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臉茫然的紀辰楓,他邊走邊給嚴睿打電話了解了下狀況,很快出了警局。
白色保時捷在路上駛出一條優美的弧線,一路往南郊而去。
郊外人煙稀少,更不可能有什麼藥店醫館,胳膊上的傷,剛才隻是簡單的處理了下。
身上的紅疹還沒消,渾身奇癢難耐,但好在頭沒那麼暈了。
弄臟了的口罩,早就不知道被她扔到了哪個角落裡去了。
臉上毫無血色,每一步都邁得極其沉重。
“黃廣財,你丫屬蝸牛的嗎?都快半個小時了,怎麼還沒到……”
再不來,等下要在路邊草叢裡找她了。
正想著,前方一輛白色保時捷疾馳而過。
帶起的勁風,揚起了她肩頭微濕的長發。
視線不經意間掃到車牌號,時姝陽腳步微頓,扭過身去,目光跟著車子跑。
席彥初的車……
對方似乎也看到了她,沒跑多遠,便停了下來,掉頭回來。
時姝陽站在路邊,明亮澄澈的眸子緊緊地鎖著車裡的他。
他會找過來,說明他已經對她上心了。
席彥初將車停好,開門下車。
他的黑色襯衫還沒換,濕掉的地方都已經乾了,領口微敞著,露出野性迷人的鎖骨。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
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傲氣。
“你怎麼會在這裡?”時姝陽明知故問。
席彥初在她兩步開外停下,鼻子吸了吸,眉頭微蹙,“什麼味道?”
“……”時姝陽嘴角微揚,露出標準型職業假笑,“我問你話呢。”
席彥初壓根就沒聽她在說什麼,往前邁了一步,身子前傾,又嗅了嗅。
瞬間彈開。
時姝陽:“……”
冷峻的臉上,布滿了嫌棄:“你是掉糞坑了嗎?”
“席彥初!!!”
你丫的高冷呢?!
時姝陽平靜的臉色瞬間龜裂,咬牙切齒道:“老娘洗過了,看我頭發都是濕的。”
嫌棄之色更甚,席彥初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抬手捂著鼻子。
“在哪洗的?再去洗洗。”
臭成這樣,絕對不能上他的車。
時姝陽揉了揉眉頭,蒼白的臉上透著一股子無力感。
沒幾秒,突然頓住了。
席彥初一直注視著她,看著那慘白又滿是紅疹的小臉,想著她手上的傷,心裡突然感覺自己很過分。
這郊外能去哪裡洗?估計就找了個小水坑泡了泡。
她身上有傷,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本來就過敏,彆越搞越嚴重了。
可話已經說出去了,自己推翻多丟臉,搞得好像自己上趕著求她上車似的。
隻要她求求他,他就順坡下驢,讓她上車好了。
結果……
時姝陽神色古怪的看著他,澄淨的眼眸中,氤氳著幾分狐疑和警惕。
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吐出幾個字來,“席彥初,你是不是饞我的身子?”
“……你說什麼?”席彥初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一對鋒銳的劍眉蹙成了山巒。
“就知道你是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我都這樣了,你還想偷看我洗澡。”
席彥初:“……”
見他不說話,時姝陽隻當他是默認了。
右手叉腰,一步一步靠近他,眼神鋒利,仿佛在看一個色中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