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菩提神念的秘密

當畢凡引導著那道凝實的靈魂之力朝著目標逼近時，那種力量恍然間帶著些複雜的感覺。

似乎不完全屬於靈魂的力量，平靜中裹挾著一層微微蕩漾的波紋，那內蘊氣息是十分駭人。

隻是這種異樣並未讓畢凡多想，他知道，是老人指導下的帶來的改變，而這也許才是菩提神念功法的正確打開方式。

隨著氣息的臨近，那散發著暗紅色光芒的陣心陡然間顫抖了一下，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已經極其危險，拚命的想掙脫開寒潭之水對他無形的束縛。

隻是不管它再怎麼努力，也是無法做到的，一位太虛境身前凝練的神魄晶石的力量，足以將它給完全限製住。

很快，那一絲十分凝實的力量已經纏繞上了那暗紅色的陣心。

隱約間，一道帶著不甘和憤恨的嘶吼之意回蕩在這深潭之中，畢凡微皺著眉，看著那暗紅色的陣心上幽深的光芒一點點散去，破碎成一顆顆宛如微紅色的碎鑽一般，散落在清澈透明的潭底之中，倒十分好看。

“前輩，是不是已經成功了？”他仰起頭，看著身前的老人恭敬的問道。

老人微笑著點頭：“嗯。它本就隻具備燭天神煞陣十分之一不到的力量，如今加上寒潭之水的禁錮和菩提神念，自是隻有破碎的結局。”

畢凡這才鬆了一口氣，笑著摸了下腦袋，有些好奇的道：“晚輩有一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吧。”老人的臉色依舊溫和，摸著胡須笑著點點頭。

見如此，畢凡咧嘴一笑的問道：“菩提神念是我從天衍門中帶出來的功法，據我所知應該屬於秘籍之類的存在，不過看前輩的樣子，似乎對它甚是了解？”

老人哈哈大笑，露出一口白牙反問：“年輕人，你這還是變著法的來問，老朽和天衍門有什麼關聯吧？”

畢凡笑了笑，雙手抱拳，微微躬身的行了個禮：“若有不妥，還請前輩見諒。”

老人微笑著搖頭，並無責怪他之意，盤膝而坐在水麵上，輕聲道：“天衍門於老朽而言，算得上是故園的存在吧。”

“故園？”畢凡微微一愣，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之色：“難道，您就是當年天衍門的門主之人？”

“嗬嗬，小家夥，竟然是猜測，何不妨再大膽一些？”老人笑眯眯的看著他，悠悠的說著：“老朽的年紀，可比你想象的大很多很多啊！”

畢凡怔了怔，記起他對龍族的創始人玄和大人，都是稱以小家夥的，難道說

恍然間，他明白過來一些什麼，旋即有些驚異的看著老者，哭笑不得的道：“前輩，莫不是天衍門的創始者吧？”

老人溫和的笑著，點了點頭。那一雙看透紅塵的眼睛，清澈如水的看向天邊處，聲音仿佛自千萬年前傳來的一般，輕緩的對畢凡說道：“年輕人，我的時間到了，該走了。那菩提神念中有一道留藏的秘密，等你的靈魂修為突破至渡劫境便可發現。對你，會很有幫助的。”

畢凡下意識的點頭，還來不及和老人說些感謝之言，卻見那道虛幻的身影竟毫無征兆的，已悄然消失在一片朦朧的水氣之中，一絲痕跡也不曾留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幽僻的山穀，撲簌而下的流水之聲，越發顯得此處的靜謐和寂寥。

畢凡頓頓的立在原地呆了片刻後，才回過神來，對著老人消失的方向恭敬的行了禮，如同那日對玄和大人一般。他知道這些前輩，都曾經為了保護這一片土地做出過巨大的犧牲，都是十分值得尊敬的。

也許在不久之後，亂世開啟之時，那種使命和責任便降臨在他們這一代人的身上。

對不同的時代，不同的人來說，都會有屬於自己的戰鬥，而他，也希望自己不會辜負這些前輩們的期待，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收斂起心神，畢凡輕吸一口氣，引導著自己的意識走出了這塊神魄晶石的空間之中。

意識回歸本體，他也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一道道正盯視著自己的目光，不覺苦笑一聲：“都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鳳玄之一笑，解釋道：“望舒說，你在打碎燭天神煞陣的陣心，大家都在等你的結果。”

“大哥，成功了嗎？”金閃閃有些期待的看著他問。

畢凡笑著點頭：“還好，不負眾望。”

“大哥威武！”他的話音才落下，金閃閃臉上滿是欣喜之色，又激動又崇拜的看著他。

畢凡微微一笑，目光卻轉向了一旁的望舒，看著少年稚嫩的臉上，那和年紀不符的滄桑眼神，心下不覺是微微的一愣。

不知為何，自從進入陣法揭開了墨星大人的身份之後，他便感覺此人和之前十分不一樣了。這眼神看起來和那日在虛空之上的少年幾乎如出一轍，難道說，他已經恢複起了之前的記憶，還是想起來自己和墨星的關係了？

隻是現在，似乎不是探討這些的時候。

他凝視著少年蒼白的臉，聲音輕和的問道：“陣心已經打破了，現在需要做什麼？”

望舒微微一笑，目光看向前方的屏障之外，源靈鳥和蛟龍陣靈白熱化的交手，眯著眼睛輕聲道：“現在，當然是要把蛟龍給打敗咯。”

“看源靈鳥嗎？他能不能贏？”後方的唐小璃心直口快，已是直接的開口詢問道。

“贏不了。”望舒苦笑一聲，也是果斷的回答：“陣靈的強度，便是根據陣法損傷程度來決定的。萬道源靈護身大陣的損傷比燭天神煞陣嚴重得多，儘管畢凡打碎了陣心，兩者的差距依舊不小。”

正說著，那蛟龍陣靈一聲厲嘯，幾乎是震退得那源靈鳥赫然暴退，那虛幻的身影近乎是要散去了的模樣。

“我還能做點什麼嗎？”畢凡臉色微沉，看著源靈鳥近乎透明的虛幻身影，眉眼間帶著些許凝重之色問道。

他知道眼下的局勢並不樂觀，此時自己若不出手，一旦源靈鳥消失，那他們這群人要再打敗蛟龍陣靈，幾乎就是異想天開。

反之打敗蛟龍陣靈，再要破開燭天神煞陣，那就比較簡單了。儘管它的品階不低，可到底是曆經千萬年歲月的洗禮了，早已是千瘡百孔的存在，徹底破開的機會還是不小的。

望舒看向他，苦笑著道：“能是能，隻是比較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