無比認真，“是因為，我更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