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嵐看在眼裡，喜在心裡：“那……我這句兒媳婦可是叫定了！”

反正是個稱呼，白祈沒什麼意見：“伯母高興就好。”

“好好好！我的好兒媳婦！”封嵐拉過白祈的手，“要不，你也彆叫我伯母了，直接改口吧？”

“改口？”白祈愣住。

封嵐激動道：“跟著小夜喊，叫我一聲媽媽啊！”

媽媽？

白祈的臉失了兩分血色，手指更是止不住的顫抖了下。

她明亮的杏眸瞪大，藏著不可思議的光，明顯是被震住了。

正好季夜托著杯子開門，大老遠地瞧見她的神色，立刻快步衝了過來。連杯子都沒放穩，直接拉過她的手，急切道：“小白，哪裡不舒服麼？”

白祈回過神，眼圈有些發紅。她迅速收住情緒，回應道：“沒什麼。”

封嵐沒想到白祈反應如此之大，自覺做了錯事，連忙道：“兒媳婦，彆急彆氣啊！我就是……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你還沒有做好準備，不用改口也沒事！日子還長著呢，不著急一時半會兒的啊！”

白祈垂下睫，遮住眸中的傷痛。她輕輕搖了搖頭：“不是這個原因，我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白祈自嘲地笑了下，“隻是……從來沒有喊過這個詞。”

“什麼？”這回輪到封嵐大驚失色了。

白祈抿了抿唇，沒有回話。

媽媽……

多麼親切卻遙遠的稱呼？

她卻從沒這樣喊過蘇冷。

因為，她是少主，她不能有感情。所以，即便是最親近的人，即便是血濃於水的人……她也隻能平靜稱呼：

父親……

母親……

白祈是真的沒有想過，在她的生命裡，居然會有一位溫柔的女子，讓自己稱呼她為——媽媽！

季夜將她的手越握越緊，心裡疼得很：“小白……”

他很想說點什麼勸慰白祈，但基地之事過於殘忍，更不能在自己母親麵前提及。故此，話到嘴邊，還是沒能說出口。

但白祈並不在乎這些。

她抬起頭，認認真真地看向封嵐，素來清冷的眸子有了些期盼的色彩。

開口，不太敢確定：“我……真的可以……那樣稱呼伯母麼？”

封嵐無比用力地點頭，動作誠懇極了，給足了對方勇氣：“隻要你願意，可以一輩子這麼稱呼我！”

白祈思索了很久，終於啟唇。

緩緩地，小聲地開口：“媽……媽媽？”

封嵐高興地落淚：“欸！”

白祈的手有些抖！

可，與此同時，一股熱流伴著最溫柔的暖意，從心臟遊滾到四肢百骸，給予她力量。

她忽然笑了，如玫瑰初綻，美的讓人目不轉睛。

季夜滿眼都是她，唇畔同樣笑意柔淺。

兩人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物一般，看的封嵐心砰砰跳。

“太好了！太好了！我兒子終於嫁出去了！”她一時沒忍住，將心裡話脫口而出。

白祈沒聽清：“媽媽剛剛說什麼？”

明明是清冷的聲線，但那個詞直接將封嵐的心都叫軟了。

她捂住心口，感覺這輩子值了啊！

正要回話，季澤在樓下大喊：“媽！爸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