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少年來曆

“不止一道陣法？”一語讓畢凡和郗靖等陣法師，皆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他們也算是品階不低的陣法師，都不曾感覺到那溢出的氣息波動，竟不是出自一道陣法中的。眼下聽他如是說，不得不驚訝起來。

看著他們不太相信的眼神，望舒略有些蒼白的臉上私也有些無奈之色：“這是我自己的感覺，信不信由你們吧。反正，我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郗靖微沉著臉色，心裡已有了幾分相信之意。

先前在這少年的指導下，他已經依稀感應到那種玄乎其玄的心眼狀態，儘管還不能完全的進入，可他對這家夥的陣法天賦，是感到歎為觀止的。

當即，他的目光不自覺的望向畢凡，昏暗的月色下，後者微微凝視的眼神裡沒有絲毫的波動，看不出是何情緒。

倒是一旁的玄辰忽然開口道：“我記得墨星大人曾說過，燭天神煞陣是有吞沒其他陣法氣息的特殊存在，也許那雷擊木之下，的確不止有一道陣法。”

畢凡眉眼一皺，腦海裡很快湧上一個念頭：“若真如少年所言，那豈不是坐實了雷擊木之下，是那傳說中毀天滅地的燭天神煞陣？此地竟有兩道陣法糾纏著，又是何緣故？”

沒有人能回答他，倒是望舒聽到玄辰冷不丁說出的話，登時一雙漆黑的眼睛睜得老圓，眸子裡閃爍著不敢置信之色，嘴唇微微顫抖了好久，才呐呐的問：“你剛剛是說，墨星？”

玄辰頓了頓，還是點了點頭。

畢凡回過神來，微蹙著眉，輕聲解釋道：“是，墨星大人，天衍門首席陣法師，千百年前的存在。你知道他？”

望舒呆呆的看著他，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墨星大人在陣法師界應該是聲名遠揚，屬於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認識他也沒什麼奇怪。”畢凡平靜的說著，眉眼間卻微微閃爍著異樣的神色：“不過你看起來，似乎不僅僅隻是聽說過？”

望舒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揚起那張略顯稚嫩的臉，反問道：“你能先告訴我，你怎麼認識墨星的嗎？”

畢凡眉頭微微皺起，片刻後才如實道：“天衍門遺址，東玄殿藏書閣，我闖過了一座秘境監牢，來到了第五層，見到了九天星辰圖的主人，隨後便有一少年與我的神識交流，那少年便是墨星大人，我與他便是這般結識的。”

聞言，望舒的眼神裡似有一抹驚異之色閃過，良久後才垂下眼簾，有些弱弱的道：“我夢見過他......”

“夢見？”

眾人皆是一愣，旋即哭笑不得的搖頭歎氣。原本還以為有什麼複雜的經曆，卻不想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境。

“是，夢見了他。”望舒認真的點頭，看著畢凡道：“他給我留了一句話。”

畢凡心一沉，低聲問道：“什麼話？”

望舒目光凜凜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道：“他讓我等一個人，告訴他，‘天衍現，亂世起，墨星散，望舒出’。”

一行人怔怔的看著彼此，金閃閃皺著眉下意識問：“這是什麼意思？告訴誰？”

而聞言的畢凡則是深吸口氣，一顆心瞬間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看著眼前的少年，他腦海裡恍惚間竟然出現了那日在無儘虛空上，那張同樣為少年，同樣看似弱不經風的蒼白麵容，兩張臉竟莫名的交融重疊在一起，化作眼前人的模樣！

玄辰的目光亦是灼灼的盯著他，作為在場人中，唯二見過墨星樣貌如何的他，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少年，與那傳說中的人的確有幾分相似！

良久後，畢凡才平複下動蕩的心情，麵色複雜的看著他：“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望舒輕輕的點了點頭：“知道。”

“這句話，是告訴誰的？”畢凡抬起眼睛，眸子似暗無邊際的黑暗夜空般深邃，輕聲的問道。

望舒仰起頭，略帶著些苦笑的意味道：“告訴那位與墨星大人神識相交過的人。”

“那不就是大哥嗎？”眾人的目光都是閃爍不定的看著他們倆，一時間沒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畢凡也有些哭笑不得，他沒想到如此重要的線索信息，墨星大人竟然托付給一個魔族之人來帶給自己，真是心大啊！

好半天，他才歎了口氣，問道：“你就是望舒，對吧？你知道墨星散，望舒出的意思嗎？”

少年點頭：“嗯，應該是隨著我的出現，他就會消失。或者說當他消失的時候，我就出現了的意思吧。”

畢凡眯著眼，腦海裡閃過一道靈光，恍惚間像是抓到了一些什麼，當即沉聲追問道：“你在哪裡出現的？在魔族待了多久？父母是誰？這一身陣法天賦和能力，師承於誰？”

望舒愣了下，沒想到他接二連三的丟出這麼多疑問，猶豫片刻後還是認真的回答道：“我不知道父母是誰，我是被曲衡哥的父親從一個叫忘溟的地方帶回來的，在魔族不過數日時間，還沒有人教過我陣法之道。”

“沒有人教過，天生就會破解七品陣法？”金閃閃忍不住小聲的驚歎道，不過也隻有他自己最關心這個不算特彆重要的信息，並無其餘人回應他的話。

畢凡眉眼微眯，他記得小小說過，忘溟是魔族通往這片空間的最大入口之地，方圓幾百裡都是無人生存的交界地區域。

這詭異的現身地，再聯係此人在魔族總共不過數日的時光，他的眼神深處掠過一道精芒，不覺微笑著道：“你還記得自己出現在忘溟之前的事嗎？”

望舒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不記得。我隻有從忘溟醒來後的記憶，在那之前的都沒有。”

畢凡微微點頭，目光下意識的鳳玄之等人的交彙在一起。顯然大家都隱約明白了，這眼前的少年從本質的意義上來說，算不得是魔族之人。

這樣就說明，墨星大人最後那彆有深意的囑托，並非是交給了魔族。而是陰差陽錯的，他被帶去了魔族。

霎時間，眾人看望舒的眼神都有了些複雜，他們沒想到這個從魔族之人手上俘獲過來的少年，其實很有可能是誤入魔族的同伴。

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的他們，隻能保持著沉默。

畢凡低著頭沉思少許後，再次把目光看向這不過十多歲的少年，輕聲問道：“你和墨星大人除了有這次夢境的際遇外，還有其他的接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