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從來不會要他的糖。
因為她討厭他的態度,看到他就煩。
時姝陽從口袋裡拿了一顆糖遞給他,“要吃嗎?”
時節盯著那顆糖果好一會兒,才伸手接過,拆了放進嘴裡。
是青蘋果口味的,又酸又甜,很奇妙的味道。
“曾經有人告訴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顆糖,人會愉悅很多。”
“那你現在心情不好?”時節看著她明媚的臉,神情特彆認真。
時姝陽搖了搖頭,“我是習慣了。”
“時節。”
時姝陽望著他,曾經倨傲的少年已經長大了,高大帥氣,充滿了力量感。
“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嗎?”
時節神情一頓,而後不甚在意的又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雙手往後一撐,眼睛看著對麵車水馬龍的街道。
清風徐徐,拂過他額際的發,冷清的眸光在那一瞬間,透著幾分執拗。
“我知道你不管做什麼,都有你的理由。”
“哪怕我的目標是你父母?”時姝陽問。
“一個人做錯了事,就該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總有那麼一天,會有人來向你索債。
時姝陽一直都知道他跟時家其他人是不同的,但是此時此刻,親耳聽到他這些話,心裡仍有些動容。
如果,他不是時明鵠的兒子,或許她真的會心甘情願叫他一聲哥。
可惜……
她跟時明鵠之間隔著血仇,就注定了,他們永遠不可能像正常人一般,坦然的交心。
兩人在外麵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閒聊。
時明鵠和李慧茹這樁離婚官司進行的很順利,進去後估計就走了個流程,就搞定了。
李慧茹和時清韻挽著手出來,兩人看上去都很高興。
而另一邊的時明鵠,在踏出法院的那一刻,就再也承受不住,兩眼一翻昏過去了。
而剛才跟他一同進去的紫菱,卻早已沒了蹤影。
時清韻雖然恨她爸縱容那個女人給她氣受,可現在看他昏倒在那裡沒人管,還是扭頭回去攙著他一起上了車,準備送他去醫院。
時節注意到那一切,將之前隨手放在台階上的帽子拿起來,蓋在頭上。
“我先走了,有事再聯係。”
語罷,轉身從旁邊死角轉入停車區,七繞八繞沒了蹤影。
等時姝陽收回視線,李慧茹已經來到了她跟前。
“這次你幫了我,我也不會食言。”
似乎是擺脫了時明鵠那個渣男,李慧茹現在看上去很是輕鬆。
“我記得那天是你媽回國的日子,你爸準備親自去機場接她,所以上午就沒去公司。
當時我親眼看到時明鵠拿了一個小瓶子給一個女傭,讓她把那東西放在你爸的茶水裡。”
“你的意思是他給我爸下藥了?”
李慧茹點點頭,“當時我並沒怎麼放在心上,隻以為他看你爸不順眼,給弄了些瀉藥之類的,誰知後來卻傳來你父母去世的消息,把我也嚇得不輕。”
“那個女傭呢?你還記不記得她的名字和長相?”
說起這事,李慧茹彆提有多驕傲了。
“那當然,你也知道我們畢竟是小地方出來的,我也怕他飛黃騰達之後負我,發現了這麼重要的事,我當然要好好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