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套路
聽聞此言的小煉麵色不禁有低沉了幾分，隻是沉默的看著腳下的黑暗虛空，好久後才抬起頭問道：“師父，你沒有將那煉靈星冊交給宿星辰吧？”
老人摸著胡須笑道：“你覺得師父是做事這麼不穩妥的人嗎？”
小煉心裡鬆了一口氣，先前看宿星辰那自信的模樣，還真的以為他將煉靈星冊帶走了。
隻是處於對師父的了解和信任，他還是選擇了沉默，配合的演完了一場戲。
看著他略有些疑惑的樣子，老人笑眯眯的問道：“是不是很好奇，他為何那麼如此肯定自己帶走的就是煉靈星冊？”
他點了點頭：“嗯。以宿星辰的靈魂之力，似乎沒那麼容易被糊弄。”
“那就要糊弄的人是誰了。”老人笑著，平靜的言語中帶著一絲小小的驕傲。
聽著這熟悉的語氣，小煉好像又回到了百萬年前，自己還在他下麵修煉的時候。
那時的自己意氣風發，以過人的天賦和高貴的出身傲居年輕一代中絕對的第一位置，性格也十分的桀驁不馴。
直到遇見了父親的好友，也就是眼前的老人，上一任的煉靈星冊的修煉大成者，程玨。
當時他的一手靈魂之力，便製服得小煉服服帖帖。在那之後，他跟隨著老人修煉果一段時日，學會如何收斂自己的性格。
等再次回去時，父親很驚歎他的變化，當時老人也是如此說道：“那要看是什麼人調教的了。”
相似的話語，一模一樣的語氣，時隔多年後再次出現，卻已經是滄海桑田，鬥轉星移了。
“不過...”老人忽然咳嗽了兩聲：“他帶走的煉靈星冊，也不是假的。”
小煉驀然抬起頭，驚詫的問道：“什麼意思？”
“那本星冊是真的，不過中間被我做了些手腳，其中的內容真真假假。”
聞言，小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老頭還是這樣，說話就喜歡大喘氣，實際性格和看起來就沉穩踏實的長相是毫無關係的。
老人笑道：“他若要修煉，除非分辨得出哪些地方是我篡改過的。否則，早晚有一天要走火入魔。”
隨後摸著胡須，表情有有些感慨：“宿星辰那家夥，若不是出身不死靈族，倒還真的是煉靈星冊不錯的傳承人之選，可惜啊！”
小煉抬起眼睛，響起還被困在空間風暴中的畢凡，借著機會順勢說道：“對了師父，我有個...朋友，他為了阻止宿星辰拿到煉靈星冊，被丟到空間風暴中去了。您能否救他一命？”
老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是說，那個和宿星辰攜手，助他一臂之力奪取到假煉靈星冊的青年麼？”
聽著他的話，小煉知道他還在介意畢凡當初答應和宿星辰合作的事，忙解釋道：“師父，畢凡會答應宿星辰的要求，是因為那人以他一個兄弟的性命作為要挾，他才迫不得已的。”
“我知道。可不管初衷如何，造成的結果也出現了吧？若我當時沒有留這一手呢？你可想過，這煉靈星冊真在不死靈族手中，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幾句話說得他有些啞口無言，半晌後他才沉聲的辯解道：“畢凡他並不了解當初那場大戰，也不知道，煉靈星冊對不死靈族是多重要的東西，這件事也有我的責任。”
“當初是我守護不力，才導致這一係列事情出現的。宿星辰是我的宿敵，和畢凡並沒有關係。”
老人看著他忽然笑了笑：“小家夥，這麼長時間不見，想不到你也會維護朋友了。當初那條驕傲的聖龍，身邊可是沒有一個親近之人啊！”
當下，小煉的眼神不覺微微閃爍著，這言下之意，怎麼感覺像是在套路自己呢？
果不其然，老人看著他微笑著道：“那青年的事，從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我也想看看，他的心性到底如何，竟然肯讓你將本命之鱗交出去。後麵的事，也就順水推舟的迎合了宿星辰一把，算是給他設置了一個考驗吧。”
“那人表現的不錯，肯舍下自己的性命保護身邊的人，為了不連累你們，還切斷了兩道靈魂契約。算是勉強過關吧。”
小煉呆滯了片刻，才恍然大悟過來。原來一切，都在師父的暗中把握裡啊！
立即追問道：“那他現在在空間風暴中怎麼出來？師父有辦法嗎？”
“咳咳，這個...”
老人苦笑了一聲，道：“是我意料之外的一件事。原本以為宿星辰會自己動手殺了他，那時候我還可以用意念之力留他一口氣。”
“隻是沒想到，你的本命之鱗讓他沒有得逞。反倒是讓他把畢凡丟到空間風暴裡去了。那地方，我以前的實力或許還能闖一闖，現在恐怕不行了啊。”
小煉麵色頓時一沉：“那他是必死無疑了？”
也未必，要看他的機緣了。”
“怎麼說？”
老人摸著胡須道：“世人皆知星雲河隻有一個入口，可據我的觀察，其實西邊那角落也有出入的機會。隻是危險至極，進去了大概率是九死一生。可起碼，還有一線生機啊！”
“那小子若是命大有福源，進去一遭對他而言，或許還是一件好事呢。”
小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前提是，也得有命出來吧？”
老人哼了一聲：“小家夥，老夫都死了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見一次，還不對我客氣點？這麼氣衝衝的，小心我去你爹那裡告狀啊。”
小煉收起眼神，默默的在心裡歎了口氣後，才輕聲道：“另外一個出入口在哪裡？”
“隨我來吧。”
一人一幻影頓時朝著西邊的方向疾馳而去，以他們的修為和實力，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片星雲聚集的相當濃密的虛空，層層疊疊的光芒看著甚是絢爛耀眼。
隻是這極致的美麗下，都是致命的危險。
老人看著他似乎有些擔憂的神色，便輕聲安慰道：“我知道那小子身上的氣息，彆著急啊。有你的本命之鱗在，他暫時還死不了。”
小煉看著璀璨的星雲沉聲問道：“他有幾分機會活著出來？”
“想聽實話嗎？”
“你覺得呢？”
老人歎了口氣，如實道：“以他的實力，不足一成。混沌長老初期，太脆弱了。隨隨便便一個風暴，就把他攪得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