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終於明白，為什麼我和姐姐是不同的？為什麼我可以在爸爸媽媽的嗬護下成長，姐姐卻要麵對那些殘酷的事情？晚晚下定決心，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能夠幫上姐姐。”

白祈顫著聲：“所以，小熊說的那些話……到底……”

是不是真的？

她沒有勇氣將整句話說完，心裡隱約猜到了些什麼。

寧晚晚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晚晚……”白祈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些什麼，非要求個結果般，固執地發問。

晚晚卻隻是笑笑，搖了搖頭。

一滴淚從她眼眶中滑落，滴在地上，濺在白祈的心中。

她品著嘴裡的苦澀，好半晌，才勉強開口：“好，你不想說，我就不問。”

寧晚晚輕輕地往她身上靠，軟軟道：“姐姐，要抱抱。”

祈求的語氣，一如昨日。

白祈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眼前的晚晚和當年那個精致可愛的小女孩，漸漸重疊在一起。

是她生命中的光啊！

“好！”她伸手，將晚晚橫抱而起，動作溫柔仔細，生怕弄疼了妹妹，“姐姐帶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寧晚晚的小腦袋側放在她的肩頭，聲音軟軟：“嗯。”

手卻不自覺摟緊姐姐的脖子。

走出門，季夜和小熊正守在門外，一副正在對峙的模樣。

見她們出來，季夜愣了下。

小熊趁著他發呆的空蕩，瞬間扭糖般鑽了過來，心疼地喊道：“晚晚！”

白祈抱著妹妹，側身避開，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大步流星地往病房走。

寧晚晚靠在姐姐的肩頭，輕輕掀開眼皮，瞧了他一眼，卻什麼都沒說。

兩人漸行漸遠……

白祈的身形在空曠的走廊裡拉出黑長的影子，望著冷寂極了。

小熊忍住渾身的劇痛，掙紮著上前，走了兩步，終於停下。

他知道，他追不上了……

一種形同陌路的恐懼感油然而生，讓他整個人僵在原地，大腦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季夜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他清楚，小熊已經不會上前了，沒有再攔的必要。

小熊沮喪地跌坐在地上，自言自語：“她不會原諒了我……我們是仇人了……對不對？”

縱使知道情有可原，季夜仍是搖頭：“有的傷害，隻要造成了，便會在心裡留下一條裂縫，縱使修補，還是會有痕跡。”

小熊委屈極了：“可當時……根本沒有其他的辦法！”

季夜歎了口氣，見他根本想不通，勉為其難地提點了一句：“那你有問過小白麼？”

“什麼？”

這孩子還是太年輕了！

“如果你當時剛發現ice3病毒，便第一時間通知了小白，哪怕後麵的結果仍然如此，到底是大家一起做下的決定！可現在……”

季夜搖了搖頭：“你雖是好心，但涉及雲淮，誰又能真的毫無芥蒂？你把自己放在了小白的對立麵上，要讓晚晚怎麼做決定呢？她當然知道你的苦衷，可她沒法為你說話。

一邊是你，一邊是姐姐，你讓她陷入了兩難的境界！更何況，晚晚才剛剛醒來，何必讓她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