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恒失聯後的第三天,章慧玲終於忍不住把這事告訴了顧老爺子。
“三天沒有跟你們聯係?”
“不是三天沒跟我們聯係,是現在他手機關機人也不知去向,我們必須要派人到安城去看看。”
顧老爺子把魏清玉喊來讓他動用他在安城的一些關係幫忙看看顧夜恒究竟在安城乾什麼。
章慧玲滿臉期待地看著魏清玉,魏清玉卻露出為難的神色。
“這……顧總要是故意關了手機,我讓人去找會不會引起顧總的誤會,萬一顧總誤會我這是派人在調查他的行蹤,本來顧總就對我有誤會,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報警,讓專業人員去安城找找看。”
“我早就報了警。”章慧玲說道,“昨天帝都這邊的執法部門就已經跟安城那邊的聯係過了,讓他們幫忙找找看。”
顧老爺子一聽章慧玲早就報了警,連忙問道,“那他們查到了什麼,還要多少時間?”
章慧玲說道,“夜恒這次到安城並沒有帶人過去,他也是想私下了解一下安城分部目前的運營情況,所以他到安城後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沒有第二個人知道,而且這幾天他的銀行卡也沒任何消費記錄,那邊的執法部門無法查起,隻能拿著照片到夜恒可能去的地方一家家問,所以還不知道要問到什麼時候。”
顧老爺子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說道,“夜恒會不會又去找那個季溪了?”
這也不怪顧老爺子問,季溪走的第一年,顧夜恒像瘋了似的滿世界去找她,那個時候公司他不管,電話也不接,一出去就是一兩個月,也經常處於失聯狀態。
這兩年,他似乎已經接受了事實,漸漸地回歸正常的生活,也開始重新管理公司的業務,而且把之前他做的重組決策重新排上了日程。
現在魏清玉調到了帝都,安城也歸屬於總部直接管轄,他怎麼又玩失聯?
“老爺子,要不我們再等等看,說不準顧總在安城是真的有私事要辦,顧總為人謹慎,安城也有人為他馬首是瞻,他應該不會有什麼事。”魏清玉說道。
顧老爺子點點頭,不過他還是讓章慧玲安排一個人到安城去看看。
第二天,簡碌起程到了安城。
簡碌對於顧夜恒的情況是知道的,顧夜恒被人追殺的當天夜裡,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顧夜恒用一個陌生號碼打的,他在電話裡把自己的情況全數告訴了他。
“這事不要跟章副總講,她現在分管魏清玉,我擔心她沉不住氣會去探魏清玉的口風。老爺子那邊更不要說,他已經不管公司的事務這麼多年,而且對魏清玉這個昔日秘書很是信任,加上他年紀大了也糊塗了,沒必要告訴他。”
“顧總,您有什麼打算?”
“我打算就這樣讓自己消失,看魏清玉下一步會怎麼做。”顧夜恒說道,以前魏清玉在暗他在明,所以很多事情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這次難得有這個機會,他要扭轉這個局麵,他要在暗處。
“那……”簡碌還是有些擔心。
顧夜恒讓他放心,“我一時半會死不了,不過我會找個地方隱藏起來,到時候總部那邊就會得到我失聯的消息。我失聯,章副總無非是兩做做法,一是報警讓執法人員過來找(因為這個職業為敏感詞,係統會自動替換成巡捕,為了不讓大家覺得不倫不類我隻能寫成執法人員,請諒解。)另外就是公司出麵派人過來。我想她肯定會讓他過來的,所以過兩天我會用一個新號碼給袁國莉打個電話,到時候你想辦法從她的手機上拿到這個號碼,然後用網絡電話跟我聯係。”
“為什麼要給袁國莉打電話?”簡碌不解。
“因為你們所有人的手機號我隻記得你跟她的,”季溪離開後,顧夜恒幾乎每天都會給袁國莉打電話,問季溪有沒有跟她聯係,所以通訊錄裡他真的隻記得她跟簡碌的手機號,不過打電話在袁國莉的手機上,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他對簡碌說道,“魏清玉現在也想找到我的下落,所以他可能會去托關係查你的通話信息,我把聯係方式以打錯電話的形式打給袁國莉,魏清玉再狡猾應該不會連一個不相乾的人都要去查。”
簡碌沒想到顧夜恒會考慮的這麼細,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凡事確實要小心,因為他現在人在安城。
安城,可是魏清玉的老穴,他雖然人不在帝都,但是他可以操控。
簡碌不再多問,一切照辦。
兩天後,他以工作的名義到星耀去巡視,成功地記下了袁國莉手機上的陌生號碼,第二天章慧玲就安排他到安城去找顧夜恒。
“顧總怎麼了?”當著魏清玉的麵,他故裝驚訝地問。
章慧玲十分擔心地說道,“顧總聯係不上,都三四天了。”
“啊,會不會……”簡碌看向魏清玉,馬上改口道,“有問過安城那邊嗎?”
“問過了,他們說顧總到了安城後並沒有住進安城分部安排的酒店而是自己訂的酒店,頭幾天顧總還到安城分部轉了幾圈,後來就沒有過去了,再打電話就聯係不上。”
“章副總的意思是不是想讓我過去看看?”簡碌問。
章慧玲點點頭。
簡碌二話沒說就同意了,“那我馬上訂機票,隻是過去了我從何處找起?”
魏清玉連忙問道,“你之前跟顧總到安城去的時候,知不知道顧總在安城都跟什麼人聯係?”
簡碌搖搖頭,“顧總到安城都是直接到公司視查,顧總在安城又不認識什麼人怎麼會跟外人聯係。”
“但我聽說顧總在安城有一個朋友,好像叫聶昆。”
“哦,魏部長好像很清楚,能把具體的情況告訴一下我嗎?”
魏清玉連忙打哈哈,“我也是聽說,顧總平時也不跟我聊這些事。”
簡碌暗忖,這魏清玉果然把顧總的事情打聽的一清二楚。
第二天簡碌到了安城,入住酒店後他用網絡電話給顧夜恒發過來的號碼打了過去。
顧夜恒讓他先煞有介事地到安城去打聽他的下落。
“您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
“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顧夜恒看著窗外的樹林,“我暫時先享受一下生活。”
“享受生活?”簡碌一臉蒙,這個老板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怎麼等他到了安城就要享受生活。
“那我就這樣瞎忙活?”他征詢顧夜恒的意見。
顧夜恒嗯了一聲,“不管怎麼忙活但看上去要像是真的在找人。”
“明白了。”
接下來一周,簡碌每天早出晚歸還真的像是在找人。
漸漸地他也發現,每天他出門的時候附近都會有人在跟蹤著他,這個時候簡碌才明白顧夜恒為什麼要讓他看上去像是在找人,他這是做給魏清玉的人看的。
同時,這也證實了想致顧夜恒於死地的人就是魏清玉。
可是魏清玉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他在安城這些年已經掙了不少錢了,現在顧夜恒把他調到帝都,他明明可以借坡下驢安享晚年,為什麼還要鋌而走險?
簡碌想不通也就不再去想了。
簡碌到安城的第六天,他意外地接到顧謹森的電話,顧謹森目前在外麵出差,他說他剛聽說顧夜恒失聯了。
“你到安城這些天有消息嗎?”顧謹森的聲音聽上去很著急。
“完全沒有,我去了安城這邊的巡捕局,執法人員說他們調了相關的監控,隻查到十天前顧總在一家小酒館裡出來然後朝東走去,再往下查就查不到任何消息了。”
“你的意思是憑空消失了?”
簡碌連忙否認,“不不不,不是憑空消失,是沿途有一條街當天晚上停電,那裡漆黑一片,監控器也不能運轉,所以追蹤到這裡線索也就斷了。”
“怎麼會這麼巧?”顧謹森問簡碌,“是不是我哥在安城得罪了什麼人?”
“顧總很少到安城來,每次來都是為了安城分部的事情,他還能得罪什麼人?”
“那這就奇怪了。”顧謹森歎了口氣,“我這邊的事務也丟不開,所以簡秘書,我哥的事你可要上點心。”
“我會的,顧經理。”
兩個人結束了通話。
簡碌放下手機,心裡暗自猜想顧謹森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這個電話是什麼用意。
是在試探他還是真的在關心顧總。
也許是真的在關心吧。
不管是顧老爺子還是章副總,他們現在雖著急但並不會認為顧夜恒會有什麼危險,因為之前顧夜恒也有過這種情況,關了手機一連幾天都找不到人。
他的這種反複無常自然是源於季溪的離開。
隻是這一次他失聯的時候有些久罷了。
簡碌到安城的第七天,顧夜恒的母親雲慕錦的電話打了過來,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質問簡碌,“你們顧總怎麼又把手機關了?”
“我不清楚。”簡碌回答。
“你不是他秘書嗎?”雲慕錦的口氣略有些傲慢,“自己老板手機關機你這個秘書居然說不清楚。”
“確實不清楚。”得到季溪是被這個太過於強勢的母親趕走的,簡碌對她的語氣再也沒有了恭敬。
他是顧夜恒的私人秘書又不是她雲慕錦的私人秘書,他沒必要在她麵前點頭哈腰。
“顧總已經失聯十一天了,我現在正滿世界在找他。”簡碌回答道。
“失聯?他放著這麼大一家公司不管十一天人都不在?”雲慕錦似乎有些生氣。
“雲女士,顧總現在不是放在公司不管是人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而且他是在安城跟大家失聯的,您現在應該考慮的是他的安全問題。”
雲慕錦似乎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連忙問簡碌,“你是說顧夜恒是到了安城然後失去了聯係?”
簡碌回答道,“是的。”
雲慕錦連忙問,“那你有沒有查一下魏清玉的問題?”
“魏部長人在帝都不在安城。”
“那夏月荷母子呢,你可以去查他們的行蹤呀,是不是他們做了手腳?”
簡碌回答道,“顧謹森經理人在外地出差,夏女士……我不是執法人員無法去查證,我現在隻能四處去打聽顧總的下落。”
“那你打聽到沒有?”
簡碌猶豫了一下,“今天倒是聽到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什麼消息?”
簡碌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了看安城的夜景,然後轉過身這才說道,“雲女士,告訴您之前我得先聲明一下,這個消息這不一定是準確的信息,您聽到後先不要著急。”
雲慕錦等著有些不耐煩,她連忙打斷簡碌的話,“行了行了,你先說。”
“我聽說安城這邊有人出一千萬買顧總的命。”
“什麼?”雲慕錦尖銳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簡碌連忙把手機放遠了一點,繼續說道,“而且我還聽說有一個人自稱把顧總沉了湖,不過這個人放出消息後不久就從安城消失了。”
“什麼意思?”雲慕錦可能是因為太緊張,一時沒有聽明白。
簡碌隻好解釋,“就是說安在這邊有人出錢想要了顧總的命,而有一個人自稱已經把顧總給謀害了,不過這個人發出消息後不久他也失蹤了。”
“真的有人想要夜恒的命嗎?”雲慕錦急切地問。
“傳言是這樣傳的,我已經把這些清況給當地巡捕局給反應了,不過現在巡捕局這邊也沒有任何消息。”
“那就讓他們派警力四處去查呀,查那個發出消息的家夥,查那個幕後的黑手,他們都是乾什麼吃的?”
“可這都是小道消息沒有任何證據。”簡碌一副無可奈何的口吻。
雲慕錦沉默了兩秒,最後說道,“我馬上回國。”
晚上,簡碌在酒店裡用網絡電話把雲慕錦要回國的消息通知了顧夜恒。
“哦,看來我這個母親還是挺關心我的。”顧夜恒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要瞞著夫人嗎?”
“當然,我說過我的事情隻能你一個人知道,誰也不告訴,要不然我可能就真的死了。”
“好,我明白了,以後不再問了。”
顧夜恒說道,“至於她到安城後會怎麼做你就不用告訴我,我猜她可能會去找夏月荷,然後再到巡捕局那邊施壓。安城可不是帝都也不是她所在的地方,彆人是不可能理會她的,碰了壁她自然會回去。”
……
季溪也一直關注著事態的變化,顧夜恒搬到農家小院的第七天,秋果兒突然帶給她一個消息,說有個人自稱把顧夜恒給做了,屍體還沉了湖。
“你聽誰說的?”季溪連忙問。
“我到恒興集團安城分部去指導工人換他們辦公區的綠植,聽他們公司的某個高管跟人打電話說的。”秋果兒說道,“不過這個放消息出來的人警方的人去找,結果這個人也失蹤了。”
“這麼邪乎!”季溪說著走到窗邊關上了窗戶拉上了窗簾,她小聲叮囑秋果兒,“關於顧夜恒的事情你除了我可千萬不要再告訴第二個人,現在這事越來越複雜了,我怕引火燒身。”
“你是說他真有仇家?”秋果兒也壓低了聲音。
“肯定是有人的,要不然怎麼會被人捅一刀。”季溪想了想說道,“顧夜恒出了事,恒興那邊肯定會派人過來調查,到時候說不準雲慕錦也會過來。”
秋果兒插話道,“雲慕錦是誰?”
“顧夜恒的母親,給我五千萬然後給我新身份的那個女人。”
“啊,就是當年拆散你們的那個惡婆婆的?”秋果兒馬上就動了氣,冷哼道,“她來了又怎麼樣,難不成我們救了她兒子一命,她會以為我們是想跟他重歸於好?”
“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情。我想說的是現在外麵很危險,而雲慕錦呢是唯一知道我現在叫季純希的人,我是怕我在外麵走動被她發現,到時候她到我這裡一叫嚷,那不就是暴露了顧夜恒有可能會在我這裡的事實嗎?”
秋果兒不以為然,“暴露就暴露,正好讓她把顧夜恒接回去。”
“現在顧夜恒不能回去。”季溪繼續說道,“想要他命的人還沒有查出來,他是可以安全地回到帝都,可是以後呢?”
季溪的想法其實跟顧夜恒一樣,她覺得顧夜恒一直按著不動,那個想要他命的人就無法得手。
當然,她相信顧夜恒已經知道是誰想要乾掉他,依他的聰明才智他一定能想到解決的辦法。
而她,除了配合他外,不能自主地采取任何行動。
所以現在不僅是顧夜恒不能被人發現,她也不能被人發現。
“我明天帶小宇也回基地去住,以後那邊的生活用品什麼的就需要你外出采購了。”
“你也回去?”秋果兒指了指外麵,“那您豈不是……”
“我現在是季純希,他隻是寄宿在我這裡的客人,而且還是一個受傷的客人,我想他應該不會多說一句廢話。”
“你這麼確定?”
“我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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