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戰鬥精神也太讓人動容了。”沐恩咳嗽了兩聲,感覺可以準備腳底抹油了。
雷荊棘雖然理論上可以更容易的聯動其他的魔法,但實際上雷屬性的魔法說簡單大都不太可信,雖然雷屬性的法師們普遍殺力強大,但是如果他們成了氣候反而會比正常人更平靜,因為雷元素需要的實際上是非常強的控製能力,這一點也會間接的投射到他們的生活方方麵麵。
所以雷荊棘轉化成為蒼雷之咬實際上並不簡單,而且能像沐恩這樣將每根刺都幻化為刀刃的技巧同齡人中應該隻有他的前女友克洛伊敢說自己有自信一定能做到。
沐恩的實際消耗的的確確是兩個術式的消耗,那麼可以造成的傷害也絕對不僅僅是單一術式的強度。
隻是在那個甲士站起來之後,沐恩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蒼雷之咬竟然沒有能貫穿對方的甲胄,隻是從盔甲的連接處穿透了過去。
那些黑布偏偏垂落,沐恩仍然看不清他的鎧甲之下究竟是具乾屍還是縹緲的魂魄。
甲士重新站起來,還是費了些力氣,說明他其實也受到了些傷害。
“跪下受死。”他說道。
沐恩聽到這句話,氣的毛都要炸開了,他直接破口大罵道:“你他媽能不能說點彆的?!”
但是甲士沒有任何其他的言語,隻是挽了個刀花,再次做出準備衝鋒的姿勢。
“你惹毛我了。”沐恩舒展了一下身子,眼神也漸漸變得淩厲了起來,而且氣息也變得渾厚。
雖然藥皇水仙的效果可以讓他存在感降低很多,但是在這種捉對廝殺的情況下,隻要大腦皮層還稍微有點褶皺的人都能明白是不可能可以逃脫彼此的鎖定的。
但是沐恩也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
笑話,我也是以捉對廝殺能力出名的啊,我還真就不信沒有武器就會打不過你呢。
經過剛剛的交手沐恩已經明白了對方基本上不會受到關節延展的限製,但是他是身著鎧甲的甲士,也就是說即便他是一坨鼻涕蟲,也不能不受到限製。
因為鎧甲為了防護效果,是一定會影響活動的,影響的越小,那說明鎧甲的防護麵積就越小。而這個東西的防護麵積的確不大,隻是這樣的漏洞,也已經足夠他抓住了。
秘術上身,沐恩直接進入靈魂狀態,於此同時月河秘術上身。雖然西索陷入了沉睡,但是不妨礙他給自己當工具人。
速度暴漲,在靈魂狀態下的身體控製力也絕對可以壓製得住擁有實體的存在。要不是沐恩的修行年份還是太少,沒有辦法完全的掌握將身體部分快速在靈魂與實體中轉換的技巧,他當場就讓這個混蛋知道什麼叫不講武德。
那個甲士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照著沐恩的門麵飛奔而來。
看著對方這個一往無前的架勢,沐恩突然開始心裡打鼓。
“難道這個瘋子還能斬開靈魂?”他如此在心中自言自語道。
如此想著,沐恩便開始不自信了起來,看著對方的衝刺,沐恩突然覺得還是不要這麼貿然和對麵直接對話了。
所以他一個閃身,偏開斬馬刀的斬殺範圍,分出一部分的精神力,用手指在自己的後腦上上輕輕一撫,光暈出現,他在靈魂上將自己的長發也映射了出來。
不過這頭長發和他真實的長發可是有很大區彆的,真實的長發是披散下來的,他這頭長發是馬尾辮。
拎著自己的馬尾開始在原地輪圈,甚至還給對方做了個非常挑釁且侮辱的手勢。
斬馬甲士豈能忍得了這個?又是幾步向前來到了沐恩的麵前,刀光閃過,沐恩當鞭子甩出去的長發沒有任何損傷。
“好家夥,原來是裝的,你給我嚇了一跳。”沐恩冷笑一聲,下個瞬間他就已經來到了對方的身後。
那甲士通過在空氣中留下的餘韻判斷出他的行動方向,立刻反手回去故技重施。
“沒用的。”
沐恩的聲音突然冷靜了下來,他顯出真身,手仿佛是很輕柔的搭在了對方的手腕上。
護臂和手甲之間會有個防止敵人剁腕的籠手,但是這個部分也會限製手腕移動的極限。
即便那個籠手正常來說已經是有非常多的活動盈餘的了,但是放在這個甲士的身上顯然就會成為他的阻礙。沐恩可以肯定,這個隻會喊跪下受死的混蛋玩意肯定死了比活著的時候厲害多了。
因為籠手的限製,所以當方至少會出現持續一秒左右的在身後的攻擊範圍真空地帶。
“接下來是我的回合了,請你,跪下受死!”沐恩的掌心爆裂出的魔力將自己都給電的夠嗆,終於在如此近的距離內將甲士握刀的手給炸鬆,沐恩握住刀柄,魔力直接灌入其中。
“還是個好東西?”沐恩笑著,將刀背在身後,來了一記極近距離的纏頭劈刀。
這把斬馬刀本身是個相當優秀的魔導器,看得出來這個地方受難之前也是個使用魔法的城市,並且因為種種原因,也是有好東西的。
自己手上的這個算是,對方身上的也是。
這刀身上銘刻的魔法是非常少見的,金屬性魔法,而且是個金屬性的攻擊魔法。
尋常人總會覺得金屬性和土屬性想要進攻,總不如火焰和雷霆那樣來的酣暢淋漓。但其實金屬性有非常強的破障能力,但是這個“元素化”的魔法。
雷霆與光、暗還有咒術屬性都是的不能實體化的元素,至少非常的困難。而金、土則是非常難以完全元素化或者說是概念化的元素,
火用實體就是表現為明火,概念化則是強烈散發的溫度,這兩者是可以拆分開的,但是火元素很難將二者拆分。而金和土則是實體化的術式會被自身元素化的術式強烈的克製,並且金本身的實體因為不如土元素那樣充滿變化,所以它的元素化是對所有實體化元素都更為強大的克製作用的。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金元素和雷元素一樣,都是進攻屬性非常強的元素,隻不過金元素的上限沒有雷那麼誇張,而且因為自身元素的特殊性,這類術式都無法像雷那樣可以輕易的脫手。
“做這個武器的人是個大師啊。”
沐恩將對方斬成兩半,駐刀而立,如此說道。
刀身很輕易的被插在了地麵之上,哪怕下麵是非常堅硬的磚石。
你那個甲士的鎧甲並沒有斷,但是在戰裙和胸甲中間的那個細小部位已經分離開了,而且沐恩為了防止他還有點什麼自動連接的功能,非常貼心的補了一腳,所以此時此刻那個斬馬刀甲士已經是上下身分離的悲慘境地了。
沐恩歎了口氣,站在原地沒有動,還在觀察對方的動向。
果不其然,這個生命力極其頑強的存在並沒有死去,他的手臂撐著自己將身體整個調轉了過來。
“行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沐恩想要阻止對方,但是沒有成功。
“跪下受死……”
沐恩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你看看我這暴脾氣。”
說著,再也不想著那身盔甲能不能扒下來給自己用,直接將其劈為兩半。
這次是豎著來的。
那甲士終於不動了,沐恩看到清幽的魂魄脫離累贅的盔甲離開了這個大廳。
此時沐恩終於是把懸著的心放下了,然後他將那個甲士下半身的戰裙內襯之類的拔了下來給自己穿上,終於是不用靠著桌布遮羞了。
絕對是文明的滑翔式發展。
沐恩將那柄斬馬從地麵上拔出來,並不如何費勁,這是有道不同尋常的反光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段銘文,竟然是用精靈文的寫就的,而且看遣詞方式,還是中世代的精靈文用法。
“還是個古董?”沐恩的語氣略顯訝異,然後坐下,將其放在膝蓋上好好地觀摩了一番。
其上的銘文是:忠義之士飲赤血。
說實話,是個沒什麼水平的英文,所以沐恩笑了一下,也就沒有再注意了。之後他檢查了一番刀本身的工藝如何,刀刃極薄,刀背則比較厚實,如果遭遇突襲需要以身扛刀,不會特彆的難受。
身上沒有可以用來提供魔力的源泉,就連配重塊都不是,這點讓沐恩有些失望。
其次就是這把刀是相當普適的,任何人拿刀就能用,一點魔法咒印都不存在。
這或許算不上缺點,畢竟剛剛可以算是因此讓沐恩輕鬆取勝了。但畢竟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人就是這樣,貪得無厭的很。
不過沐恩也不會因為這種問題就嫌棄它,相反,因為其銘刻的特彆魔法,沐恩其實喜歡的不行,而且刀的做工非常的友誼,放在手裡也很有分量,沐恩隻是簡單的揮舞了經濟下,就已經找到了用好它的訣竅。
之後便是恢複自己的魔力的過程了,再次睜開眼睛,他已經進入了靈魂狀態。在這個狀態下,他可以在空中找到幾縷剛剛那個甲士離開時候在空氣中殘留的魂氣。
魔力的狀態已經恢複到了巔峰,但是身上的疼痛並沒有因此而減輕幾分。更為痛苦的是他甚至要有意識的阻止那些魔力自行彙入到傷口處進行修複。作為生物的應激反應,魔力會像是細胞之類的東西一樣組覺得彙集到損傷部位進行對肌體的刺激,讓傷口恢複的更快。
可是沐恩不能讓他們恢複的太快,否則以後就是滿身的傷痕。
頭可斷血可流,形象那是萬萬不能丟。
本來他以為這宴會廳就已經是建築的儘頭了,因為從外麵看,這個地基很高並且沒有什麼窗戶的建築後麵就已經沒有其他的部分了,最多是有些通道之類的。
地基很高……沐恩點了點頭,感覺自己應該是已經找到了。
然後他保持著靈魂的狀態跟著那些已經快要消散殆儘的魂氣追逐而去。
靈魂應該是可以無視實體障礙的,但是看起來這個靈魂雖然已經基本上失去了神誌但還是非常規矩和恭敬的行走著他應該走的位置。
此刻沐恩赤裸著上身,下身是看起來極其富有曆史滄桑感的盔甲戰裙,而身體上又有很多焦黑的痕跡,加之披頭散發的外貌,看上去就像是個殺紅了眼的狂戰士。
這個側門一直深入地下,並且其中還有許多的分岔路口。
“勾月?”一個略帶疑惑聲音突然叫住了他,沐恩起先是沒反應過來,畢竟這段時間用這種稱呼叫他的其實也隻是少數。知道那個聲音連續喊了幾次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停下愣住了。
這個聲音空虛縹緲,但是卻有些熟悉。
“賣唱的?”他眉頭一皺,有些不敢相信。
“賣唱的死了,靈魂不知去向。”枯條的話在沐恩的耳邊回響。
他停下了腳步,嘗試和那個可能找到了下落的小隊隊員進行溝通。
“你怎麼在這裡?我們找了你好久。”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我可能是死了。我的意識在渙散,記憶都在逐漸的丟失,再過不久我可能就要變成無主的亡魂了。”
“死了?!”沐恩敬佩起自己的演技。
“嗯……那個修女,不是好人。你趕緊離開這裡,再前進,非常的危險。”
“那你怎麼辦?裡麵有什麼危險。”
“不用管我……那裡麵的似乎出不去,隻是我可能要和它融為一體。裡麵的東西你不要了解,我隻能隱約的感覺到,它已經變成了近乎惡念的集合。”
惡念的集合?古神?秘境之中居然也有古神?
“彆怕,我一定把你帶出去。”
“不要再靠近了……”賣唱的聲音隨著每句話的吐露正在變得越來越虛弱,可能是每次開口都已經讓他的靈魂多被吸走些。
沐恩又穿過了幾個岔路,終於看到了賣唱的。
他的令狐此刻已經非常的透明,靈魂的顏色從一定程度上會代表他剩下的意識等等作為人兒寶貴的東西,如果靈魂變得極度透明,那麼就說明那個人已經要消逝在天地之中了。
“你……”賣唱的看到沐恩的樣子,吃了已經,然後開始變得有些難過,“原來你也已經死了嗎?”
“不,我沒有。這是我的能力,依靠秘法達成的。”
“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秘法。”
“不要再說話了,保存體力,等我把裡麵那個東西殺了,把你帶出去。”
“彆去,你也會死的……我從沒有見過那種東西。”
在賣唱的說話的過程中,沐恩幾乎能看到他的靈魂源質正在被隧道的深處吸納而去,然後整個靈魂也開始變得越來越瘦弱和脫相。
“彆講話了!你還不相信我嗎!”沐恩沒法看著這麼殘忍的事情在自己的眼前發生,所以他很果斷的取出了黃金之心,將對方的靈魂收入其中。
其實本來隻是想試試的,沒想到真的可以單獨容納靈魂。
對於儲物魔導器來說,能否儲藏活物其實是個比較不準確的說法。其實真正的判定是否能夠被稱得上是半聖器的儲物魔導器,應該說的就是能否儲納靈魂。
畢竟,即便是看似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肉塊,看上去已經沒有生命,但是鮮紅的肉其實代表著細胞還沒有死去,但是它們一樣可以被收納進普通的魔導器之中;而植物就更不用說了,植物們本身就是非常具有生命力的物種,從泥土之中拔出來也可以活的很久,但是它們也一樣可以被收納入儲物魔導器之中,這就說明,其實儲物魔導器都有容納“活著”的東西的能力。
但是如果用這種東西強行將狹義上的活人收納進去,那麼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魔導器的質量夠好,真的將其收納了進去,這樣的話人就會死掉,因為他們的靈魂會被排斥在外;另一種就是魔導器是碎裂,因為它們的回路並不能夠承受靈魂的重量。
而不管是哪種,即便是成功的哪一方也會對本身造成巨大的影響。
所以亞聖器級彆的儲物魔導器,其實就是可以將靈魂一同收納並且不分離的進行存儲的。
但是很奇怪,有些亞聖器並不能讓單純的靈魂進去,原因尚不可知,畢竟靈魂知道如今也始終是所有人都覺得難以完全僚機的東西。
但是黃金之心雖然沐恩並不知道真正的締造者是誰,但是作為四海八荒中最強的存在之一,永恒之王親手雕刻出的亞聖器,品質當然還是非常之高的——而且還有些表麵上看不出來,也沒有殺實際作用的其他功能。
比如其實這個東西可以用來開瓶蓋和開核桃。
不要以為是那種物理上的,是它有兩段很隱秘的魔法回路可以達成這樣的效果。堪稱高效率的酒桌工具,一麵開酒一麵開核桃,還能完整的剝出裡麵的仁。有了它,酒鬼們簡直從此不羨天上仙。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會這麼的無聊,想出這樣的操作。
在將賣唱的的靈魂收入了自己的魔導器中之後,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那個吸力就已經無法再對自己隊友的靈魂造成影響了。
沐恩繼續深入,說來奇怪,雖然他始終保持著這種靈魂的狀態,但是那種能夠影響其他靈魂的吸力好像對自己沒有任何的作用,是因為自己其實還保有實體嗎?沐恩不是很清楚其中的關節,不過他也不想深究其中緣由,反正對自己是件好事就彆那麼多的廢話了。
在這黝黑蜿蜒的地道之中走了許久,沐恩停下了腳步,這實在由不得他,因為空氣中殘留的那些魂氣反而越來越淡,已經沒有辦法察覺了。
為什麼呢?明明自己的速度非常的虧啊,但是這裡的魂氣還是越來約旦,並且呈現出了分布不規律的情況。
看來甲士的靈魂也受到了賣唱的所說的那個類似古神存在的影響。
“我難道是人型自走古神誘捕器嗎?”沐恩皺起眉頭,怎麼感覺自己走到哪裡都能遇到古神。
自己從自己知道古神這個物種開始。
按照自己的判斷,其實甲士的靈魂應該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才對。畢竟雖然在最開始的交談之後這個王八蛋就隻會說“跪下受死”了,但是他最開始和沐恩麵對麵的時候,甚至還知道今天是星期幾。這也是為什麼沐恩孜孜不倦的想要和對方進行溝通的原因,在他看來能記得住年份,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豐功偉業。
幾百年的時光,就算沒有什麼東西影響遊魂,時光的流水也會逐漸的將他們身上的執念衝洗乾淨,最後歸於無形。
“難道最開始的時候是那個背後的正主想要跟我交流?但是因為種種原因隻能用他作為媒介和去到?”沐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覺這個說法其實有點站不住腳。畢竟在賣唱的口中,那個東西是惡念的集合體,然後考慮到修女所殺之人靈魂會來到此地,那麼基本上裡麵的那個東西究竟是誰就已經破案了。
顯然是坐在那個雕刻著荊棘王冠王座上的人。
當下此地的故事已經基本上水落石出,王城被暴民洗劫,王族被抓過去當燈油,而本來在位的王則被當做牲口一樣獻祭邪神。
而那個邪神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他給了王新生,讓他留在這裡報複後來者。但是被那些人察覺到,毀滅了宮殿封印在此地。
那個邪神留了個圖紙在他被封印的地方,然後中了招又足夠聰明的冒險者就被欺之以方的來到這裡準備對抗這個墮落的王者。
成功的人可以拿走好的東西,失敗的人會變成它的養料。然後貼心的給後來者提供更高的難度。
名副其實的冒險者誘捕器。
沐恩緊緊握著斬馬刀,突然開始猶豫了起來。
自己和這些人認識的時間著實不算太久,似乎也沒有必要為了他們做到這種程度,畢竟這弄不上是搭上性命的事情。
深邃的洞窟仍然在不斷的向下眼神,那種漆黑如墨的氛圍很危險,但又給人某種想要一探究竟的刺激。
“咱沒有時間了。”沐恩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但其實他想的是……
如果我不做,那我豈不就和那些自己厭惡之人變成了一丘之貉。
好家夥,我果然終將有一天會為自己的天真付出慘痛的代價嗎?
那就來好了。
沐恩再次上路,這次的速度比剛剛還要更快幾分,雖然沒有了魂氣在給自己飲露,但是很幸運的,這之下已經沒有任何岔路了。
十幾分鐘之後,他來到了一個大門口,這個門是倒著的,看起來格外的詭異。
沐恩不知道是不是被後來改造,還是這個王族本身就如此藝術,但是這些都與他無關。
他點亮了自己的長刀,看見了甬道兩側,有許多的鎧甲。
這些鎧甲就這樣靜靜的矗立在此,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年。
“一起上吧,我趕時間。”沐恩來到了這些鎧甲的中間,他能看到守著們的兩個甲士,有一個已經缺失了,這點能看的非常明顯,因為那個台子上,有兩個空白的腳印,周圍都是漫散的灰塵。
留下的七具鎧甲聽到這話紛紛動了起來,他們手持不同的武器,連盔甲的樣式都完全不同。
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的家徽,他們身上的配飾都有鮮紅的顏色。
沐恩雙手握住刀柄,眼神如掣開始在刀光劍影之中翩然起舞。
打開那扇倒建的大門時,沐恩的身上多了很多的傷口,都是利器所傷。隻是那些傷口都已經愈合了,不過身上還是留下了血跡。
“他們都是忠義之人,你卻不是忠義的王。”
沐恩,如是說。
這是個王宮,和沐恩之前見到的王宮幾乎一模一樣,隻不過這裡就是倒影一般,在沐恩推開門的時候,眼前綻開了萬花筒的過往景象。
那些慘絕人寰的事情一幕幕上演,似乎是這位無名的王在向他控訴這卑賤的褻瀆。
如果是幾年前,或許沐恩會非常的感慨,然後思考自己是否真的要這樣做。
但是現在沐恩不會了。
他看過那個自己如此容易共情的人死了成千上萬次,心靈早已麻木。
“我選擇善良,不是因為我還沒有看見整個世界的惡。而是因為善良是理性的本身。你的怒火,不該向其他人宣泄。”沐恩的後背上,背著足足七把武器,手中,是已經砍殺的有些崩刃的斬馬刀。
他深吸了口氣,將這個幻境勘破,然後他看到了那個在蒼穹上端坐的漆黑靈魂。
那個靈魂的王座是沐恩之前見到過的,上麵的水晶熠熠生輝。
“況且,人民長久的供養,不是因為你比他們高貴。而是他們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庇護。”沐恩將一把把武器隨手丟在這個大廳的各處,都深深的嵌進了巨石之中。
“是希望你,可以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這才是所謂的,王道。”
沐恩橫刀在前,沉如淵潭靜水。
那無名的王尖嘯者從天耳墜,沐恩將自己的魔力灌入近斬馬刀中,純粹的金元素直接離刃而出,向那個無名王者奔去。
“他們逼你,固然是錯的。”
沐恩將刀插在身前,然後時空的光芒閃爍,已經在原地消失。
“但是,你為難我,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二者的衝突在這個看上去很寬敞但實際上並不那麼讓人如意的空間之中留下許多深坑與傷痕。
之所以沐恩這麼能打是因為他在自己的靈魂回歸完全體之後,經過努力的練習已經可以在戰鬥中分心對黃金之心中的魔力進行調用了,雖然因為習慣問題可能還是會影響到他的術式生成速度和魔力轉化效率,但是這無疑是個他之前都麼有暴露出來過的底牌。
雖然沐恩的魔力被限製在了魔導師境界——即便連著他都還沒有達到,但是他的魔法控製能力配合上不受到限製的黃金之心。
什麼叫不間斷的黑天使啊?
說真的,沐恩從裡麵連滾帶爬的出來以後感覺自己差點就要咽氣了,這東西勁實在是太猛了,怪不得是個六階上級魔法。
對付沒有實體的東西,真的沒有什麼看點,唯一可能讓人覺得很帥的部分可能就就是沐恩站在空中掌控雷電的樣子。
但是掌控雷電的沐恩也會被雷電掌控。
頭發都立起來了。
在用雷霆裁決了無名之王和其他王族和受害者的混合魂魄之後,他在門口關上了大門,安靜的坐了很久。
直到那個仿佛不管他在那裡都能如約而至的鐘聲響起之後,他才重新將門打開。
裡麵的雷元素暴動終於是基本上消磨趕緊了,但是他依然可以感覺到皮膚會不斷的出現酥麻的感覺。
無名王者的靈魂已經被打成無數團爛泥,但是它們仍在哀嚎。正中間的那一團,黑泥拱衛著一頂王冠。
沐恩沒有太多的憐憫,掌心升起淨化的光芒將其笑容,然後將那頂真的是黃金所製成的荊棘王冠拾了起來。
魔力注入,其中沒有任何的魔法回路。
隻是個工藝品啊……沐恩輕輕的搖了搖頭,感覺有點失望。
然後他嘗試性的將其戴在自己的頭上,確實很疼痛,即便是倒過來戴也是如此。
“何必呢?”他有些疑惑。
之後他將荊棘王冠收了起來,沒有看到上麵的銘文。
“王則領萬國之權,亦應承天下之痛。”
這便是荊棘王冠的真諦吧。
經過了許久的翻找,沐恩依然沒有找到那個法陣的圖紙,這讓他非常的疑惑,並且極有挫敗感。
人做事都是需要有正反饋的,但是沐恩在這裡浪費了幾天,終於成功攻略了無名王者,然後現在告訴我通關獎勵是不存在的?
我祖墳都給你刨了。
沐恩坐在王城的門口,想看看天上的月亮,可是什麼也看不到。
事事不順心,可能就是生活的常態吧。
沐恩撓著自己的頭發,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克製不住衝出去弄死幾個怪物的衝動了。
實在是閒的無聊,沐恩將賣唱的放了出來,想要跟他聊聊天。
“你有沒有看見過什麼類似於卷軸之類的東西?”沐恩問道。
“沒有。”賣唱的已經非常的虛弱了,看起來隨時有可能灰飛煙滅的模樣。
“好吧……你後悔嗎?”
“為什麼這麼說?”
“你死了啊。”
“那不是我們的宿命嗎?”
“……這樣嗎?你已經早就做好準備了啊。”
“並非如此,隻是選擇了這個,就得為自己的選擇承受風險。而且,如果不是我見色起意,說不定不會死的這麼乾淨利落。說到底,還是我不小心了。”
“你倒是坦誠。”
“把我帶出來又什麼用呢?我終究還是死了,終究還是會消散在風裡,隻不過是徒增痛苦。”
“主要是你在那裡死了會給對方增強力量,這不是給我幫倒忙嗎?”
“哈哈哈哈……謝謝,你讓我的心情好了不少。你一定能和那些人相處的很融洽的。不過其實這未必是什麼好事。”
“為什麼?”
“因為我們都是會被情感支配,如果你很好的朋友死在你的麵前,我想不管是誰都會失去理智吧?而且人間最快樂的不就是失而複得嗎?最痛苦的自然是得而複失。”
“的確如此。這就是你們不想他們太多溝通的原因嗎?”
“算是吧。”
“……我送送你。”
“謝謝。”
沐恩就在這裡一直這樣坐到了天明的鐘聲響起。
他站起來的時候,賣唱的靈魂已經消散殆儘了。
“做了這麼多,可這一切都有意義嗎?”沐恩看著那個時候賣唱的站立的位置,問了個已經不會得到答案的問題。
他返回了王宮之中,回去探索那些之前被他忽略的分岔密道。
最終他找到了那個需要密碼的密室,沐恩將自己知道的密碼填了上去,但是錯了。
深夜的鐘聲是前夜的減二,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沐恩沒能打開這個門,他顯示用來前夜在前深夜災後的方法,未果又掉了個個,但是還沒有用。沒有辦法他又嘗試了交叉的方式,可是石門還是毫無反應。
沐恩感覺自己已經要吐了,他真的沒有見過這麼惡心的秘境。之前的秘境都基本上是明白的告訴你你可能解不開這個問題。
但是這個秘境就是吊人胃口,然後就這樣不時給點甜頭,然後接著惡心人。
沐恩絕望的到在地麵上,感覺頭發都要被自己揪光了。
“誒?”沐恩在絕望的揪著頭發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這串神秘數字中有兩個是重複的。
也就是說開頭可能不是七七,而是開頭和末位各一個七。
“啊!”沐恩仰天咆哮。
“我真的是過魔怔了,這麼簡單都想不到!”
說完,沐恩再次進行嘗試,終於將其打開。
隨後沐恩就這樣靠在了石門邊上,感覺自己回去應該信個教,萬一那些勞什子的神明真的有用呢?好歹不要讓自己這麼辛苦,實在是太讓人蛋疼了。
之後他回到了城市之中。
“昨晚有什麼變化嗎?”他問醫生道。
“沒有什麼變化,怎麼了?”
沐恩笑了笑,沒有說話,將那個荊棘王冠遞給了他。
醫生接過荊棘王冠,帶著手套的手慢慢的撫摸過那王冠的每個角落,輕輕的念出了上麵的銘文。
“謝謝你,異客。你找到了法陣嗎?”
“我找到了,我的朋友們呢?您有幫我照看嗎?”
“他們就在這裡。”
“哦?”
“書庫的祝福被消耗殆儘了,他們差點被殺,幸好我們及時趕到。”
“那聖女應該不敢來這麼遠的地方吧?”
“如果她敢的話,那這裡就即將會迎來第八位聖女了。”
“感謝。”
沐恩來到那個陽台上,隊短好像已經快要不行了。
“再堅持一下。”沐恩拍了拍幾個兄弟的肩膀,他們現在都處於離魂的狀態了。
之後沐恩便開始銘刻法陣,在法陣剛剛完工的時候,鐘聲便響起了。
沐恩覺得這個法陣並不算是多麼的困難,但是自己隻是剛剛畫完就進入了前夜,看來那個聖女是有意識的在控製白天的長度。
“沒關係。”沐恩笑了笑,沒有在意,那名醫生就站在自己的身邊,進入深夜他已經開始慢慢的變形。
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正在極力的忍耐。
沐恩將黃金之心放在陣眼上,然後點亮了整個法陣。
“我好懷念這個月亮啊。”
“哼,幸好我每個能醒過來的夜都是這樣月色皎潔的。”
醫生開始模擬拿起咒語,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兩次月色可以相隔的如此之近。
那個美顏的第七聖女在自己的聖堂之中看到這個場景,看上去神色陰晴不定,她知道因為之前的連番戰鬥,能夠庇護聖堂的祝福已經不剩下多少了,她必須要殺掉這些難啃的骨頭,否則將難以為繼。
為了生民,這樣做是值得的。
“接下來怎麼做?”所有人都齊聚了一堂,除了男女戀人仍然不知所蹤,原來其他人都已經被這些醫生所救。
“自然是弄死那個女人,為賣唱的報仇。”枯條說的很平淡,但是卻殺氣十足。
“報仇是不理性的。”隊短顯然不想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繼續待下去了。
“雖然我覺得這樣說很世俗功利,但是……”那個始終站在一旁的一聲歎了口氣道,“但是請你們也幫幫我們吧。王魂已經解脫,現在隻需要推翻那個邪惡的聖堂就可以讓這裡的邪惡慢慢的消散。”
“但是他們還有很多人是沒有任何疫病的活人,我覺得這樣是不是不好?”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土墩這個時候卻看起來很懷柔。
“那裡隻要還有一個活人,那麼他們就會為了虛假的希望繼續屠殺所有的過客,來為他們的存續點燈。他們還有幾個活人啊?沒幾個了。而他們殺的人,遠遠超過了這個數。”
沐恩站了起來,對醫生也是對所有人說道:“我們不能這樣去評價他們,畢竟立場不同弄,如果隻是以殺死生靈的多寡來評判罪過,那麼我們每個人都比他們更該死。”
聽到這話,那醫生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所以,我們此次,不講大義,隻講恩怨。我陪著賣唱的走了最後一段路,我要為他報仇。”
隊短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如此的堅持。
“如果您不去,在外麵等我。”沐恩取出那把斬馬刀,刀傷缺口不少,給人一種久經戰陣的滄桑感。
(關於第四卷第十二章
因為本人的失誤,造成了第四卷第十二章的內容造成了重複,對此我深表歉意。
為了彌補,我會免費更新相應或者超出字數的番外章節作為補償。
番外章節是我對主線內容之中某些角色與經曆的補充和形象的完善,基本會涵蓋所有的主要角色。
最後,再次表示為自己不專業的行為向所有讀者表示抱歉,並感謝各位讀者長久以來的包容與支持。
謝謝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