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頹然無力、滿身無助的陸延修,簫執從未見過。
來不及胡思亂想,簫執提著一顆心走了過去。
察覺到的陸延修轉頭看向了簫執。
見到簫執,像塊浮萍般沉溺海中的陸延修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顆心總算是稍微安定了些。
不至於孤立無援。
來到跟前的簫執下意識往病房裡先看了去,一眼便看到了正對著病房門口放著的衣櫃裡那蜷縮成的一小團。
“她怎麼樣了?”簫執慌忙問道。
陸延修唇角微動了動,隻說了句:“你輕點聲,彆嚇到她。”
他說完,讓了開來。
簫執看了看陸延修那雙滿是紅血絲的眼,再看看縮在衣櫃角落裡的陸聽晚,而後走進了病房裡。
他心裡其實沒有一點底。
電話裡陸延修告訴他陸聽晚驚嚇過度精神失常,連人都認不得了。
簫執想說陸聽晚連陸延修都認不得了,又怎麼能認得他。
不敢打擊陸延修,簫執懷著希望進了病房,放輕腳步來到了衣櫃前,慢慢蹲下了身去。
感覺到有人靠近,衣櫃裡的陸聽晚更加捂緊耳朵縮了起來,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在抗拒著。
“晚晚?”
簫執儘量地放輕著聲音,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驚到了她。
和陸延修說的一樣,她好像很害怕聽到聲音。
“晚晚,是我,你簫大叔啊。”
“彆怕,沒事了,這裡沒有壞人,就我跟陸延修,沒有其他人了,有我們在壞人也不敢來的,不用怕了啊。”
簫執一邊耐心地哄著,一邊試探性地伸手去靠近她。
指尖慢慢觸碰到了陸聽晚的手背,她立馬瑟縮了一下,似乎是想躲,但是躲不開。
“不怕,是我。”簫執忙安撫一句。
幸運的是,沒有像陸延修說的那樣一碰到她就反應激烈或是失控地大喊大叫甚至去攻擊人,隻是更加用力地捂緊了耳朵。
簫執見她反應不是很大,便一步步嘗試著想將她捂耳朵的手拿下來,但陸聽晚卻死死捂著不肯放。
簫執不敢硬來。
“晚晚,是我啊,我是你簫大叔啊,我們先把手放下來好不好?你看我這大晚上大老遠地跑過來,外麵還下這麼大雨呢,我路上還差點出了事,你都不看我一下啊?”
“這裡已經沒有壞人了,這裡離山也很遠,而且到處都是燈,一點兒都不黑,也不嚇人,你看一下好不好?”
不管簫執說什麼,陸聽晚就是不肯把手放下來。
簫執隻能不敢急,隻能慢慢來。
怕她凍著,簫執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小心地蓋到了她光著的兩隻腳上。
陸聽晚雖然有些抗拒,但並沒有過激反應。
“沒關係,你要是待在裡麵會不那麼害怕,那我就在這兒陪著你一起,有我陪著你,你就不會怕了。”簫執看著她,聲音忍不住微微哽咽。
他試探性地將她擋著臉的長發撥開了一些,指尖蹭到了一片濕濡,她頭發下一片濕霧霧地。
下一刻,簫執就看到她的肩膀在顫動,然後就聽到了哭泣聲。
“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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