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所聽所聞(1 / 1)

星辰淚 臨川學長 5269 字 2個月前

感覺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剛叫人家走結果這邊就找上門來了,不過還好,沐恩的運氣沒有那麼壞,酒館上的房間中埃弗拉還沒有著急離開。

“怎麼了?”看著沐恩並不太自然的表情,他自然也能猜得出是鬨了點問題。

“在你離開之前,我有個活想給你。”

“哦?樂意效勞。”

“你去幫我調查一隊裁決者的下落。”

聽到裁決者這個名字,埃弗拉的臉色變換了一下。

“大人,裁決者是不可知之人,打探下落是重罪。”

“你不必擔心,是我的隊友,本來和我在一起執行任務,但是我今天過去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離開了,沒有通知我。”

說是話,這樣的話任誰來說可信度都不算太高,但是如果是從沐恩嘴裡說出來的話倒還有點可信度。

“可是這樣的組織也不是我這等小角色能追蹤的,或許您可以去問問培拉大人。”雖然沐恩已經告訴了埃弗拉自己師兄的真名,但他還是樂於稱呼安舍爾為培拉,或許因為那是安舍爾救他命的時候所用的名字吧。

“你來跟他聯係吧,我這邊雖然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也不能做太出格的舉動。”

“到時候找到了他們呢?”

“找到了他們……就回來告訴我吧,藏在從麋鹿的肚子終於隱藏在第十三節脊椎的位置上放上書信。”

“還真是……很細致呢。”

沐恩拍了拍這個自己同齡人卻看起來比自己成熟了許多的男子,轉身離開。

街道的馬路上,來往的車輛總沒停下來過,沐恩突然想到了西蒙曾經彈過的《記秋日之神》中就有這樣的唱段,這樣想著,他就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樂器店中。

沒彈過樂器,也分辨不出那種音色才是好的,便裝作總是不滿意的樣子,然後拿到了店家猶豫了許久才取出來的裡拉琴,小小的很有趣。

之後又買了些樂譜,打算自己回去練習,隻是發現上麵記載的《記秋日之神》和自己聽到的不一樣,至於唱段反正也是自己隨便來就好,倒沒有那麼多所謂。

不知道是自己先入為主的印象還是怎麼得,總覺得這個和西蒙彈得雖然很像——不像當時自己也認不出來,但是就是沒有西蒙彈的那樣流暢優美。

沐恩是個天才,天才到幾乎所有的東西醫學就會,沐恩這一年以來都沒有再做什麼其他的事情,就是在這個書籍匱乏的地方培養了些自己的藝術創造力,學會了畫畫、音樂甚至還有雕塑。

雖然他覺得雕塑可能是他學過最簡單的東西了,在高塔的時候有些法陣學的學長就會用法陣來雕刻成人像或是什麼其他的東西,可能會稍微有些抽象,但是竟然能做到實用與藝術的結合。

他早先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過很多的藝術概論,審美水平一直都不差,隻不過想要將那些駁雜的概念付諸到自己手上的作品時,好像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偶爾會感覺有些後悔,因為這方麵的內容好像在阿瓦隆的時候學習才是最合時宜的。

那裡簡直就是自己第二個家,但是令人唏噓的是,如果無災無病的情況下,哪怕等到自己老死的時候,精靈王都才剛剛步入暮年而已。

怪不得精靈們都深居簡出,極少走出森林結交外界的朋友,他們那清澈的心靈如何能承受得住如此之多的離彆呢?

他在彈著琴,想到這件事情,情緒便不自覺的哀落了下來,手中的裡拉琴也就跟著帶出憂傷的味道。

“怎麼突然彈得這麼傷感?”辛奈做到自己的身邊,她又長高了些,身體抽條似的,眉目被時光篆刻的更加雋永了。

“想到了些事情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沐恩輕輕的按住琴弦,對她說道。

“接著彈吧,挺好聽的。”

“我為你彈一首《牧羊人的黃昏》吧,我新學的,覺得很好聽。”

“你才把這把琴拿回來三天,就已經能學會那麼難的曲子了?”辛奈看上去有些好奇。

“我覺得還挺簡單的。”

“我有點相信你是新塔院的第一了。”辛奈笑靨如花。

“你在我去年雕刻七級法陣的時候就該相信了。”沐恩不客氣的說道。

辛奈假裝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但是你知道《牧羊人的黃昏》是因為什麼而作的嗎?”

沐恩怎麼會不知道!但是他更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裝傻。

“我不知道,之前很少了解這類的東西。”

辛奈挑了挑眉毛,看上去有些俏皮但又好像有些失望。

“你先彈,之後我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你。”

“你先告訴我,我再決定要不要彈。上次你說回來之後會告訴我為什麼你要這樣沒事就跑出去,結果回來之後就不說了,到現在也不告訴我。”

“你還好意思提那次的事情!”辛奈打了幾下沐恩,命令他趕緊彈。

沐恩無奈的笑了笑,開始撩動琴聲……也撩動心弦。

那略帶傷感的旋律再次從琴弦中飄散開來,那個仿佛要永生永世等待著心上人的牧羊少年仿佛來到了麵前的這片田野。

而沐恩悄悄的修改了最後一段的旋律。

“你沒有按照琴譜上彈。”辛奈聽了出來,轉過頭對他說道。

沐恩也轉頭看著她,心裡盤算著是該說自己覺得曲調太悲傷所以修改了;還是告訴她,其實自己已經知道這個旋律的故事。

最後,想著川流不息的時光,自己再不勇敢點或許真的沒有辦法帶走這個少女。

不論如何,應該告訴她自己的心意。

“因為我覺得牧羊少年最後應該等到了那個少女,而不是隻能日複一日的豎在殘陽的輝光中。”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所以才要彈給你聽。”

沐恩覺得自己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再說出這樣的情話了,感情居然可以這樣克製又炙熱。

他看著辛奈的眼睛,似乎中間有流星劃過。

辛奈沉默了一下,旋即低下頭沒有說話,但是似乎嘴角掛上了幾分帶著倔強的笑意。

你才不會先表現出喜歡我?

那這一局我甘願認輸。

“榆木腦袋。”辛奈站起來,手背在後麵,貝齒朱唇,看上去青春活力。

沐恩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自己,明明從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說出過自己的想法了,這半年來明裡暗裡也沒少表示過。

比如說——畫一個激活形式為心形的花火法陣。

不過很多情況媚眼拋給瞎子看就是了。

“你馬上就要走了吧?”辛奈問道。

沐恩雖然她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不過也很坦誠的承認了。

辛奈眨了眨眼睛,輕輕的歎了口氣。

“如果讓你留下來陪我,你願意嗎?”

“我願意……但我不止為自己而活。”沐恩欲言又止,隻是有些話真的說不出口。

“彆人比我還重要?”辛奈歪了歪頭,她還是個對愛情抱有極大不切實際幻想的少女呢。

但是沐恩是個對所有事情都太認真人,所以他低下頭思索了一下,感覺有些難以抉擇。

少女們想看到聽到的可不是這樣。

“原來還要想啊?”辛奈不高興了。

“我……”沐恩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告訴她自己父母的事情。

現在再說起這個故事,沐恩已經不會哭了,但是心中還是會隱隱作痛,對於那些模糊不清的謊言還是會讓他感到憤怒。

辛奈聽完沐恩的敘述,睫間的神色低垂了下來,手輕輕的搭在沐恩的後頸上撫慰著他。

但是沐恩卻因為這個動作下意識的震顫了一下,那個位置正好是他第一回路的位置,每個回路的節點都是魔法師身上敏感的部位,這個地方如果被強行的用大力極大,自身的回路會因為自我保護措施自行開始擴張,這種情況在低級魔法師階段很容易被人窺見回路全貌然後被引爆回路。

沐恩轉過頭看向辛奈,辛奈手趕緊抬了起來露出歉然的表情。

“我不是故意的……”辛奈的手中並沒有夾帶魔力,所以沐恩感受到的刺激不算太大更多的隻是下意識的反應,所以就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辛奈坐到沐恩的身邊,拿過了那把裡拉琴,隨意的撥弄兩下,不成旋律,隻不過因為彈琴的人所以讓這聲音都顯得悅耳了不少。

“沒想到你經曆了這麼多。”辛奈似乎是想要寬慰沐恩,但是也確實沒怎麼安慰過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跟我走,你願意嗎?”沐恩將她的問題反過來拋擲給對方,他想知道辛奈的想法。

“我……她不會同意的。”辛奈想了想,顯得有些傷心。

沐恩知道她說的是克瑞斯,便對她說道:“沒關係,我們不需要經過她的同意。她都不管你。”

辛奈看著沐恩,櫻粉色的發流落下來,美的不似人間可得之物,如夢似幻若晚天雲霞。

“你一直想知道的那個事,我告訴你吧。”

“什麼?”沐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來她指的是什麼。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個私生女。”辛奈出乎意料的好不避諱的直接跟沐恩坦明了。

“啊?那你為什麼……這很危險。”

辛奈笑得很美,但是也很傷感。“她對我其實挺好的,但是我還是很討厭她和……那個男人,但是你知道的吧——你和你的家裡人分開那麼久了,知道他們出了事情都還是很傷心,我也是的。我很小就被告知了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因為會有很大的危險。”

“那你……”

“因為我覺得要是我足夠不聽話,她就不會喜歡我了,而且好像確實是那樣的,之前她還會把我抓回來關禁閉,現在就不會了,似乎已經放棄我了。”

“為什麼要讓彆人討厭你呢?”

“這樣的話如果我被抓住了,她也可以心安理得的不去救我。然後我想如果我死了,她或許就不會這麼舉步維艱了吧——而且就算我是作為卡佩家族的私生女而被殺死,至少也能堂堂正正的以自己本就攜帶的身份在陽光之下活一次。”辛奈說了很多,而且好像越說越委屈,眼睛已經開始泛紅了。

沐恩不知道該怎樣評價她的行為,因為他其實還挺想說辛奈的這種行為本身也會給克瑞斯帶來更多的壓力,不過這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隻能輕輕的摟住她,儘可能的保持在不失禮的情況下儘量的做些親密的舉動。

“其實她是覺得自己虧欠著你的,所以才沒有去乾涉你的生活吧,你不要去埋怨她。”沐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說出這種話,想起來曾經精靈王和裁決王對自己說的——不要怪你的老師,或許他們是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解塔瓦西斯的時間要比自己多得多。

或許在自己看來不近人情、不重視自己、冷漠無情的塔主大人,已經對自己付出了比對彆人都要多的心血了吧。

隻是可以理解,卻又還是無法認同罷了。

果然每個人都是期待自己被重視的,誰也一樣,包括此刻正被自己捧在掌心的少女。

然後沐恩又突然發覺,自己雖然說這很喜歡辛奈,但是為她做過的事情其實也真的很少,甚至在自己的心裡,她或許也隻是價值可以被衡量的一個事物。

這樣不對。

再這樣下去我恐怕也會變成和老師一樣的人,但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那是我最不想成為的人。

這樣想著,沐恩將辛奈抱得更緊了些,再顧不得什麼繁文縟節。

我喜歡你,沒什麼可低調的。

克瑞斯站在明媚的窗台前,這個年逾三百依然風姿絕美的女人看著自己的姑娘和一個男孩親密的坐在了一起,心裡的感情其實有些複雜。

為人父母者,心心念念不過那未嘗其中滋味的人兒啊。

“隻要你願意,我就帶你離開,讓你在陽光下過自己所有想過的生活。”沐恩對辛奈許誓道。

“書裡的那些臭男人似乎經常誇口這樣的話。”辛奈突然笑了出來,眼睛紅紅的但是唇角帶著笑意,讓人煞是心疼。

“我與他們不同。”

“哪裡不同?”

“我是新塔院第一。”說完,沐恩也笑了,似乎這個不應該被稱之為榮譽的東西這些時間以來一直被他掛在嘴邊,真不是什麼好事,仿佛自己沒有彆的可以稱讚的東西一樣。

比如二十歲以下年齡組的魔藥、法陣雙冠軍啦之類的,其實自己也拿過不少呢。

“你天天就拿這個說事。”辛奈佯嗔道。

“沒辦法,其他的榮譽都沒這個這麼有代表性。”優秀的人底氣總那樣足。

“你真的能……”

“當然可以,相信我。”沐恩目光灼灼的看著辛奈,貼近她的耳朵輕聲的說道:“我的身上還有很多的秘密和故事,以後我慢慢講給你聽。”

咬耳朵啊,克瑞斯無奈的笑了笑,曾經自己和他也是這樣的親密,但是最終卻沒能走到一起。

這不是你我的錯誤,是這個破敗到令人作嘔的所謂祖宗遺訓的錯。

我依然愛你,哪怕那晚之後我們再未見過。

我依然愛你,哪怕你絕情的話回響到時至今日。

我無意編排些無奈悲傷的故事,隻是簡簡單單的記錄下了些生活的本來麵目就已經如此不堪了。

誰也都應該為此感到遺憾罷。

之後沐恩就啟動了“綁票”計劃,埃弗拉已經離開,隻帶走了兩三個最得力的乾將,他憑借經驗和能力在這裡拉攏起來的那些隊伍在他留下的金銀發不起工資之前肯定都還會發揮效用,這些就都留給了沐恩。

“做完這單,你們就可以離開了,他對你們是否有什麼安排?”沐恩來到深水巷的酒館中,埃弗拉沒有帶走所有的親信,為的就是下麵不至於出太大的亂子。

“大人說,我們做完就可以去某個地方找他會和,至於是什麼地方——恕小人就不能說了。”

“嗐,沒事,你們能做好工作就行。”

“您要我們怎麼配合?”

“這個給你們,找幾個水平過得去的,隔五百米畫一個。”沐恩拋給對方十幾張設計圖,大同小異,不過每張上麵都有便好,為了防止這些粗人畫錯。

畫錯是要出大問題的,亞特蘭蒂斯對於空間法陣的監測非常之嚴格,沐恩基本上是卡著上限設計的,再遠點好像對於高等魔法師來說還是一閃身的事情,但是就已經可以被大陣監測到了。

“大人……您這個,是空間法陣吧?”那個埃弗拉的親信也是個明白人,知道做這種事情是要掉腦袋的。

“難度是有點高了。”沐恩喝了杯眼前的茶,苦有點甜,肯定是放了其他的香果之類的東西,這幫人還真是沒有品味。

雖然五百米以內的魔法傳送門的確很難被檢測到,但這是有個前提的,就是它不會被提前的發現。

概念似乎有點繞,但是八方鎮塔和各地的法陣構建起的脈絡不是吃素的,它們本身就會自己定期共振,能夠發現包括沒有護城法陣覆蓋的所有帝國疆域下的魔力反應,並且在塔瓦西斯的設計下,它們還具有名為“臆想補完”的能力,就是說,哪怕這個時空法陣,畫了一大半沒有繼續畫了,但是被大陣監測到的時候它們會按照某種邏輯對所有未完成的法陣進行功能預估,如果發現可能是個時空法陣,高塔的法師五分鐘就到。

對於七級魔力爆炸他們的反應都不會這麼迅速,可以想象高塔、帝國對於空間魔法的壓製程度到底有多高。

也就是說,必須要在兩次共振的當間快速的把這個法陣畫完,而且還必須要在這個時間內快速的使用掉它們,否則誰也跑不了。根據沐恩的檔案,他現在可不應該在這裡,裁決者的調度是需要作假的,身份需要嚴格的保密,所以沐恩很可能會被不問緣由當成叛逆轟殺至渣。

而且給他畫法陣的那些人要跟他一起回到快樂老家。

“這個東西……太困難了,我不能拿兄弟們的命去冒險啊。”

沐恩畫的法陣足足有三十張,其中還有聯動符文的加持,也就是說,理論上他身體能扛得住的情況下瞬間就能竄出一萬五千米,這個速度不是宗師恐怕都追不上。

“指定時間,指定地點開搞,隻要在某個時刻前把它給完成,那就什麼事都沒有,而且我會付一大筆錢。”

“這錢也得有命花才是,我們都是粗人,這種精細活乾的都太少了,而且沒有練習的機會,恐怕會出問題。”

沐恩笑了笑,用手指點了點那些法陣設計圖,每張圖上麵都寫上了這個東西的詳細步驟。

“好好看看吧,不著急給我答複。”沐恩起身,扣上衣袖離開了。

之後那個親信猶猶豫豫的將羊皮卷拿了起來,帝國中可以合法擁有空間回路的地方除了高塔和政府之外基本上就沒有了,每個新的都要報備,除此之外隻有學院裡可以大量的存在未激活的時空法陣符文,因為那裡麵的學生要練習的嘛。

而且其實擁有這種特權的學院也不多。

但是沐恩所在的這個地方顯然也不是這樣的,就算是克瑞斯城的情況特殊可能共振不到深水巷以及地下城,但是他也不該這樣大搖大擺的讓人去幫他做這件事情。

因為這個卷軸雖然沒有魔法反應,但如果真的裡麵刻畫的東西是具有魔力通暢性的,隻要拿出去就會被發現。

這不就是送死的行為嗎。

所以當這個還算有些見識的傭兵仔細的看了一下這個法陣就發現,這個東西並不能產生空間回路的效果。

難道沐恩打算用時空錨點加詭術滑輪的方法進行長距離拉扯?不可能啊,他的魔力範圍根本不能夠到那麼遠。

順著步驟一步一步的讀下去,那個人終於發現這原來是個加密了的法陣,並且似乎根本不需要動手來刻,直接將它印到地麵上,然後將那些加密的法陣給填回去就行了。

隻有高塔人才知道高塔的這些防範措施可能出現的漏洞在那裡,而且還不是每個高塔人都能做到的,還非得有個叫塔瓦西斯的老師才行。

塔主大人到現在還沒有完全解決世界大陣共振探查過程中的這種逆向解構的方式。如果是特彆複雜的那種加密確實是無能為力,但是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並不多,而且這種複雜的加密法陣解構出來的時候還需要花費很長時間,當拿著這種東西的人解到最後幾步的時候大陣就可以發覺了。

而沐恩這裡的加密用了非常簡單的方式,那就是巨人魔法,他們隻要試試就知道想要把這個東西直接拓下來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根本沒有這個能力,所以當他們把魔力拓下來之後,出現在地麵上的就隻是個普通的傳送法陣。

當然如果他們其中有個天才就硬是把這個東西給憋出來了,那沐恩自認倒黴。

不過這種可能性基本等於零,畢竟沐恩這樣的人都要硬憋半個月才能憋出個響屁,就算我小天使畫的不是那麼合乎邏輯你也沒有任何道理十五分鐘內就可以搞出來吧?

是的,十五分鐘,每次高塔的世界大陣開始共振的間隔就隻有十五分鐘,並且日夜不輟。

可想而知沐恩所麵臨的難度壓力確實不小。

隻是,恐怕壓力最大的不是他,而是那些幫他乾活的人,這需要很強的協同性,如果有一個人慢了或者快了太多,整個計劃功虧一簣,一起上天當神仙。

埃弗拉的親信能留在這裡的肯定是辦事能力和之上都比較讓人放心的,第二天沐恩再去找他的時候他已經把事情籌備的基本妥當了。

“大人,您寫的我都已經看過了,但是您似乎沒有跟我們說日期?”

“日期你們來定,然後我在回去看情況,沒問題我自然會來通知你。”

“那您想什麼時候離開?”

沐恩揉了揉自己的下巴。

“兩周之內吧。”

回到了房間中,沐恩找到了辛奈,對她說了自己的計劃,從小生長在這裡的辛奈其實對帝國的很多政策並沒有太多的概念,所以隻是露出可愛的表情,沒有反對。

“很危險的。”沐恩看辛奈好像沒什麼反應,提醒了一下。

“那你到底是希望我同意還是不希望我同意?”辛奈咯咯的笑出聲,反問道。

沐恩舔了下嘴唇,決定以後還是少說話,每次不經過大腦的話都會讓自己十分尷尬。

“那你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東西嗎?”沐恩接著問到。

“你會給我買的對嘛?”

“會的。”沐恩開懷的笑了起來,這可能是自他知道父母死訊之後笑得最明媚的一次。

“你這樣笑也很好看嘛,以後不要老實板著臉了,否則以後會變成被人揪胡子的老爺爺的。”

沐恩聽到這話笑得更開心了,“那不是正好可以讓你揪胡子嗎?”

“不要這麼幼稚!”

辛奈的生日就快要到了,隻比沐恩的生日晚上一個月不到。

其實辛奈長得很有神秘的韻味,不過她的發色給她添了幾分少女感。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可以說是是郎才女貌,而且沐恩也已經長開了,眉目不再和少年時候那樣柔和,而是增加了些許鋒銳的感覺,但總體來說,仍然算不上有什麼侵略性。

雖然他一直認為自己的笑容不如迦爾納那樣有感染力,但配著淡金色的頭發,實打實的更加明媚,就像是在愛琴海畔彈著豎琴的阿波羅。

“太乾淨了。”辛奈帶著盈盈的笑意看著沐恩,突然說道。

“嗯?”沐恩沒明白。

“如果你把頭發做成辮子,然後穿的再不羈些,拿著那把裡拉琴,就是個標準的吟遊詩人模樣了,可惜太整潔板正了,一看就是個書呆子。”

“我哪裡呆了?”

“就是呆子啊。”

雖然辛奈如果願意,可以想魅魔那般眼波如絲,但是心底裡還是個開朗的少女。這可能是沐恩最為珍重的特質吧。

他有點理解了某本中男主人公對於男女的那番描述了。

“我見到女子便覺清爽,見到男人就覺濁臭而逼人。”

雖然他沒有後半句的感覺,但是前半句卻是實打實的享受了個真切。

又在一個夜晚,兩人偷偷了溜了出去,正如同所有的浪漫主義文學中私奔的男女那樣,他們牽著手的跨越田野的時候,就像兩隻自由的蝴蝶。他們用名為愛的箭矢炸串了彼此與自己的心臟,此時此刻他們的眼中隻有對方瞳孔中倒映的星河。

在月色下相擁,月光照滿此地的樓房與田野,顯得是那樣的溫柔,如同流淌的水銀似的!

“據說喝下水銀可以防腐,但是會死。”男孩說。

“那你願意為我飲儘這片月色嗎?”女孩問。

“我當然願意,永遠願意。”

窗格那邊,克瑞斯看著他們離開,知道他們是要永遠的離開。

心情依然很複雜,有喜悅有不舍,想將他永遠留下又渴望能讓她得到自己不曾得到的自由。

怕你離我而去,又怕你,永遠停留在這裡。

我原用我生命中所有殘留的幸運祝福你和你的愛人,我的女兒,我的摯愛。

如果你將來被這個男人傷心了,也可以回到這個地方,至少你也曾體會過地麵上的陽光。

地麵上的城市,月色同樣照滿了山坡,所有的人都已經嚴陣以待。

“快要到時候了。”旁邊的副手看上去很緊張,提醒著自己的大人。

“著什麼急,主角還沒有登場呢。”話音剛落,沐恩牽著辛奈的手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

看到辛奈的時候那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什麼情況!!!你帶了個誰啊少爺!

埃弗拉的親信覺得自己也算是見過些大風大浪了,但是在這一個還是差點背過氣去。

“您當時可沒說你會——把大小姐給帶來。”那人攔在沐恩的身前,意思是你想我死嗎?

其實辛奈應該沒有幾個人認識才對,不過作為能被自己的師兄信任的人,埃弗拉的諜報肯定是有一手的,他的手下知道也不奇怪。

“沒關係,反正做完你們就跑路了。”沐恩示意他讓開,不要耽誤時間。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離開啊。”

“你怕什麼,你看人家和我是兩情相悅的好不好?”沐恩指了指旁邊笑靨如花的辛奈說道。

“不,就是你綁架我。”辛奈的聲音嬌媚,沐恩感覺自己骨頭都酥了。

其他人可沒這個閒心欣賞這個聲音,心差點從胸口蹦躂出來。

“幸好你隻帶了一個人。”沐恩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然後看了下計時沙漏,取出寶石將辛奈收了進去。

又是個把人看傻的操作。

原來……儲物懵懂傲氣還可以儲活物的嗎?

“回見了您,如果你還能和我或者下次見麵,我請你吃羊雜湯。”

這是沐恩在深水巷吃到的特彆美食,沐恩很喜歡。

之後身形閃爍,沐恩瞬息十裡開外。

布置法陣的人沐恩還能看到他們的背影,不過看起來他們真是一刻沒有多留布,置完就腳底抹油。

然後沐恩笑了笑,跪在地上嘔了口鮮血。

“比我想象的要難受點。”沐恩擦了擦嘴,感覺胸口有點疼,然後他轉身將辛奈從寶石裡放了出來。

“你沒事吧?”辛奈輕輕的拍著沐恩的後背,看上去有些心疼。

“小問題,”沐恩站起來,神色如常,“隻是內臟的毛細血管破裂了而已。”

“……聽起來問題好像不小。”

沐恩想起之前在黑水鎮的時候被人一刀乾挺,後來護送的時候又腳踝粉碎性骨折,堅定的擺了擺手說對自己就是小問題。

“好吧好吧,大英雄,咱們現在去哪?”

沐恩取出項鏈中的一具鹿屍,將其中的信件拿了出來。

“你什麼時候放進去的!”辛奈超級驚訝。

“前幾天我去向他們最後確認行動時間的時候。”沐恩鑽進鹿的肚子中,然後將那個藏在脊椎骨中的信息取了出來。

“你要跟我一起去嗎?”沐恩看完上麵的信息,問辛奈道,“這個地方應該有點危險。”

“不去的話我能去哪呢?”

“你可以在我的寶石中躲著。”

“我能幫得上忙的!”

“我相信,不過我不想讓你麵對那些危險。”沐恩握了握辛奈的手,讓她感受自己的溫度。

“哎呀!我又不是什麼溫室裡的花朵。”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我的隊長可是很嚴格的。”

“你這麼優秀居然還被人管?”

“單純的是不想管那麼多事情而已。”

之後兩人就在月色中慢慢的前進,那個地方離這裡不是特彆的遠,大概五天就可以走到了。

五天的時間裡,沐恩與辛奈通吃通水,追逐打鬨,她給沐恩的感覺,和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已經大有不同,但是想仔仔細細的說出來,卻好像又差不多。

那段時光沒有什麼可以被記載的價值,隻是不需要操心其他的事情平凡生活罷了,看到的風景走過的地方都沒什麼特彆的,但卻偏偏就是沐恩常常會懷念並想起的日子。

或許對於像他這樣注定一生奔波操勞的人,反而就是這樣平靜寡淡的生活才是不同尋常的吧。

“小夥子,前麵是個邪門的地方,進去的人大部分都出不來了,還是趕緊回去吧。”池塘邊的老叟正在釣魚,看到沐恩獨自來到這裡,提醒他道。

“放心吧,我不是一般人。”沐恩笑道。

“哦?”那老叟眼皮抬了抬,沒有多說什麼。

沐恩之前已經告訴了辛奈自己目前的身份,辛奈的神色變了變,但是沐恩告訴他不用緊張,自己隻是為了完成學院委派的任務而已。

“那進入我們家把我帶走就是你的任務?”

“不不不,我根本沒有接到任何任務,還是他們走了以後你媽媽才把監視我的工作給放下,我這才有機會發現他們已經走掉了。哪有人能在你媽媽眼皮子地下玩諜戰啊,那不是找死嗎。我帶你走隻是見色起意而已。”

“下流!”

“反正我發誓我沒有偷取你們那裡任何的情報,主要精力都用來談戀愛了。”

“臭男人!”

“我說的都是真的!”

“抱我。”

女孩子外向,這鬼話之前沐恩還不相信,現在看來一點不假。

之後沐恩就把裁決者的麵具戴好,披上了那件黑鴉長袍向深處溯遊而去。

“來者何人?”有暗哨未露麵叫住沐恩,沐恩報出了自己的代號和小隊信息。

“嗯?他們明明已經離開了。”

“是的,但是沒有叫上我。”

“你在這裡等著。”說罷,沐恩感覺自己身邊的氣息消失了一個,在心裡感歎了一句速度還是很快的。

此刻待在寶石中的辛奈有些害怕,這個儲物魔導器是可以讓她看見並感知到外麵,所以可以清晰的了解到外麵的那些氣息有多麼強大。

這就是媽媽討厭的那些裁決者嗎?

沐恩對她的溫柔或許會讓他對裁決者產生某些奇怪的誤解,在地下城中他的母親又擁有著壓倒性的實力讓那些人看上去很弱,但實際上這都不是裁決者們的普世意義。

她終究還是沒有看見過沐恩戰鬥的樣子,隻是看到過他炫技般的弄了個七階的法陣,而且還不知道是個難度更高的包圍型曳尾法陣。所以其實很難理解這個所謂的新塔院第一究竟是怎樣的來頭。

換句話說,雖然她說自己不是溫室裡的花朵,也的的確確經曆過一些危險,但是在沐恩這樣人的眼中,在他們生活的難題裡,恐怕短時間內還真的幫不上什麼忙。

那種內卷的強度,三年來可是勸退過太多自以為堅強的天才了。

過了一會之後,之前喊話的人回來了,並且準許了沐恩的通行。

“羅本指揮官。”沐恩看到來迎接自己的人,表現得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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