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踩之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從那片不知名的森林中來到了阿瓦隆。說來精靈王罕見的帶上了那頂寶冠,或許這是驅動阿瓦隆進行長距離顯化的必要條件。
神鹿就這樣在森林中漫無目的的走著,看上去王並不想邀請四人去自己的宮殿中做客。
不長不短的那段距離,他又零星的說了些話,甚至比之前的話還更重要,但是卻沒有人放在心上。可能是因為王的言語過於委婉晦澀,但沒有辦法,他其實也是被困在牢籠中的人。
在將四人送到那塊啟示之石時,赫爾普將沐恩抱了下來,仁慈的王看了看他千瘡百孔的魂魄,無奈的歎息道:“天才在每個國家每個時代都會出現,或許誕生的時間會有所差彆,但是哪怕是像你這樣的天才,亂世中也會因機緣巧合湧現許多。”
“嗐,沒事的,反正我現在也不能算是天才了。”沐恩無所謂的自嘲道,隻是在場的人都從中聽出了些難過的意味。
王摸了摸他的頭發,隻道要他莫去怨自己的老師。
隨後,發色如同銀河落塵的精靈騎上那匹與他共生的神鹿,返回了阿瓦隆深處。
啟示之石上,刻著“聖人以思矩自囚。”
沐恩並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在對我說,還是對他?”森林深處,精靈王笑著拍了拍神鹿,笑道。
安舍爾很感謝精靈王的忽然出現,因為他仿佛是在無意間促成了師兄弟的對話,縱然剛剛安舍爾對於完滿的闡述後沐恩依然沒有回話,但是也算是從那種極其尷尬的狀態破冰了。
其實關於沐恩為什麼不理自己,安舍爾也並不是很清楚,小孩子的心情很難猜。
從阿瓦隆出來,前往東部要塞的那段路,一行人走的很慢,準確的說是因為沐恩不時勒馬所以全隊就都要聽從他的意思停下來等候。
在西蒙的印象裡,自己的大人其實是個很早熟的孩子,現在這樣的任性的確讓他不太適應。
“之前你為什麼都不來找我?”慢慢的,走過了師兄弟共同走過的那片曠野,草木凋敝了太多,看上去很蕭條,在黃昏中顯得十分哀傷。
“老師不讓,而且我有任務在身。”安舍爾順著他的目光向地平線望去,解釋道。
沐恩發現,之前不時的那份想念,在真正見到後卻變成了突如其來的小情緒,很多事情越想越委屈,便索性不理會安舍爾了。
但是走過這段充滿回憶的路,沐恩覺得自己實在是忍不住了。難道我不說?你就也不說了嗎?
“你知不知道有至少三次!你再也見不到我了!你不是說你會一直在嗎?那些時候你人呢?”沐恩對著師兄不滿的喧嚷,卻又在師兄看向他的時候將頭轉向一邊。
安舍爾無言,看著沐恩倔強的側臉,沉默半晌:“師兄沒辦法保護你一輩子,也沒法一直保護你……甚至很多時候就算師兄在場可能都沒法保護你。”
“可是你答應過!”沐恩的情緒看上去有些激動,讓場麵變得有些尷尬,西蒙則試探性的寬慰了自家大人幾句,所幸沐恩並沒有遷怒。
直到星星降落在天幕上,四人才終於抵達了東部要塞,這個時間已經城門關閉了,但是安舍爾還是上前與守城之人交涉,最後獲得了特彆通行的權利。
沐恩躺在馬背上仰望著天空,在穿過城門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這樣無理取鬨你也不會生氣嗎?”
安舍爾走在前麵並未回頭,隻是微笑了一下:“比七年前我見到你的時候,可好上了不少。”
“……的確如此。”沐恩也笑了,然後就這樣伏在馬背上睡過去。
……
迪亞高覺得陛下在戲弄他,不過他很高興接受這種戲弄,當然猶如過山車的刺激感還是少來為妙。大公弗拉德·馮在城門口迎接他,既然官複原職,自然他也已經知道了能夠在黑崖林隻待上不到一個月就重返帝都的重要人員就是麵前的這位新貴。
不過道理講不通啊,媽媽那個時候他感覺這位大公恨不得生吃了自己這個特務頭子。
安努王與他的後半段對話沒人知道,但是結果顯而易見,勉強算得上是皆大歡喜,並且在大公離開的時候,安努王也顯得還算平靜,就不知道弗拉德是用什麼樣的借口將這件絕密搪塞過去了。
“感謝大人的仗義相助。”迪亞高牽馬而行,向弗拉德表示感謝。
但是弗拉德的臉色卻沒有什麼歡欣的顏色,反而顯得有些冷酷。
“你能保證,你對帝國的絕對忠誠嗎?”他問道。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迪亞高,我會一直盯著你的,假如你敢背叛陛下,記得要掂量掂量後果。”
迪亞高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為什麼弗拉德幫助自己擺脫困境卻又如此出言威脅。但畢竟人家才剛剛幫了自己,所以裁決王也不願衝突,隻能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陳詞濫調的表了表對帝國的忠心。
短暫的會麵後,弗拉德率先離開了城門。然後迪亞高這才發現,城門處居然連一個迎接自己的裁決者高層都沒有,這讓他更覺得奇怪。隻有兩位來自帝室的內臣身著錦繡恭敬的分立兩邊。
在弗拉德離開後,迪亞高突然覺得自己的耳邊少了一股巨大的聲音,因為那聲音太過宏偉,反而顯得稀薄透徹,以至於讓他都沒有察覺到。
這令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他忽然明白了那聲音是什麼。
“沐浴過邪龍血還幸免的存在,真的不容小覷啊。”他感慨了一句,然後隨著內臣的指引,往皇宮複命。
有暗處,三位拉起無形屏障的宗師連袂離開,沒有引起絲毫的注意。
邪術師們究竟是想要什麼呢?
幫助一個毫無乾係的人,甚至這件事都沒法告訴他,目的何在?
這件事哪怕是連塔瓦西斯都覺得太過異常。
朝內絕有暗樁,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但是那個存在究竟是誰?乍一看誰都有可能,反而就是迪亞高最沒有可能。在經曆了上次裁決王的叛逃,能跟安迪染上關係卻依然可以榮膺裁決王位置的存在。迪亞高的過往經曆在帝室的眼中幾乎就是透明的,他就像是個脫衣舞娘般一絲不掛的站在帝王的眼中,也唯有如此,他才可以接任這個位置。
可症結究竟在何處?
在遙遠的巴彆塔,倒懸王座上,坐於最高處的那位巫妖睜開了他的眼睛,沒有血肉的骸骨上似乎發生了些形變,讓他不論任何角度上看都宛如在嘲笑著眼前的一切。
懷疑的種子,陰謀的惡水,無序的妖風。
隨之而來的便是政權的覆滅。
哪怕我不用再多做什麼,敵人就已經自行潰爛。
後世的人們隻需提及我的名字,就會連自己影子都畏懼。
你能在塵埃落定前看見真相嗎,塔瓦西斯?
我十分期待看見你潰敗與絕望的樣子。
幾乎曆代高塔之主都是龍學大師,所以在永恒之塔中甚至有個順口溜笑話,說是想要塔主當得好,龍類圖譜背到老。
但是這代的塔主卻並不是以龍學見長的——當然塔瓦西斯的龍學知識依然是世界頂尖的水平,雖然沒有前代塔主那樣“人形巨龍”之類的諢號,但也是頂級的門類學者。但是總體來說,他的此門水平在高塔中或許隻能勉強排進前十——可能還不穩定,相較於曆代塔主都稍遜些許。
現在人人提起塔瓦西斯都是奧術聖者,說明他在奧術方麵的壓倒性成就已經蓋過了其他領域的成就,並以此入聖。就像現在已經很少有人還記得精靈王所寫的雄壯歌劇了,因為自從他開始寫詩,作為吟遊詩人而揮灑浪漫後,耀眼的光芒就掩蓋了其他的一切。
但年長的宗師們大都很擅長龍語不是沒有原因,在塔瓦西斯橫空出世將奧術學帶入高塔,並將法陣學進行革命前,老人們已經沒有太多的可以研究的事物了。從精靈紀元開始往後無數輝煌的歲月裡傳統的魔法已經可以說被研究的十分透徹,雖然每每有驚才絕豔之輩可以在巨人的肩膀上對魔法進行改進,但如今實際上能表現出來的效果已經微乎其微,而且很多情況下達成條件極為苛刻,這說明最傳統的魔法類學科潛力已經被基本上挖空,魔藥學更是早在幾千年前就被宣布走到了儘頭,還能發展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出現了雜交技術。是的,現在的魔藥學主要其實是研究雜交,然後大量的背定理。
而法陣學也已經被限製,什麼深壁紋章法陣、漸層法陣、內蝕法陣、越刻法陣等等雕刻技巧已經被各個天才發揮到了極致。
而塔瓦西斯的偉大之處在於,他實現了前代某本典籍中的假說,並且將它係統的歸類,後來被稱之為“詭術滑輪”,這是創造性的將法陣生成魔法,再由魔法互相影響生成魔法的奇異假說。理論非常簡單,但卻是幾乎是曆代法陣學家都嘗試並失敗了的猜想。而做出這樣成果的時候,塔瓦西斯還在外院教書,就和現在的安舍爾差不多。最最離奇的是,如此天才的他居然不是“天使”,而被慧眼早發的雷文頓宗師給捷足先登了。
基有這樣的曆史背景之下,之前的永恒之塔說是大陸第一魔法學院倒不如說是大陸第一龍學院更為貼切。
而也是基於這種原因,其實弗拉德大公曾在此地秘密進修過,並且與某位宗師私交甚密。
再然後……荷魯斯之眼的下落,帝王是交給了高塔與裁決者聯合搜尋的。
陰謀顯然被掀開了一角,但是最關鍵的奇點仍然藏在暗處。
兩件易得的聖物已經被送歸歐西裡斯,邊境的衝突也不再那樣劍拔弩張了,但是很顯然努比斯雖然離開繼續盯著東邊的暗精靈去了,但是拉還是天天帶著上十萬的獸人大軍在帝國的北方曬太陽,距離不近不遠,讓人感覺真的很頭疼。
當然,永恒的太陽神從絕對戰鬥力來講沒有努比斯那樣的讓人看到就膽怯,所以烏瑪什也在努比斯離開後的幾天內回到了新塔院主持工作了。
在四人準備越過帝國邊境的時候,因為要遞交文書,所以在他們還沒有進門前,關心著某些人安危的高層們就已經在幾乎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
天色已晚,既然進入了安全地帶,安舍爾自然就找店住下了。因為身份的關係,此地的城主親自接待了四人,也算不上如何諂媚,隻是更多的算是賣個麵子而已。
在第二天醒來,四人都受到了上門來的裁決者們的“親切款待”。由一名地位不低的區域隊長帶隊,絕對的回路強度超越安舍爾,並且隨行的幾人也是不是吃素的。
安舍爾從黑羽邊緣的暗紫色認出了這個人的地位大概和喬克相當。
在確認四人沒有任何邪術侵染的跡象後,他們卻依然要求四人在裁決者的監視下進行移動,這讓安舍爾的臉色很不好看。
“尊敬的大天使,請您不要惱怒,上一次救出來的那些貴族,少數人也在初次檢查的情況時沒有任何邪術反應,但是過了幾天之後突然出現了邪術感染的情況。經過拷問他們說是被灌了藥才暫時壓製下來,所以陛下現在對這批俘虜的情況是很不信任的。”那個為首的人說話還算客氣,但是沒有讓人反駁的餘地。
“你這話的意思讓我感到很有趣,難道我也是俘虜?還是說你們覺得我是個會包庇邪術師的人?要不然你們是覺得被邪術沾染的人還能被精靈王邀請入他的領域?看看我們來的方向!那裡是阿瓦隆!”
聽到安舍爾的怒斥,烏鴉微笑了一下,然後微微躬身致歉道:“沒辦法,規矩就是規矩,望您見諒。況且,彆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嗎?如今國家內部被滲透了不少,我們的壓力也很大,能允許你們在我等的保護下前進已經是法外開恩了,若是閒雜人等,都要被限製行動。陛下可說了,這件事需得嚴肅處理,我們的自由裁量權可是大了不少。”
“你在威脅我?”
“不敢,隻是希望大人以大局為重。不過若是能死在涅槃劍下,我也知足。”
兩人對話的時候,那個紫紋裁決者一直是麵帶笑意,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他說的話可真是太過挑釁,配合上它的表情,更是有種嘲諷的意味。
到最後安舍爾還是讓步了,他劍眉稍平,算是默許了此事。隻是在那人打算離開時,安舍爾表示在事情都忙完之後,會回來拜會他一番。
那人笑著答應了。
“賤人真是多啊。”安舍爾說完這句話,就安靜的趕馬車了,他心中當然有關於沐恩如何脫險的疑惑,但是在此地說,無異於是把沐恩送入虎口。
沐恩則感覺自己的師兄脾氣好像暴躁了不少,和原來陽光碎碎念的樣子完全不像,他毫不懷疑原來的師兄一定會和那個人互相陰陽怪氣惡心對方一番,但是現在卻是這幅人樣子,讓沐恩真的感覺有不小的落差,甚至看他嚴肅的神情是,還會不自覺的有些許害怕。
“這批人已經被劃了黑名單了,小天使或許不會,但是像弗拉德大公恐怕是後繼無人了,除非他願意把女兒送到鄉下就此終老然後再生一個。”
聽到這些閒話,弗拉德沒有做聲,他隻是很平靜的從哪些竊竊私語的內臣身後走了過去,在某位小黃門抬起頭看到他的時候立馬噤聲嚇得不行。
他卻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是的,大公今日又入禁闈了,他想主動請纓去尋找荷魯斯之眼的下落,以此功績換取女兒的地位不會受到威脅。
少女是個苦孩子,之所以說弗拉德大公是新貴並不是謙虛,那真的是新貴。他突然被封侯的那年沐恩正好被送到高塔中學習,到如今滿打滿算也才七年,之前的日子卻是如同聲聲杜宇般不堪回首。
帝母之族是個實打實的小家族,並沒有任何爵位。而且因為其是與六世微服時私奔,已與家族決裂,而後其家族自然是後悔不已,但是因為當時雙方關係鬨得雞飛蛋打,所以也沒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到了七世手中,他畢竟離當時那年的那些恩怨太遠,所以還是起了些惻隱。隻不過被自己的母親阻止了,可想而知當初的事情令這母儀天下的女子有多麼傷心。但安努王還是私下照顧了很多母親的族人。
後來幾年前,太後重病,說是與先帝相思成疾。
故七世還是私下召集了一群母係之人,從中挑選了幾名品行上佳修行上進者,試之以煉,琢並以磨,在帝母崩年往之屠龍為祭。
返,十之存一,封爵以償太後百年躬儉辛勞並收人心。
所以其實陛下對於這位自己的堂弟也沒有那麼的親近,更多的其實是出於對自己母親的懷念。當初挑選勇士的時候,其實也有潛規則,選出來的人無一例外在眉目中都有幾分可供追憶帝親的痕跡。
有這樣的前因後果,所以其實艾薇不像其他貴族那樣也是有情可原的。在沒有覓得封侯前,家裡的日子其實非常辛苦,家人的感情也是非常樸實且真摯的。
可憐弗拉德大公,徒有公爵虛名但其實對待陛下要比他人更加恭敬,幾乎沒有提過任何的要求。在記憶裡,上次為他人求情恐怕還是第一次所謂的‘恃寵而驕’。
而現在才時隔幾天而已便又要故技重施,這不僅讓他心中惴惴。
但意外的是,安努點了點頭,同意了。
“弗拉德啊,來,陪朕手談一局。”陛下高坐寶殿,神情平淡。
“你知道嗎,其實朕很羨慕你,帝王家,沒有那麼多感情可言。父皇就是父皇,不是父親,見到了是要跪的。小時候隻能和母親撒嬌。對父皇,隻有母親在的時候才敢稍稍活泛。而其他時候……唉。他不愛任何人,隻愛母後,所以我在母後身邊時,他對我很寬容。這高牆之下有太多的規則,朕其實一直都很不滿,但是到了如今,卻又覺得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他不會為朕做這樣的事,也不會為朕的其他兄妹做。並且恰恰相反,如果有需要,我不懷疑他會將我們親手奉送而出——我或許不會,但其他人呢。”
“你的棋力稍遜呐——不管是那個方麵。弗拉德……如果朕說,朕可以保證她隻要活著,可以萬歲無憂,但你要失去現在的一切,你願意嗎?”
“真的願意嗎?你不會覺得朕在騙你吧?”
“好,朕答應你。”
“你知道嗎,其實……這算是種變相的自我補償,畢竟這樣的感覺,朕其實渴望很久。但是既然以前沒有這樣的機會,以後也再不會有了。艾薇讓我太過豔羨。”
“去吧,去立下功績,證明朕的眼光從不出錯。”
這天,安努陛下說了很多。
他回憶裡的那個男人隻給自己講過一個睡前故事,這個故事讓他記了幾百年還是很清晰。
是關於他如何與母親相遇、相愛、相守的。
有句話他真的說到做到了。
“我說,我會隻愛你母親一個人,直到生命的儘頭,此後不管是誰,都無法撩動我心中浩渺的煙波。”
然後他在遇刺之後,一直頑強的等到母親含淚而來,對她微笑,吻她千百遍,才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原來帝王家也能有這樣的感情嗎?我此前從不相信。
安努七世擁衣站起,走上亭台眺望天邊月色,他多希望能找人傾訴這些壓在心底的苦楚,但是已無來路。
今夜帝都華燈萬盞,誰都能與孤一同觀賞。
誰都不能與孤一同觀賞。
……
當弗拉德見到自己的女兒時,已經是一身戎裝,他沒有擁抱艾薇,因為怕胸前沒有情感的盔甲會把她硌疼。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抑製住情緒,一定會擁抱的很用力。
看著女兒憔悴了許多的麵龐,悔恨當初不該放任她離家萬裡,氣憤於孩子的頑皮,伸出手卻終究不忍心打下去。
“父親要走了,王命敦我。”
“真的嗎……那、注意安全——早點回家。”
“我會的。”弗拉德在這個月裡,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之後兩人便擦肩而過。
人生好像永遠是這樣的,總要一個人在那裡停駐——守望著另一個人。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吧,所以相遇才顯得如此珍貴。我總是很畏懼眼中的背影會在某天,就是最後一次看見。
既然如此,為何我們不在有限的相擁中,放下所有無謂的理性,拚儘全力的相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