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餘光處,那抹小身影越走越近,卻不似冷戰這幾日地朝著樓梯口的方向走去,而是朝著他走來。
陸延修拿著書本的手微緊了一下,麵上,卻不動聲色。
陸聽晚徑直來到沙發前,隨即放下書包,爬上了沙發,在他身旁挨著坐下了。
陸延修還是沒有什麼反應,一雙眼盯在書上,就跟看不到陸聽晚似的。
喉結,卻不自然地上下滾動了兩下。
睫毛也跟著顫了顫。
眼角餘光處,看到陸聽晚側著身子,拉開了書包拉鏈,從裡麵拿出了什麼東西。
然後鋪開一大張,直接放在了他手裡的書本上。
陸延修下意識看了眼。
試卷上那大紅色的“一百分”簡直不要太刺眼。
他怔了兩秒後,拿起試卷,放下了書本。
看了看試卷後,他側頭看向了陸聽晚。
“我還丟不丟你臉了?”陸聽晚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
語氣裡,有著幾分小傲嬌。
陸延修看著她,沒作聲。
卻聽她又道:“你還說不說我腦袋裡裝的都是薯片了?”
陸延修還是看著她,不作聲。
陸聽晚見他一直盯著她,都不說話,不由得扭起了兩條小眉頭,鼓起了小臉:
“我沒有抄彆人的,都是我自己寫的,全班就我一個一百分呢,你不信可以去問老師。”
陸延修終於有了反應,他不太自然地收回了目光,嘴上臭脾氣地說了句:“……我什麼時候說你抄彆人了?”
他說著,看向了手裡的試卷。
數學試卷,都是算數題。
陸聽晚那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和自我主宰世界的行動力完全無處發揮。
隻得老老實實答題。
“那你剛剛一直盯著我,不是懷疑我那是什麼?”陸聽晚才不相信他的話。
“哼,秋姨說你昨晚沒睡好,我看你精神挺好的。”
陸延修嘲諷了一句。
說出這話時,他的心思,已然不在試卷上了。
果然,懷疑自己有可能打了陸聽晚而心煩意亂了一整天的陸延修,終於從陸聽晚的嘴裡聽到了自己想知道了——
“我本來就沒睡好,今天上課差點就打瞌睡了,就是因為你。”說起昨晚的事,陸聽晚還有些生氣。
“關我什麼事。”
嘴上這麼應著,心裡卻不由得輕鬆了幾分。
看樣子,自己昨晚沒打她。
要不然以她的倔脾氣,怎麼可能會跟他說話。
他就說嘛,他陸延修脾氣再不好,也不至於抓著個孩子打。
更何況他陸延修又沒有家暴的禽獸潛質。
那昨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見陸延修沒有一點做錯了事而不好意思的樣子,陸聽晚氣呼呼道:
“就是你,喝得一身臭死了,還羅裡吧嗦的,吵得我都沒辦法睡覺了。”
陸延修皺眉,似是不敢相信陸聽晚嘴裡喝醉酒的自己。
他看向她,板著臉教訓道:“彆胡說八道啊。”
“本來就是,我好心給你洗臉,你還嫌棄我,都說了你臭,你還故意往我身上湊,熏死人了。”陸聽晚回憶起昨晚那酒氣,就忍不住一臉的嫌棄。
“……”陸延修眼角微抽了下。
他昨晚……是這樣的?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