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把魏一一送回安城後,很長一段時間夏月荷都在思考自己的人生。
她覺得她最後跟魏一一說的那番話跟自己的情況是有出入了。
她其實是動過歪心思,隻不過她的那些歪心思沒有被人揪出來。
是對方太善良嗎?
顯然不是,雲慕錦可從來都不善良。
隻能說是她遇到了一個人——季溪。
她顧全了大局沒有讓那難堪的場麵出現在顧家。
所以,她也要顧全大局。
什麼顧家的產業,什麼恒興集團的大權,這些其實都是身外之物,她老了也享不了多少福了。
成為人上人又怎麼樣,除了多一些奉承話外,還能有什麼?
平安才是福。
想通這些後,夏月荷去了一趟歸隱寺,回來後就在家裡設了佛壇,開始每日吃齋念佛來洗清自己身上的罪惡。
她對自己如此,還教導顧謹森也要一心向善,不要越雷池。
“恒興集團本就是你哥顧夜恒的,他把你扶持到總裁這個位置是念了兄弟之情,他對我們有情我們不能對他無義,所以你在公司一定要好好聽他的話。”
顧謹森本來對權術沒多大的野心,其實他是一個更熱愛自由自在的人。
以前他努力隻是為了不讓夏月荷失望,現在既然自己的母親都這麼說了,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自然是一口答應。
再說,他對季溪是動過真感情的,現在她成了他的大嫂,他自然要護她一生平安。
他讓夏月荷放心,“我一直拿哥當自己親大哥看,從沒有二心。”
夏月荷對他的回答很滿意。
連連喊了三個法號。
顧謹森覺得自己老媽一心向佛也挺好的,起碼有一個精神寄托。
當然,順便也可以幫她去除一下她曾經的心魔。
顧謹森以為自己的生活會因為自己母親一心向佛而變得平靜如水,但沒想到夏月荷吃齋念佛之際也不忘催婚。
一轉眼,顧謹森三十一歲了。
顧夜恒連二胎都有了,顧謹森卻連個女朋友的影子都沒有。
於是,夏月荷舊話重提,問他跟那個叫候天賜的女孩子還有聯係嗎。
“上次你們說她喜歡常勱行,可是果兒跟我講那個常勱行好像對智敏有意思,閒得沒事總往人家刑偵大隊跑,那你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有什麼機會呀,候天賜都跟人同居了。”
“啊,誰呀?”
“季溪公司的一個音樂人,叫司羽菲,不過後來好像崩了,那個司羽菲從她的住處搬了出來。”
“正好呀,你快去追。”
顧謹森斜眼看了一眼夏月荷,“跟我相完親後就跟彆的男人同居,這種女人我還要追?”
“這確實不太好。”夏月荷沉吟了一會兒,又問,“季溪他們公司不是有很多女孩子嗎,你再讓她幫你介紹一下。”
“媽沒任何要求,隻要心底善良就行。”夏月荷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完全是沒要求。
顧謹森笑笑沒說話。
夏月荷還想再說什麼,這時,顧謹森的手機響了,是顧夜恒打來的。
“什麼事,哥?”
“季溪要生了,我現在正送她去醫院,你幫我通知大家一聲。”顧夜恒說完就掛了電話。
顧謹森一聽撒腿就往外跑。
夏月荷追過去問,“這麼晚了,你乾什麼去?”
“季溪要生了。”
“啊,預產期不是還沒到嗎?”夏月荷也慌了神。
顧謹森不回應,鞋子穿了一半就去拿車鑰匙。
夏月荷連忙幫他把大衣拿過來,然後也去換鞋子。
“媽,你也去?”
“當然,話說回來季溪也算是我的兒媳婦。”
顧謹森想想也對,夏月荷也算是顧夜恒的後媽,後媽也是媽。
可不是兒媳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