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賭！

可是他的心都在滴血啊，一億八千萬啊，又不是大白菜！

雖然是十年的契約，那算下來也是每年一千八百萬！

“能不能便宜點……”

薑成雄歎了口氣，瞬間老了十歲，如同一個市井小民一般，開始討價還價。

“你開個合理點的價格，我可以選擇答應。”

“可以。”薑宸沒有絲毫的遲疑，“我問你一個問題，這份合同我立刻就給你，一分錢都不要。”

薑宸的回答讓得薑成雄一愣，他真沒想到，剛才還咄咄逼人的薑宸，現在說話竟然這麼爽快。

他心裡清楚，就算薑宸死咬著不放，一億八千萬，最後他還是會付。

什麼問題，能夠價值一億八千萬？

難道……

瞬間，薑成雄心裡就猜到了薑宸想要問的問題。

最大的矛盾結合點，薑長運的死亡之謎！

搖了搖頭，薑成雄臉上滿是苦澀。

“算了，一億八千萬我給，那個問題你不要問了……”

這下連到薑宸沉默了，空氣仿佛都在此刻定格。

剛才還不甘心給錢的薑成雄，自己隻是想要一個答案，對方連回答的勇氣都沒有！

相反還隻願意給一億八千萬的巨款！

沉默之後便是瘋狂，薑宸狠狠的拍了下辦公桌，因為憤怒，聲音震天！

“薑成雄，你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竟然這麼害怕！那可是你親侄子，你都不會說的嗎？”

“彆問了，彆問了。”薑成雄此刻哪有之前商界精英的樣子，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吹就滅。

薑宸以為他不想報仇嗎？

薑長運當年可是薑家的希望之星，是他薑成雄的親侄子！

在薑家上市的關鍵時刻，被人殺害，無情死亡！

那一天，他動用了薑家全部的實力去調查。

然後，苦尋無果，終於機緣巧合下，發現了點蛛絲馬跡。

但！僅僅是那點蛛絲馬跡，暴露出的實力就讓他驚恐！

“好，好，好。”薑宸咬牙切齒，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那麼簽合同吧。”

商定了最終的方案，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完全是雙方的律師跟進。

然後此刻，自從談到那個話題，對於這些不平等的條約，薑成雄幾乎全部答應，沒有絲毫爭雄之心。

等到三人走後，辦公室中再次陷入了死寂。

吧嗒，吧嗒。

整個辦公室中隻剩下薑宸抽著香煙的聲音，裡麵完全是煙霧繚繞，重新換上的煙灰缸，裡麵不知道塞了多少煙屁股。

不知道過了多久。

“你都聽到了？”薑宸攤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的盯著天花板，似是自言自語。

“恩。”一道低沉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果然，都被你猜中了。薑成雄寧可付出這麼多錢，也不肯說出當年的真相。”薑宸的臉上滿是苦澀的笑容。

咯吱。

這時，他的背後，暗門緩緩打開，一道人影走了出來。

不是王雲又是誰？

王雲坐到了薑宸的對麵，給對方扔過去一根煙。

“再來一根？”

薑宸接過，再次點上火，雖然收了一億八千萬，他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吐出一口煙圈。

沒有看王雲，反而是看著空中的煙圈，直到煙圈消散在空中，方才無力道。

“他為什麼不答應？就這麼心甘情願的拿出一億八千萬？”

“一億八千萬很多嗎？”王雲沒有正麵回答薑宸的問題，反而問道，“我問你，如果薑成雄告訴你問題的答案，你會乾什麼？”

“血債血償，天經地義！”薑宸沒有絲毫猶豫，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為人子，如果父親的仇都不報，他絕對不甘心！

“對呀。”王雲笑了笑，“你知道，我知道，薑成雄自然也知道。”

“那他更應該告訴我！他不敢做的事，我做！他不敢報複的人，我報複！一句話，不管怎麼樣，那是我父親，我一定要報仇！”薑宸的聲音有些激動。

“唉。”王雲歎了口氣，“對呀，可你有沒有想過，背後那個人的實力太強大，強大到薑成雄恐怖的地步？”

“他難道就不怕，不給我消息，我就不把合同給他？幾千萬，我現在虧的起！”薑宸咬牙切齒。

一拍兩散，三千萬，現在的薑宸卻是虧的起。

“不給他又能如何？”王雲淡淡道，“咱們不給他合同，薑家最多損失十多億，之後再致力研發新的核心競爭力。我早就說過，釀酒不是什麼技術活，想要攻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一段時間後，薑家體量在這，還是能起死回生。”

“但若是提出來這件事，薑家麵臨的可能就是灰飛煙滅，徹底從金陵消失。我問你，如果你是薑成雄，你會怎麼選？”

薑宸語塞。

如果他是薑成雄，似乎，選擇的途徑隻有一條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薑宸再次問道。

“不對，他隻是告訴我一些消息，怎麼會怕成這樣。”

……

隨著薑宸的出口，空氣再次陷入了死寂，這次就連王雲都沉默了，一時沒有回應薑宸的話！

“唉。”

時間過去了很久，久到王雲這聲開口，都覺得有些突兀。

“或許，薑成雄覺得背後的勢力，太強太強，強到即便隻是一個可能，他都不敢去賭！”

王雲的話很輕，輕到他自己都覺得不適。

薑成雄的態度讓他心裡都不免有了一絲壓力。

薑家的實力，甚至還在前世他打造的企業之上！

可即使這樣，薑成雄彆說報複，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這絕對不僅僅是一個趙家能夠做到的！

王雲的話，讓薑宸的心裡也起了一絲陰霾。

薑家的實力他是再清楚不過，在金陵雖然不是最頂級，但也是次級強大的一批。

這樣的情況下，作為家族的董事長，卻連敵人的名字都不敢去提！

薑宸歎息一聲道。

“那薑成雄這裡的路，我們是走不通了嗎？”

王雲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誰說走不通。他薑成雄不敢說，不就是因為他害怕薑家滅亡了嗎？如果咱們有能力，強大到他自己覺得恐懼，不說，薑家都亡的情況，說不說還是他自己做得了主嗎？”

王雲從來就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現在的他還不能對趙家展開報複。而薑家明顯就是一個意想不到的捷徑！

為了得到自己的信息，他根本不會在意到薑家出手！

薑宸忍不住看了王雲兩眼，點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