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忽而一頓，看了季夜一眼：“姐夫是不是覺得，晚晚很喜歡唐哥哥？”

季夜沉眉，反問道：“難道不是？”

寧晚晚點點頭：“因為這件事情，晚晚的確很喜歡唐哥哥！但我心裡很清楚，唐哥哥之所以會出手幫忙，完全是因為姐姐的請求。所以……我最應該感謝的，還是姐姐。”

季夜不明白她為何要提這個。

寧晚晚又道：“姐夫，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姐姐的？”

季夜修眉微揚，濃睫在眼瞼下方投下淡淡虛影，他平靜道：“十一年前。”

寧晚晚道：“那姐夫知不知道，姐姐為什麼要答應你？”

這個話題……季夜從未深思過。

他看著妹妹，不是很確定。

小白對於感情這方麵過於直男，細細深究下來，又過於內斂了些。

他等了小白很多年，如今又厚著臉皮追了她許久！

小白嘴裡說的願意……他不敢多問。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麼？還是他自作多情？

寧晚晚看著漆黑的夜空，漂亮的眼睛笑出淺淺弧度：“姐夫，以前我很喜歡看小說，還總愛拉著姐姐討論裡麵的劇情。姐姐對於小說裡麵通用的梗，常常會一針見血地指出其中的問題。”

“好比有一次，我說，男主角的心裡有個白月光，但他後來又遇見了其他的女孩，男主角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漸漸動了心……”

“這個時候，小說往往便會往兩個方向寫！”

寧晚晚的笑，淡雅如初綻的茉莉：“如果白月光是女主角，那麼小說必定會把後來的那個女孩，寫成是冒充白月光的存在，虐上一些章節後，女孩的本性暴露，男主角和白月光歡歡喜喜的在一起。”

“可如果這本小說的女主角是後麵那個女孩，那麼白月光總會被寫的越來越壞，直到男主看清她的本來麵目，徹底放棄……

即便不放棄，男主角也會說，那都是以前的故事了！亦或者……白月光誤會了，他對白月光，僅僅是憐惜愧疚，而非感情。”

寧晚晚緩緩吸了一口氣：“姐姐說，無論是從什麼角度，無論作者再如何地用華麗的辭藻、虐心的情節來描補，男主角終究是對其他人動了心。”

頓了頓，又看向季夜：“朱砂痣也好，白月光也好，都無法抹平男主角變心的事實。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了！”

季夜仿佛明白了些什麼。

“你的意思……”他低沉的開口，“她先前喜歡唐遠清，現在不喜歡了，轉而喜歡我？”

寧晚晚：……

沉默片刻，她無奈地笑笑：“姐夫……姐姐既然能簡明扼要的提出這些看法，那便代表著，她絕不會做出同樣的事情來！

如果姐姐心裡有白月光，那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對其他人動心！既然答應了你，姐姐心裡又怎麼可能會有白月光這種東西？況且……退一萬步來說，唐哥哥絕對不是姐姐心裡的那個人啊！”

寧晚晚很想把他腦袋敲開，看看裡麵裝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