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我見行者(1 / 1)

星辰淚 臨川學長 3243 字 2個月前

“你理應比他人更強!”

沐恩從夢中驚醒,他不甚了解那個聲音為什麼要裹挾著某些奇怪的畫麵衝擊自己的識海。

畫麵中隻有白胡子老人站在洶湧的海岸邊眺望遠方的場景,海水是深沉的顏色,沐恩覺得那應該是南方的黑海,雖然他並沒有親自去過,但是從文獻和魔力棱鏡上都曾經看到過些許片段。

傳說黑海原本非常澄澈,但是某天駐守在那邊的、已經長出尾巴的水精靈們突然發生了異變,擁有了那種名為“溺魂”的能力,之後這片廣袤的海域就因為原來越多痛苦的靈魂在其中融沁而變成了黑色。凡是生活在這其中的生物都會走向兩個極端,要麼殘忍暴戾;要麼陷入永恒的哀傷。

但還算幸運的是,這種被汙染的水隻在海麵的表層,最多不會深入到大陸坡的底部,這讓原本在深海之地沉睡的利維坦沒有受到影響。

所有人都知道,黑海是教宗的領地,那麼為什麼塔瓦西斯會出現在那片懸崖邊,就很值得深思。

但是沐恩沒有時間想這些,因為在他不情願的睜眼後發現外麵已經日上三竿了。

今天是他要返回學校的第一天,而且聽說學校今天要來找他和亞伯談話。

沐恩倒是沒覺得緊張,但是亞伯就顯得有些惴惴,倒不是說真的那麼害怕,可能隻是怕學校懷疑自己的身份,然後讓他不能繼續留在這裡學習。

“彆擔心,到時候說實情就好了。”沐恩拍了拍亞伯的肩膀寬慰道。

“你還叫我彆緊張,你自己剛睡醒的時候跟剛洗完澡一樣。”亞伯顯然覺得沐恩是在故作輕鬆。

一時間沐恩感覺自己百口莫辯,但還是想解釋個明白:“我是做了夢,你看我醒來之時流汗也不害怕啊。”

“都出汗成那樣了肯定是過度緊張導致的啊。”

沐恩搖頭,感覺很難說,隻好告訴他等今天中午的時候再跟他詳細的說自己的夢到底是怎麼回事。

……

“那時候你們是怎麼讓他相信的?”對他們進行詢問的不是彆人,正式貌若天仙的張伯倫,說到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崗位,那就是個不得不好好嘮嘮的開心事了。

眾所周知,長得醜的人往往不會特彆受歡迎,但是長得太漂亮了也會有自己的煩惱,特彆是張伯倫這樣已經可以直接放再神龕上供起來的高貴相貌,除了會認為他是行走凡間的神明外很難讓人相信他真的不是個花瓶。

加上張伯倫自己也確實並不算擅長戰鬥,所以也不怎麼在新塔院受重用。

導致這樣的結果一方麵受到了自身魔力回路的影響,另一方麵也是帝國有意識的不讓空間法師太過接觸戰鬥。知人知麵不知心,如果讓空間法師成為聖人,他們在不要命的情況下甚至可以肉身開啟整條貫通大陸的傳送門。

這樣的人如果起了反叛之心,那就太讓人頭疼了。

畢竟帝都也不像阿瓦隆要塞那樣,不能構建無儘的輪回法陣,畢竟外來的商戶還要做生意,使者、貴族也常常要來覲見等等,每天的人流量非常的大。所以帝都就隻能豎在哪裡,不能跑不能逃。而且,雖然理論上來說護城大陣有定位乾擾,但畢竟在全國執行空間禁令的情況下再做個特彆密不透風的空間定位乾擾未免勞民傷財,畢竟大陣也是需要維護的。

所以如果在不考慮任何其他因素的情況下,亞特蘭蒂斯的首都永晝城大陣從空間戰術上說,其實是個看上去強大但實則非常脆弱的雞蛋殼。

所謂的雞蛋殼,就是你如果給它單點受力,就會很容易崩潰。

當然了,塔瓦西斯作為曆史上都可以算是最傑出的法陣師,他對於法陣的防護舉措當然不可能隻流於表麵,不過如果真要探究起來太過繁瑣,就暫且不表。

話說回來,因為這些重重原因,加上性格的因素,最終導致了張伯倫是個不愛動手的人。喬克倒是很愛動手,不過帝國中沒有裁決者教書的先例,而且為什麼帝國敢這麼放心大膽的把他放給裁決者,是因為他的天賦甚至不足以讓他達到宗師,那麼對帝國來說就沒有太大所謂了。

可是新塔院是培養戰士的,張伯倫並非戰士,所以一直以來他都隻能做文職工作,雖然他有心學習,但不管是他的老師阿魯克宗師還是其他的高層,都沒有同意。到了現在,他甚至成為了學員心理開導師。

頗有種被排擠的感覺。

但是學員那邊給出的理由也是義正言辭,長得好看可以讓這幫孩子放下心裡防備,不至於在疏導的時候讓他們太過緊張。

真是狗屁,但凡天賦是能上大魔導的,有幾個長得醜的人?

但是沒辦法,當初是自己要來的,也隻能服從組織安排,不過他也樂得清閒,因為工作清閒,他其實還可以去偷師一下內院的戰鬥課程。

“我跟他說,精靈公主是我女朋友,所以我會精靈的武技。”沐恩靠在椅背上,一幅無所謂的模樣。

噗,張伯倫當時正在喝水,聽到這句話後直接噴了出來,他實在無法相信如此魔幻的借口能說服裁決者。

“那個人跟阿蘭有關係,正好阿蘭使我們室友也是我們一隊的,所以我就跟他說如果不信可以去問阿蘭。”

“阿諾德也去了?”

“沒去,但是很顯然他那種回路強度跑個來回也要不了多長時間。”

張伯倫緩了緩自己情緒,揮了揮手說道:“下個問題,你們為什麼要大半夜的出去。”

“探險。”沐恩這次說的更加理直氣壯,頗有幾分迦爾納的無賴風範。

最後的詢問其實也結束的很快,因為沐恩所說的都沒有漏洞,亞伯和他是分開問的,說起來雖然名義上是心理疏導,但實際上也有幾分審問的意思在其中吧。

不過沐恩很放心,反正肯定不會是審問自己。至於亞伯那邊,那次回去沐恩還寫了份報告遞交上去,說是兩人都沒有什麼異常現象,感覺應該是沒問題的。

出來的時候,沐恩還和張伯倫道了個謝,一開始張伯倫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沐恩說了下之前的那次昏迷營救他才想起來,不過也沒有什麼表示,隻道是不客氣。

今日還有個大事,北方傳來消息說使徒保羅還是去世了,而他的繼承者正在這所學院上學,還和自己是同各年級,所以最近聖保羅行省正在和高塔扯皮,想要把自己的繼任者接回去繼位。但是高塔這邊不知道為什麼不肯放人,兩方各拿出了很多的書麵文件。因為都有的某些“法外開恩”條例因為優先級問題爭的不可開交,所以瞬間在學院裡小保羅就成了風雲人物,甚至在那個早就有流言但是一直都沒張貼出來的所謂天才榜上都一下子高了好幾名。

所以現在再新塔院中,你還在要看到哪裡接人多還在緩緩移動,你就知道保羅在何處。

但是保羅並沒有什麼變化,依然隻有一個人可以站在他的身邊,據說那曾是和他一起爭奪儲君之位,但最後成為朋友的發小,自稱提莫太。

兩人都有很濃鬱的異鄉人長相,這個人種仍留存著曾經居住在北部沙漠的遺民特征。

“我們可以找他們合練。如果贏了,就可以整體往上提高很多順位。”亞伯看著他們,他對自己的隊伍一直很有信心。

“沒必要這麼出風頭,而且現在還沒有正式成隊,完全不用惹人注視。”說出如此低調的話,肯定是沐恩沒有錯了。

亞伯無奈的搖頭一笑,感慨道:“對於一個絕頂天才而言,你真的是低調的異常。”

“沒辦法,你也看到了,我與死神是好朋友。他經常想著拉我去家裡做客。”

“對了,你之前說要告訴我今天早上做夢的內容?”

沐恩愣了愣,然後尷尬一笑,隻是說自己忘記了。

借口也很合理,畢竟人的夢境絕大部分會在醒來之後的一分鐘內忘的乾乾淨淨。

但是沐恩當然沒有忘,隻是從門內出去前張伯倫對他說的那句話讓他有些不安。

“那個孩子,非常的鎮靜,我的魔法檢測不到他絲毫的情緒波動……但是他顯得很真誠,並且表情也會有變化。”

“您的意思是?”

“我沒有任何意思,小天使自己斟酌。”

晚上,沐恩把克洛伊找了出來,其實他想找的並非是風院的小公主,但是在他敲門的時候突然想到如果自己說自己想找的其實是漱月,好像會死的很慘,所以臨陣換將說要叫她出來約會。

唉,小天使也是挺慘。

散步的時候,沐恩跟她說了自己的夢境,但是克洛伊也說不知道該怎樣解釋,所以兩個人就相顧無言。

之後,等沐恩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句要不要請漱月一起下來吃點東西的時候,克洛伊突然生氣了,這讓沐恩感覺很沒有道理。

不過在發脾氣的過程中,克洛伊的很多話偶爾還真會讓沐恩覺得她說的很對。

有句話是沐恩覺得非常擊中自己心坎的,那就是他跟克洛伊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沒有什麼話可說,但是與漱月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會這樣。一方麵兩人是闊彆了兩年的朋友,當然會很有話題。二來沐恩從小到大都是接受的相當傳統的古典精靈教育,與傳統的帝國教育還是有很大的出入,這也會導致很多時候雙方思考問題的方式不太統一。

這讓沐恩有種強烈的認同欲望,但是理智告訴他如果認同了自己可能要出大問題,所以隻好安撫了一下,並且找了諸多借口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將情況穩定下來。

“咋了兄弟?出去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回來怎麼跟被放了血的豬一樣。”迦爾納看著沐恩精疲力竭的臉,不由的笑出了聲。

“我靠,好奇妙的比喻,迦爾納你真是鬼才。”阿蘭聽到這句話瞬間表示非常敬佩,覺得對方充滿了文學大師的潛質。

沐恩罵了聲滾:“你之前不是一樣的,現在就五十步小一百步?”

“呦,聽這意思,原來是感情出現了裂縫?怎麼樣?要不要本情感專家為你出謀劃策?”

“我現在就想你趕緊從這裡跳下去。”

“三樓,摔不死。”

“我們這麼好的朋友,怎麼可能讓你死,就是想要你獲得真正的快樂。”

亞伯聽到這邊嘰嘰喳喳,也放下了書本轉過身笑道:“這就是摯友嗎?真是讓我感動的快要流淚了。”

又過了幾天學校突然開始宣布要搞點新花樣,跟沐恩等人沒什麼關係,但是對於後麵的人就壓力非常的大了。

偶爾聊天的時候沐恩會感慨一下在每個人生階段都會有個類似通行證的東西,有了那個東西世界就會對你變得友善很多。

在學生時代,毫無疑問就是成績與德行。而且往往在某些功利的教育體係當中,成績的地位還要更在德行之上。

學校要開始進行區部排位了,就是每個大位置上要針對位置所需求的能力進行考核,之後會進行末尾淘汰製。

並且哪怕僥幸沒有被淘汰也不能掉以輕心,因為學校的新花樣就是被稱為“偷梁換柱”的政策。

據說有一部分沒有被選上的人會過來進行末尾挑戰,他們接受的教育與新塔院是一樣的,區彆就是隻有這小半年的時間,如果他們沒能把彆人踹下來,就隻能永遠的告彆新塔院了。除此之外,據說窮苦的孩子較多,有這樣一個階級抬升的機會讓他們一個個都殺紅了眼。

至少在學校老師的宣傳嚇唬之下,沐恩都感覺自己不能穩贏他們。

“太殘酷了。”阿蘭穿著拖鞋吃著冰鎮的水果感歎道,“實在太殘酷了。”

“的確如此,我可能就要告彆這個學校了。”迦爾納在一旁幫腔感慨,可是看他們做作的樣子,哪有半分緊張的感覺。

“我說,你們要是再不看書,我覺得很可能真的會因為文化成績不合格然後說再見哦。”沐恩轉過頭,嫌棄的看了一眼這兩個人。

“新塔院!招了六千人!”阿蘭鏗鏘的說道。

“這一次!更要直接趕走一半!”迦爾納也咬牙切齒。

沐恩看著這倆瘋子,不知道他們還能有什麼新花樣。

“但是!”兩人的表情突然開始從嚴肅逐漸出現了變化,露出了極其富有感染力的滑稽笑容。

“我們排在本院五百名!哈哈哈哈……”

沐恩搖了搖頭,感覺自己的室友腦子有問題,然後他轉會身,發現亞伯正在看他,他就用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亞伯點了點頭,表示他也同意沐恩的看法。

“你們對自己的戰鬥力就那麼有自信嗎?”亞伯問道。

“謔!”阿蘭把腳放在凳子上,充滿自信的說道:“你麵前的,是兩年火院第二、大比前十、眠湖家天賦最為卓越的第三代!阿——諾德!”

“我大比第二,還不是在好好讀書。”亞伯歎息了一下,也將頭轉了回去,他感覺這兩個人已經沒有什麼救了。

前鋒的院部因為其特殊性,除了理論和專業知識考核之外,還被要求捉對廝殺,根據之前表現出來的能力先進行排位,然後下級可以越上級挑戰。

這件事依然和沐恩沒什麼關係,因為最前麵的那幾名大家自己都心裡有數,沒事也不會去互相碰,凱撒倒是有心想來和沐恩切磋一下,但是因為他的綜合成績是第一,所以並沒有這樣的機會。而門羅似乎也明白了自己應該沒有機會戰勝沐恩,所以最近沐恩依然非常清閒。

但是那兩個五百名左右還哈哈大笑的朋友就不一樣了,最近非常的忙,許多末位的學員為了自保紛紛進行挑戰,想要將自己的戰鬥排位往上提一提,免得到時候陰溝裡翻船就前功儘棄了。

在淘汰三個院部共計三千人後,會有仍不知道數量的“狸貓”走入校園,依自己在外麵秘密訓練時所生成的排位名詞進行末位挑戰。比如來了三百個人,那麼狸貓中的第一名就會想辦法換掉那個倒數第三百名的太子。

而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最讓人提心吊膽的日子。

“我掉到七百二十三了!”阿蘭哭喪著不想走出寢室。

“行了兄弟,不是今天不睜眼太陽就不上班的。”排名七百二十四的迦爾納在他身邊說道。

“你們怎麼會被這麼多人打敗啊?太奇怪了吧?”亞伯走過他們的身邊,他自然也知道兩個是室友的排位情況,顯得非常疑惑。

因為據說兩個人的戰鬥排位都還挺高的。

“彆人根本不需要直接來打敗他們,因為這兩個蠢貨文化課幾乎交了白卷上去,我都不知道他們上學是來乾什麼的。”沐恩絲毫不留情,因為他之前已經無數次的反複催促他們學習了,但是他們充耳不聞,這讓沐恩也有點生氣。

“不要怕!”迦爾納說道,“來挑戰的不可能有三百個人,那人數也太多了,成本完全劃不來。”

走到操場新生集結處,張伯倫像尊雕塑般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如今人已經少了很多,因為有三千人已經提前離開了校園內。

張伯倫在高台上,向學生們宣布了三個事情。首先嚴禁外出,因為學校周圍出現了小股流竄的倒懸者,最遠不能出城,更不能進入森林。二,這次來挑戰的會有三百人。三,戰勝想要偷梁換柱的對手,可以獲得一份來自學院的獎勵。

“靠!”亞伯在人群中怒吼,“早知道我就交白卷了!”這樣突兀的行為讓周圍的人嚇了一跳,沐恩站在他身邊,感覺非常丟人,用餘光掃視,迦爾納和阿蘭估計也是同樣的感受。

天知道窮苦人家的孩子對“計劃外的收入”有多麼渴望。

“你冷靜點。”最後還是迦爾納拍了拍亞伯的肩膀示意他注意影響,“到時候我如果贏了就把我的那份給你。”

阿蘭跟著示意道他也是,這才讓亞伯冷靜了下來。

“他怕是想獎學金想瘋了。”沐恩在心裡腹誹道。

最終天不遂人願,走進學院的挑戰著們還真的就有三百人。因為來挑戰的人共有三百,所以分到迦爾納和阿蘭這裡的其實隻有二十三和二十四名,沐恩覺得一他們兩個人的水平,肯定能贏的非常輕鬆,畢竟阿蘭的預言簡直就是捉對廝殺的絕技,當初就連沐恩也感受到了不小的難度。

可以說,想要戰勝阿蘭,要先騙過自己的心。

迦爾納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找準位置嘗試直接捅死就好。

而事實上對手也沒有給兩人造成太大的麻煩,沐恩和亞伯在看台上當觀眾的時候也偶爾會心一笑,畢竟任誰看到參加過學院大比還進入前十的人成為自己的對手心態都會受到影響。

而且看表情,估計他們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在末位遇到這麼強的對手。

不過,也並非全然沒有人能入眼,有個人,甚至讓亞伯起了收編的心思。

那是位年僅十六歲的苦修者,身上沒有任何的毛發,皮膚在常年的陽光照射下顯出古銅色,他的回路就是體,為尋常法師所鄙視。但是他淩厲而有效的招式,讓沐恩都看得驚心肉跳。

他是所有狸貓中的第一名,但是隻看他的戰鬥實力,卻絕不僅僅是塔院前鋒院倒數三百名的水平。

甚至可以進入前十!

特彆是他所使用的的兩個招式讓沐恩記憶猶新。

一曰“斷水”、二曰“風切”。

僅僅憑借兩個有名有姓的招式,戰勝了那個倒數第三百的學員。

“這樣的體術?”亞伯側目詢問道。

“在我之上。”沐恩站起身,將自己代入了他的對立麵,不由得竟有些緊張。

然後他偏過頭,看向以體術剛烈著稱的凱撒,然後發現凱撒也正好再看他。

“怎麼樣?夠勁嗎?”沐恩笑道。

凱撒咧開嘴,笑的很恣意。“我興奮起來了。”

“你要跟他打?”沐恩站址身體,似乎也有些熱血沸騰。

“難道你不想?”

沐恩回頭看了眼亞伯,發現亞伯也正看著他,眼中有些許希冀。

“好,屆時我去會會他。”沐恩感覺如果是這樣的水平,他還可以嘗試應付一下。

不過因為那人給自己留下的深刻印象,回到宿舍中,沐恩還是啟筆給精靈王寫了封信。

信很短,但掃眼過去,卻仿佛就能感受到猛烈的罡風。

“吾見行者,斬風斷水,可弑無形之物,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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