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非不僅幫蘇小北夾了菜，還十分貼心地在吃完晚飯後提議要送她回去。
“你看你蘇老師您一個年輕的女性，這麼晚走在街上多不安全。”從稱呼上他也把蘇小姐改成了蘇老師。
當然，司羽非把蘇小北從蘇小姐改成蘇老師也是應了蘇小北的要求。
在司羽非幫蘇小北夾菜的時候，蘇小北就十分不好意思地用小拳頭捶了一下司羽非，還搖晃著她三十六的大胸嬌嗔道，“哎喲，我們都是同齡人你就不要喊我什麼蘇小姐了，感覺像是舊社會似的也怪生疏。”
司羽非想了想，喊了一聲蘇老師。
蘇小北連忙笑著回應，“我怎麼好意思稱老師呢。”
但下一秒在司羽非喊她老師的時候，她回應的還很快。
候天賜身處的是競爭激烈的職場，職場裡有你虞我詐，有詭計多端，但很少遇到像蘇小北這樣如此表裡不一的女生。
所以她很好奇蘇小北是怎麼做到說這些話辦這些事還能如此臉皮厚地接受。
當然，她更好奇司羽非明明在屋裡的時候還能回懟一句，現在怎麼就中了這些套。
候天賜雖然對蘇小北很是不爽，但表麵上並沒有給予過多的反應，至到司羽非說要去送蘇小北。
什麼意思，現在她可是他的女朋友（雖然是假裝）他怎麼能當著她的麵主動提出來要去送另外一個女人。
在司羽非起身準備送蘇小北時，候天賜說話了，“司羽非，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
“什麼事？”
候天賜看著他，司羽非也回看著她。
站在旁邊的蘇小北看看候天賜又看看司羽非，她自然是知道候天賜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司羽非主動提出要送她，這讓她在非常受用，所以從這一點出發她覺得她已經贏了候天賜。
以一個勝利的姿態，她馬上對司羽非說道，“羽非，你還是送你女朋友回去吧，她一個人回去也挺不安全的。”
“我沒關係的，我膽子挺大的。”她說著還輕輕地推了推司羽非，似乎是想讓他去哄一哄候天賜。
司羽非卻拒絕了她的好意，說道，“不，她膽子更大，你不用管她。”
“可是這樣不好吧，她才是你的女朋友，你送我回去這算什麼事！”蘇小北一臉為難。
仿佛此時的司羽非不是要送她回家，而是在跟她表白。
候天賜算是看明白了，心裡是冷笑連連，她站起來對蘇小北說道，“蘇小姐，你不用為難，我沒說不讓司羽非去送你，我喊住他是讓不要忘記了付錢。”
說著，她站起來拿過自己的包，上前貼到司羽非麵前，小聲對他說道，“親愛的，你把朋友送回去後可要早點回來，今天晚上我們還要事情要做！”
她聲音不大，但正好是蘇小北可以聽到程度。
說完，她朝蘇小北溫柔一笑，走了。
這頓飯司羽非共花了一千多塊，在司羽非付賬的時候，蘇小北站在旁邊不停地自責認為是自己剛才點多了。
司羽非見蘇小北一直在自己耳邊呱噪，他忍不住說了一句，“蘇老師要是覺得過意不去，那我們就AA，你把錢轉給我好了。”
蘇小北，“……”
司羽非繼續說道，“一共是一千八百六，算一千八好了，我們三個人一個人六百。”
蘇小北，“……”她從來都沒有見過有人會直接當麵要的。
不是說好了他請客的嗎？
司羽非見蘇小北不吭氣了這才說道，“我開玩笑的，說好我請客怎麼會讓蘇老師你AA，隻是你就彆在這裡客氣了。”
蘇小北一聽對方不用AA，她馬上露出笑臉來，伸手小拳頭又捶了一下司羽非的肩頭，嬌嗔道，“我還不是心疼你的錢！”
那口吻就像是一個小女朋友在跟男朋友撒嬌。
司羽非微微躲了一下，不太客氣地回了一句，“蘇老師點菜的時候可一點都沒有心疼，現在又過意不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是這家餐廳的飯托。”
蘇小北，“……”這話，她沒法接。
司羽非又問，“蘇老師一直都這麼表裡不一嗎？”
蘇小北，“……”
司羽非收好手機，站在餐廳門口對蘇小北說道，“我們隻是合作一個項目，您寫詞我作曲，其實沒有必要私下裡接觸，如果您覺得填詞有些困難，我可以根據您寫的詞編曲，所以你把詞寫好後直接發給季溪姐就行了，她來跟我對接。”
說完，他一抬腿就下了台階，順著人行道往公寓的方向走。
他的意思很明顯，大家就此彆過。
蘇小北被他噎得氣不過，一甩頭就招呼了一輛出租車。
在車上，她沒好氣地跟季溪發語音，說自己跟作曲人合不來，希望換個人。
季溪正在房間裡整理床鋪，聽到手機的語音提示音，她過去點開，就聽到蘇小北發過來的語音。
顧夜恒也在房間裡，他也聽到蘇小北的話，於是他就問季溪，“你請的作詞人？”
“是呀，彆人介紹的，說她寫的詞不錯所以就想著讓她跟司羽非合作。”
季溪拿著手機有些不解，“昨天他們兩個見麵處得挺好的，怎麼今天這個蘇小北就不乾了？”
“肯定是有某些原因，你問一問。”顧夜恒建議。
“問誰呀？”季溪湊到顧夜恒麵前，希望他再出出主意。
顧夜恒認真地想了想，他覺得這件事如果直接去問司羽非可能會讓事情鬨得更不愉快。
現在隻是蘇小北這邊想要結束合作，也許司羽非並不知道蘇小北有這種想法，對於一個新人來說，這其實是一種打擊。
所以想要了解事情為什麼會這樣得從第三方進行打聽。
當然，還有一個方法。
“你看看蘇小北的朋友圈，看她剛才跟什麼見麵了或是去乾什麼去了，這樣可能會找到問題的所在。”
季溪一聽連忙點開蘇小北的朋友圈，半個小時前蘇小北還真的發了動態，她似乎是在一家十分高級的餐廳跟人吃飯。
發的照片中有餐廳的全景及各式菜肴的特寫，後麵還有她配的文字：今天跟合作夥伴一起共進晚餐，謝謝司先生的款待。
最後一張圖，是兩副餐具的特寫。
合作夥伴，司先生，不就是說的司羽非嗎？
看完，季溪對顧夜恒講，蘇小北晚上是跟司羽非一起吃的晚餐，她就更不解了，明明兩個人一起吃的晚餐，為什麼現在又鬨僵了呢？
顧夜恒拿過季溪的手機，點開蘇小北發的那些圖片，一張一張地仔細查看，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蘇小北確實是跟司羽非一起吃的晚餐，但不是兩個人，還有一個。”
說著，他把一張照片放大再放大，最後把一個盤子上的倒影指給季溪看。
“你看，還有一個女人跟他們在一起。”
季溪把手機拿過來倒看豎看，最後終於看出對方是誰。
候天賜！
“哦，我明白了！”季溪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是不是候天賜說了一些話讓蘇小北不太高興了？”
“你覺得她會說什麼話讓蘇小北不高興？”
季溪又看了看蘇小北發的朋友圈，這種餐廳點這些食物，不出意外差不多要一千多塊，她對蘇小北不太了解，但對候天賜跟司羽非目前的關係是知道的。
候天賜對外宣稱司羽非是她的男朋友，但事際上兩個人也就是室友的關係。
這頓飯候天剛能出席可能也是為了維護她表麵上跟司羽非是男女朋友的事實，所以這頓飯候天賜是不會買單的。
候天賜不買單，剩下的隻有蘇小北跟司羽非，如果這頓飯是蘇小北主動請司羽非，那麼司羽非就沒必要搶著付錢。
季溪似乎摸到了一些頭緒，她跟顧夜恒分析，“你說會不會是候天賜點了一些太貴的菜，而蘇小北做為請客的一方又不好說什麼，最後她吃了這個啞巴虧於是就不想再跟司羽非合作了？”
季溪覺得自己的這個分析是有道理的，候天賜是一個有經濟基礎的成功女性，一頓飯吃個一千來塊對她來說很日常。
但對於一個雖然是有一些名氣但並不怎麼掙錢的作詞人來說，一千多塊就有些多了。
再說蘇小北隻是跟司羽非進行商業合作，又沒什麼私交，花一千多塊聯係感情確實讓人有些肉疼。
顧夜恒聽完季溪的分析，笑著回答道，“如果蘇小北是為了花多了錢而不想跟司羽非合作讓你換人，那我覺得這個蘇小北這個人也未免太小氣了一些，而且這種理由也太啼笑皆非了。”
“那又是因為什麼呢？”
“你可以問一問候天賜對蘇小北的評價，她是一個職業女性，在商業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而且又是以司羽非契約女友的身份出席晚餐，我想她應該能看出蘇小北跟司羽非之間是因為什麼事不合。”
季溪聽從了顧夜恒的建議，給候天賜去了一個電話。
當然，為了不讓候天賜反感，季溪並沒有一上去就問候天賜今天吃飯的事，而是跟她談了借衣服的事，因為鐘素馬上要參加一次某平台的活動。
藝人參加活動跟品牌商借衣服是很常有的事，加上鐘素又是GC的代言人，自然是要找他們借，也不可能穿彆家的衣服。
候天賜自然是爽快地答應了，還說改天會送幾套衣服到星耀，供他們造型師使用。
談完了工作，話題自然就回到日常問候上麵，季溪問候天賜吃過晚飯沒有。
“剛從外麵吃過飯回來。”候天賜回答。
季溪借機問，跟誰。
“司羽非，還有一個叫蘇小北的作詞人。”候天賜反問季溪，“他們兩個人好像合作的是你的一個項目？”
“是的，我在籌拍一部電視劇，這事你也知道的，之前司羽非就是因為給我這部電視劇寫曲子才夜不歸宿的。”
候天賜笑了笑。
季溪又問，“你覺得那個蘇小北怎麼樣，像是一個會寫出優美歌詞的人嗎？”
“這麼專業的事情你應該去問專業的人。”候天賜雖然並不喜歡蘇小北，但她不會在專業上對不是自己專業的人進行評價。
“人隨心走嘛，所以我想問的是蘇小北這個人怎麼樣。”季溪繼續套話。
“她不可能成為我的朋友。”候天賜回答道，“所以我並沒有任何想要去了解她為人的想法，季溪你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上來。”
這下季溪說出了實情，把蘇小北剛才跟她發語音的事說了。
“哦？”這倒讓候天賜很是吃驚，“她要求你換人？我還以為她挺喜歡司羽非的，從她到我住的地方還有一起到餐廳，她話裡話外可沒少在司羽非麵前表現她的溫柔可愛落落大方，她的這波操作簡直都可以拍成綠茶短片供人學習了。”
季溪似乎聽出了內味。
一定是司羽非這邊出現了問題。
“我知道了。”季溪對候天賜表示感謝。
候天賜略有些擔心，她問季溪，“你會換掉司羽非嗎？”
季溪笑了笑，“我找蘇小北是來為了給司羽非的歌曲填詞的，又不是找司羽非給蘇小北的詞編曲，所以蘇小北要換人那證明她無法勝任這份工作，這跟司羽非又沒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換掉司羽非？”
說的也是，候天賜也覺得自己多慮了。
“不好意思，我好像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她跟季溪道歉。
從職場角度來講，她做為一個局外人確實不應該問季溪這個問題，對方是老板，是這個項目的總負責人，她做任何決定都不需要跟她這個外人給答案。
季溪不以為然地笑道，“沒關係，其實這個問題你有權問的，因為你是司羽非的女朋友，關心他的利益是正當的。”
這下輪到候天賜啞口無言。
季溪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現在交往到了什麼程度，不過我覺得你可以試著去了解一下司羽非的內心世界，他應該是一個多姿多彩的人。”
“當然，你也應該向他坦露自己的內心。”
候天賜有些動搖，跟一個小男生談場戀愛似乎是一個不錯的建議！
她的世界，確實太灰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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