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的眸光緩緩凝在他的臉上，一寸一寸，酷冷的模樣下藏著兩分傲氣：“你覺得，我記憶力很差？”

季夜含笑搖頭：“我隻是擔心，你會因為妹妹的事情改變計劃。”

“有什麼好改變的？芯片爆炸，雖然是意料之外，但它並沒有傷到晚晚。”白祈承諾道，“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不會變動。”

季夜開心的差點扯動傷口：“那就好。”

白祈低頭，繼續收拾東西，末了，才低聲道：“下次……不要擋在我的麵前。”

季夜沒聽清，抬頭溫柔道：“什麼？”

白祈抿了抿唇，轉過頭，認真重複：“季夜，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不要擋在我的麵前。”

“我做不到。”季夜一聽便沉了臉，“小白，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受傷？”

白祈從沒有今天這樣複雜的感受，她走到季夜麵前坐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很開心你會替我擋住爆炸的衝擊，但當你撲來的那一刻，我很難過……”

即便當年親眼看著基地化為灰燼，她也不曾掉過一顆眼淚。可偏偏季夜擁她入懷時的震撼，倒讓她眼圈瞬間紅了三分。

心頭的悸動狂烈而洶湧，如澎湃的江水，充斥著整個胸腔。

那一刻，喜悅和擔憂的情緒紛湧而上，讓白祈差點無法呼吸。

她分不清這種感覺是什麼？隻知道，若自己親眼瞧著芯片在晚晚腦中爆炸，大約便是這種心情！

季夜卻懂了，他伸出手，慢慢地，將白祈抱進懷裡。

動作輕柔，語氣更是溫存萬分。

“小白，你在意我，是不是……已經開始喜歡我了？”

喜歡？這樣便是喜歡麼？白祈認真想了想，而後……低低地嗯了一聲。

很短的一個字眼，卻讓季夜高興地心砰砰跳。

“當時，我聽見你叫我的名字了。你不想我受傷，我也一樣！”他的眼裡藏著星星，每一顆，都閃著最溫暖的的光，“小白，你不知道……保護你，已經成了我的一種本能。”

本能麼……

白祈直覺是不信的，哪有這種本能？但聽季夜如此嚴肅的語氣，不免還是信了幾分。

季夜緩緩道：“既然擔心我，那便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給我擋在你麵前的機會。”深吸一口氣，“雲淮那邊……的確凶險萬分！你以前必定有和他同歸於儘的打算！但以後，不要再起這種念頭了……好麼？”

“我已經答應過妹妹了。”白祈的眸中漸漸生了冷色，“雲淮……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此事較為沉重，季夜也來不及吃妹妹的醋，總之——隻要小白心裡放棄了同歸於儘的想法，不管她答應的是誰，自己可算能放下些心來。

他在白祈額頭上落下一吻，輕柔地，如蜻蜓點水：“嗯，我陪你。”

涼涼的唇，觸碰到肌膚，有種奇異的酥麻之感，白祈卻並不覺得反感，目光更是暖了兩分。

“至於妹妹去季家休養的事情，我得問問妹妹的意見，如果她不想去，我再另外給她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