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瑟坐在小板凳上，看著地上的一小股一小股的水流，自顧自地說著：

“我媽說我小時候就特彆的潑，上幼兒園的時候，跟人小朋友打架，男孩子都打不過我。”

“我跟孟真真是一個幼兒園的，但是不同班，她小時候特彆愛哭鼻子，她後桌那個男生又老是拽她小辮子，告老師也沒有用。”

許瑟踢了踢小水坑裡的水，她穿的小皮鞋，防水的。

“後來有一天，幼兒園午睡的時候，真真哭著從她們班睡覺的地方跑過來找我，說那個小男生趁她睡覺的時候給她紮了好醜的辮子，然後我就帶著她，跑去找那個男生報仇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許瑟忽然低低笑起來：“當時小朋友都在睡覺，老師剛好出去了，我跟真真跑到他們班睡覺的地方，把那個男生的被子掀了，然後倒了水在他床上，跟彆人說他尿床了。”

江禦聽著聽著，忽然想到了那副場景。

紮著小揪揪的小許瑟，麵無表情地把水倒在彆人床上，還一臉正經地誣陷人家尿床。

許瑟手肘撐在膝蓋上，托著下巴：“那個小男生，就是溫嘉逸，後來放學之後，被我按著打了一頓，就不敢再欺負真真了。”

“其實現在想想，他那個時候應該是對真真有意思，才老是欺負她的。”許瑟撇撇嘴，轉過頭問：“江禦，你說你們男孩子是不是都是這麼幼稚啊，喜歡一個女生居然要靠欺負她來贏得關注。”

江禦拿著梳子，給她梳頭發：“彆人我不知道，但是我——”

他頓了一下，在許瑟期待的目光中，屈起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我的話，你不是最清楚嗎？”

他就喜歡過她一個人，這輩子也就她一個人了。

許瑟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她抬起頭，就對上了江禦略帶寵溺的目光。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就這麼突然的覺得有些害羞了。

許瑟莫名地覺得臉有些發燙，她用手背貼了貼臉，轉過身背對著江禦坐好。

江禦輕笑一聲，拿著梳子繼續給她梳頭發。

“江禦，”過了會兒，許瑟問道：“你知道我小時候，我爸媽問我以後想找什麼樣的男孩子當男朋友，我是怎麼回答的嗎？”

江禦梳頭的動作停了一下，心裡竟然罕見地有些緊張：“怎麼回答的？”

許瑟的手指繞了繞發絲：“我當時說，我要找個抗揍的，幼兒園的男孩子都太垃圾了，打不過我就算了，被打了還哭。”

說完之後，許瑟自己都被逗笑了。

江禦也跟著笑起來，給她梳好頭發之後，忽然伸出手，在她麵前：“打一下。”

“嗯？”許瑟不解。

“打一下。”

見江禦這麼堅持，許瑟抬手，很輕地打了一下，還是很不解：“怎麼了？”

江禦收回手，一本正經：“我覺得我還挺抗揍的。”

許瑟一愣，反應過來之後，捂著臉笑他：“江小九，你還能再幼稚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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