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新聞一旦讓人抓到是在胡說八道的把柄,那這條新聞也就會在人們心中失真,一條失真的新聞自然就沒有人去關注。
例如網上曝出章萍有可能就是顧夜恒孩子他媽時,那些了解章萍跟顧夜恒關係的人就到網上去嘲笑造謠中傷不要臉的這些人。
“那是恒興集團副總裁章慧玲的親侄女,算是顧夜恒的妹妹,這都能被傳,是不是有毛病。”
“現在小編為了寫稿是臉都不要了,隻要是個女的說上兩句就是孩子他媽。”
中間還有一些比較理智的網友,覺得顧夜恒有沒有孩子,跟誰生的孩子那是彆人的私事,又不是藝人不應該消費對方。
顧夜恒確實不是藝人,就算他有一張不輸任何當紅藝人的臉,但必定是商界的人,又被曝出媒體在瞎寫亂寫,一天之後這事也就消停了。
熱度如此之快地下來倒是十分符合現代人的信息消化風格,來時看兩眼過後如雲煙。
因為每天像這樣的新聞太多了,誰也不傻不會在上麵消耗太多時間。
季溪自然知道這個規律,她在這一行混了一段時間後就發現為什麼那麼多藝人喜歡買通稿給自己製造新聞。
因為沒新聞就沒有話題度,沒有話題度不出一周大眾就會忘記你。
於是很多經紀公司會找人在各種平台去發稿,那怕是評論一下自家藝人的樣貌。
隻要有人點開掃一眼內容也可能在那些人中加深點印象。
這就是營銷手段。
所以季溪一早就算準顧夜恒有私生子的新聞熱度不會很久,但沒有想到不到一天就消停了。
當然,她並不想讓人一直討論這件事,她甚至希望大家快點忘記。
因為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該知道的已經知道,這就夠了。
接下來的時間,季溪依然該忙什麼就忙什麼,白天工答晚上她會回彆墅跟顧夜恒和小宇一起共進晚餐。
兩天的休假很快結束,季溪帶著小宇回到自己的公寓。
顧夜恒這邊並沒有回公司,他讓簡碌在恒興集團露了一下臉,然後兩個人就開始著手準備在那塊價值一個億的土地上修建房子。
“如果想在房子前麵修建遊樂場顧總您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市場模式,因為一整座遊樂場隻讓小宇一個人玩也挺無趣的。”
“再說,孩子大了後不一定喜歡玩過山車跟海盜飛船。”
更何況,顧夜恒買下的那塊地麵積也不小,就建一所房子跟一個小型遊樂場太過於浪費。
顧夜恒接受了簡碌的建議,不過具體怎麼規劃他還是讓設計師出方案。
顧夜恒的“不務正業”很快就讓顧老爺子知道了,特彆是顧夜恒在突然有孩子這件事情他一直沒給老爺子一個解釋。
這讓顧老爺子有些微怒。
顧夜恒這些年確實是花了不少力氣把恒興集團拉入正軌,但是顧夜恒的放浪形骸也是有目共睹。
他去了恒興集團,坐在董事長辦公室裡讓人給顧夜恒打電話。
顧夜恒的電話自然是打不通的,他們隻好撥通簡碌的電話。
老爺子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電話問簡碌,“顧夜恒一天到晚在忙什麼,堂堂一個董事長不在公司外麵有什麼事需要他忙?”
“董事長在跟幾個設計人員討論建房子的事。”簡碌如實回答。
“我們恒興什麼時候搞房地產開發了?建房子,建什麼房子?”顧老爺子氣不打一處。
“建顧總自己的房子。”
“他沒房子住嗎?”
“是送給小少爺的。”簡碌回答。
這句話讓顧老爺子倒是消了一點火,他聲音放小了一些對簡碌說讓顧夜恒來接電話。
“顧總出國了。”簡碌回答道,“因為國內找不到他特彆滿意的設計,他就到國外去找了,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跟幾位設計師在聊細節。”
所以說他跟設計人員聊建房子的事是在國外?
這個消息又讓顧老爺子的火給冒了一起來,他命令簡碌讓顧夜恒馬上回國。
“簡直是胡鬨,他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想當這個董事長就直說,在其位不謀其職,還不如把位置讓給彆人。”顧老爺子說完掛了電話。
但是餘氣雖未平,他讓人把顧夜恒的媽給喊來了。
搞不定孫子喊他媽過來自然是為了教訓幾句。
雲慕錦見老爺子這麼生氣,自然是找不出話來為顧夜恒開脫。
這個時候她也沒敢把顧夜恒已經跟季溪結婚的事情告訴老爺子,她怕火上澆油。
雲慕錦怕火上澆油,但顧謹森卻為顧夜恒說了兩句。
他說目前公司一切運行正常,哥做為董事長也不需要管具體事務,而且顧夜恒之前把公司交給他管理的時候已經對公司做了長遠的規劃,現在公司隻需要按照他的規劃進行實施就行了。
“哥現在是董事長,他隻需要做一下宏觀調控,不需要事事親為。”
顧謹森這番話徹底地寬慰了老爺子的心,其實他也知道做為董事長顧夜恒確實不需要天天待在公司,因為推進各項工作的人是執行總裁,不是董事長。
之前,他自己做董事長的時候也一樣常年不在公司。
隻是,他氣的不是這些。
這些隻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
麵對顧謹森,老爺子的臉色緩和了很多,他上前拍了拍這個孫子,感概地說道,“幸好公司還有你,你呢雖然進公司晚但工作還是很踏實的,以後好好乾,嗯?”
“好的,爺爺,我一定會好好會好好經營公司讓恒興再上一個台階。”顧謹森鄭重地向老爺子保證。
顧老爺子甚是滿意。
顧老爺子滿意,雲慕錦卻有些不滿意了。
這恒興集團可是她兒子顧夜恒一手救活的,怎麼到最後得到表揚的是顧謹森,這不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嗎?
顧老爺子似乎看出她的情緒,他支開顧謹森後問雲慕錦,“怎麼,我表揚了謹森兩句你還不高興了?”
“我當然不高興。”沒有外人在場雲慕錦說話也就沒有拘束,她直言不諱地說道,“我當年同意跟顧權恩離婚是有條件的,可是現在……夏月荷到帝都來也就算了,她的兒子又成了恒興的總裁,這是當我們家夜恒不是顧家的孫子嗎?”
“夜恒當然是我們老顧家的孫子,但這跟謹森進公司是兩碼事,這家公司是我的心血不是遺產,夜恒管理也好謹森管理也好隻要是為公司好我都不反對。當然夜恒是我的孫子謹森也是我的孫子,就算是遺產,他也有份。”
“他也有份?”雲慕錦直接跳了起來,“老爺子,您可真會過河拆橋,當年恒興剛起步的時候可是我爸拿錢出來支持的,後來是他顧權恩對不起我在外麵找了女人養了孩子。我成全他一個人帶著夜恒出了國,後來恒興出了事我又讓夜恒回來幫忙,我雲慕錦對顧家對恒興算是仁至義儘,您倒好,一句他也有份就把原本屬於我屬於夜恒的東西就這樣分了一半出去,您可真是會想!”
“你的意思如果你跟權恩沒有離婚,這家公司就是夜恒的?”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這家公司是我一個人。是,當年你的父親是拿了部分資金出來幫我渡過難過,但是你們雲家後來資金跟不上的時候我老顧是不是也拿錢出來資助了?”
“而且你們雲家當年不是無償資助,是算利息的。但是我老顧給你們雲家的錢一分錢的利息都沒要。”
顧老爺子有些生氣,他坐在位置上用拐杖指著雲慕錦,“還有這家公司從始至今都是掛在我的名下,權恩在的時候隻是幫我在打理公司,現在夜恒跟謹森也隻是幫我打理公司,你也好夏月荷也好彆想打這間公司的主意。”
雲幕錦沒說話,不過表情並不好。
顧老爺子在管家的幫助下站了起來,他慢悠悠地朝大門走去,經過雲慕錦的時候,他對她說道,“至於公司最後會交給誰,我會立遺囑的,所以在我沒死之前你再怎麼爭也沒用。”
“有這心思好好管管夜恒吧,他的那個孩子改天帶回來讓我看看。”老爺子說到這裡臉上倒是露出了笑容,“我聽說是個男孩,我們老顧家終於有了第四代,這事我倒是很開心,隻是不知道這孩子的媽是誰,但不管是誰你讓夜恒收收心,那個叫季溪的如果沒有緣分就算了,讓他把這孩子的媽接進門好好過日子,彆折騰了。”
見老爺子臉上有了笑意,雲慕錦馬上應允著說好。
顧老爺子又看了雲慕錦一眼,“你呀就是太爭強好勝眼睛裡容不下一顆沙子,顧謹森再怎麼樣也是權恩的骨肉,你大度一點。現在夜恒也有了孩子,難不成就因為他是在外麵跟一個不知道的女人生的我們就認他?這樣說的話,那這個孩子是不是也不能繼承我們顧家的家業?”
“我沒這麼說。”雲慕錦連忙改了口。
“道理都是一樣的,你好好想想吧!”
顧老爺子的這番話確實讓雲慕錦回去好好想了想。
此時的她突然就能理解季溪為什麼會當一個沒事人似地該忙什麼就忙什麼。
是的,她是跟顧夜恒拿了結婚證成為他合法的妻子,可是現在顧夜恒在外麵跟彆的女人生了一個孩子還是一個兒子,她一個正妻馬上就變成了後媽。
這跟她雲慕錦當年沒什麼兩樣。
所以她現在該在意的不是顧謹森得到老爺子的器重,而是得儘快讓顧夜恒把他的那個孩子合法化,這樣才能搶占先機。
這個孩子的媽是誰呢?
正當雲慕錦想要搞清楚孩子的媽是誰時,有一個人找到了她。
這個人就是當年提供情報在雲慕錦這裡拿了一大筆好處費的陳豪。
陳豪是一個遊手好閒的家夥,因為一副皮囊生的不錯所以這些年倒是靠女人活得很滋潤。
但是再滋潤也有手頭緊的時候,加上他現在年紀也大了,皮相再好也成了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那些有錢的女人都去找小鮮肉玩去了,他的日子也就不太好過了。
這日子一不好過,陳豪就想到了曾經那位出手闊卓的有錢人。
一開始陳豪並不知道有錢人是誰,因為向他打聽情況的是一個三十左右自稱私家偵探的男人。
而他也不清楚季溪後來去了什麼地方,為什麼突然有人對她之前的事感了興趣。
反正彆人想知道什麼,給錢,他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他們。
就這麼簡單。
這次,他在網上突然聽到季溪跟一個叫雲慕錦的女人對話錄音,這才知道當年找他要情報的人是恒興集團董事長的老媽雲慕錦。
除了感歎季曉芸生的這個女兒這麼有本事,居然真的能迷住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長外,他也醒悟到自己發財的日子到了。
因為他又打聽到雲慕錦的老公顧權恩曾經在安城跟一個女人生了一個兒子,這個女人居然就是跟季曉芸以前一起工作的夏月荷。
陳豪從沒見過夏月荷,因為他跟季曉芸好上的時候已經是後來的事了。
但是季曉芸被抓後,陳豪去過出租屋,他把季曉芸留在出租屋裡值錢的東西洗劫一空,同時他也翻到了季曉芸的那本日記本。
陳豪在那本日記本上得到了季曉芸的很多秘密,同時他也看到季溪之前看到過的那篇日記。
他跟季曉芸同居了幾年,比季溪更了解季曉芸過去的一些事情,所以他很快就能判斷出季曉芸說的人是誰。
陳豪真的沒有見過夏月荷,但並不代表陳豪跟夏月荷沒有交集。
曾經,有人給他一筆錢讓他帶幾個人去對付一個女人。
當時,那個給錢的人說這個女人想搶對方的男人,所以她才想找人去對付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就是季曉芸。
陳豪吃的雖然是軟飯但從來都不做犯法的事,他聰明的很,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
所以他收了錢找到季曉芸把實情跟她說了,然後告訴她如果你不想再被人暗算就脫了衣服躺要地上供他拍幾張照交差,這事就當發生過。
季曉芸很聰明,照做了,事後還頂著烏黑的大眼珠去報案說自己被人輪了。
辦案人員問她知不知道對方,她說自己被人打暈了什麼都不記得。
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當時陳豪跟季曉芸說有人花錢想搞你的人,季曉芸冷笑一聲說我知道,夏月荷這個婊子我就知道她會找人陰我。
這是陳豪第一次聽到夏月荷這個名字。
後來他又與季曉芸相遇,那個時候已經是四五年後了,季曉芸有了一個孩子在酒吧當陪酒女為生。
陳豪問她,你怎麼過得這麼慘。
季曉芸又提到了夏月荷。
她說拜夏月荷所賜她現在成了一個爛人。
再後來,季曉芸喝醉了酒跟他說,她知道了夏月荷一個秘密。
“這個秘密我要在最關鍵的時候說出來,然後讓夏月荷那個爛人一無所有。”
究竟是個什麼秘密,季曉芸自然是不會告訴他的。
她知道他是一個認錢不認人的貨,知道了這種信息自然會把它變成錢。
但最後他還是知道,從那本日記裡。
所以,他現在要把它變成錢。
陳豪換上自己最為得體的衣服,梳著大背頭拿著所謂夏月荷的秘密守到了雲慕錦新買的彆墅前。
他想用這個秘密換五百萬。
季溪跟人分個手都要五千萬,他要五百萬並不過分。
想到馬上就要到手的五百萬,陳豪那張酒氣衝天的臉上露出了貪婪的笑容。
雲慕錦下車,如貴婦般踱著步子朝家門口走,當她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時就看到院門外站著的陳豪。
她上下打量著他,目光警惕。
要不是他衣著還算過得去,雲慕錦都想按響院門外的報警器叫物業保安。
“您是雲女士?”因為常年跟女人打交道,陳豪在禮節上還是十分得體的。
雲慕錦轉過身再次用目光在陳豪身上打量,在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後她問道,“你是誰?”
“我叫陳豪,您肯定知道我,我就是季溪母親曾經的男朋友,安城來的。”
經陳豪這麼一提醒,雲慕錦倒是想起來是有這麼一號人。
不過她也知道了對方的來意。
無事不登三寶殿,非奸即盜。
她輕蔑地移開目光,準備開門進去。
陳豪也不蠢,知道這些有錢人看不上他們這些窮人,所以他也沒必要跟她攀交情,直接說重點。
“我知道夏月荷的一個秘密,重大秘密!”
夏月荷三個字像一根定海神針馬上就讓雲慕錦站住了腳步。
她的手從院門上放了下來。
“什麼秘密?”
陳豪用手指撚了撚,意思再明顯不過,想知道拿錢。
雲慕錦笑了,“你不就是季溪她母親的一個情人嗎,怎麼會知道夏月荷的事情,怕是想錢想瘋了。”
說完,她又要走。
陳豪也笑了,“就因為我是季曉芸的情人所以我才知道這個秘密,雲女士如果不相信,我可以透露一點您先看個貨色我們再談價錢。”
雲慕錦傲慢地看著他。
陳豪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大背頭,得意洋洋地說道,“夏月荷在你老公之後跟彆的男人生過一個孩子,這算不算是一個重磅級的秘密?”
/fengchangzuo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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