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漆黑。
陰暗的雨幕籠罩了整片夜空,那空中不時閃過的雷鳴閃電,宛若人類猙獰的哀嚎。
依稀還能聽到遠處的炮火聲,以及這隨風飄蕩而來的血腥味。
袁冰瑤看了看那老頭,又看了看陳樂。
有些擔心道,“我感覺形勢不太對,我們一起走吧。”
那老頭就嘿嘿直笑道,“來了還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說完,整個人踩著車頂,高高躍起,整個人就仿佛影子一般,一躍十多米,在左邊樹上一踩,又蹦到右前方樹上,再往一蹦,又在一棵樹身上一踩。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把利箭“咻咻咻”的在林中折回了幾個方向。
讓人眼花繚亂的根本看不清他的位置,
然後眨眼間,便出現在了袁冰瑤頭頂上方,直朝袁冰瑤撲去。
袁冰瑤根本看不到對方人在哪。
隻是,就在那老頭即將碰到袁冰瑤的時候,陳樂已經出現在袁冰瑤身旁,微微躍起,短劍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半月弧線。
這也逼的那老頭不得不一個折躍,避開了這銳利的刀鋒。
轉眼間,又重新落回了那車上。
他倒是沒想到陳樂動作這麼快,還能跟上自己的動作。
陳樂輕輕的落到了地上,頭也不回的衝袁冰瑤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先走吧,我會很快跟上。”
“那,好吧。”
袁冰瑤說完,對著手機說道,“快點過來接我,阿大,阿二,看情況不對,先撤了。”
陳樂就這麼手持短劍一步步朝著那老頭走了過去。
一臉麵無表情的看著那老頭道,“我從剛剛的對話裡,聽到了一點事,好像,有人每天給你們送東西,送吃的是嗎?”
“誒嘿,你猜呢?”
“這些吃的裡邊,包括人是嗎!”
說到這的時候,陳樂臉上的表情雖然沒什麼變化,語氣卻是不自禁的帶了幾分殺氣。
那乾瘦老頭也不在意,嘿嘿嘿的冷笑道,“這不是當然的嗎,其實也不是每天,一般都是定期有送人過來吧,具體幾號,我也沒記,反正都是多的,地下室裡邊的還沒用完,就有新的送過來了。”
乾瘦老人說著,輕輕的揮動了下手指,舔了下乾澀的嘴唇道,“其實吧,真正耗的快的,主要是那幾隻豬,他們喜歡生吃,可能是吃垃圾吃多了,突然能吃人了,這種行為會讓他們感覺自己更像人上人吧。”
老人攤開雙手做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反正我是無所謂了,我隻要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就可以了,那些細皮嫩肉的,腰細腿長的,隻要漂亮的我都喜歡,……雖然,大部分沒玩多久就壞掉了,真是可惜,不過,怎麼也比落到其他那些怪物手裡強是吧,尤其是那些蠢豬。”
“……”
然後,陳樂就不說話了。
就這麼陰沉著視線,死盯著那乾瘦老頭。
那老頭也渾然不在意,反倒是色眯眯的盯著袁冰瑤道,“當然,那些女生,跟你比可差遠了,怎麼樣,趁有幾個怪物過來之前,先跟我走吧,我這可是在救你,要是落到那些怪物手裡,你才會真的生不如死,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了。”
連這老頭都要稱呼對方為怪物的,那顯然是真正的怪物了。
袁冰瑤看了他一眼,沒回答,她的臉色並不好,微微皺著眉頭,察覺到了點異樣。
袁冰瑤早留好後路,備用車輛距離自己的位置不超過3分鐘,以備自己這邊出事時,隨時能帶自己跑路。
在這車輛被穿透的時候,她其實馬上就先通知人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都快5分鐘了,還沒車過來接自己。
陳樂頓了頓,終於是把信息整理起來了。
很明顯,這個地方,這個度假山莊,就是給他們這些人度假用的。
在陳樂的印象中啊,所有種族,不管是金如怨,不管是白麵鬼,又或是他見過的其他人,都會有一種種族歸屬感,做事,大多是為了自己種族的利益。
就像是,有自己的信仰一般。
但眼前這些人,完全不一樣。
這些人,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來“玩”的,玩弄著其他人,玩弄著生命。
陳樂帶著幾分試探性的問道,“待在這好嗎,不回族群去嗎,不怕被宰嗎?”
“有人是回不去了,有人是覺得這裡活的更舒暢吧,那為什麼還要回去呢,這裡能玩,能吃,能睡,又不用為生活奔走,也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有錢花,還有女人玩,這裡簡直就是天堂啊。”
“嗬……原來如此。”
基本上,對話就到此為止了。
陳樂已經明白了。
他緩緩的沉下身形,抬起了手中的短劍,這就準備動手了。
這裡雖然有著不少奇奇怪怪,甚至聞所未聞的怪物,但,不能逃,也並不是沒任何辦法打的。
自己不就是一直這麼過來的嗎。
自己的人生,從來沒有一帆風順,隻有逆流而上!
思索間,就看到一輛黑色轎車緩緩的開了過來,一直來到袁冰瑤身邊停下。
袁冰瑤一看之下就放心了。
對陳樂交代了句,“那你小心,早點離開。”
“嗯,你先走。”
話落,車門打開。
從後座處出來一個戴墨鏡的男人,為袁冰瑤打開了車門。
袁冰瑤剛準備鑽進去,隻聽陳樂喊了句小心。
就發現那男人手持一把匕首,徑直的朝著她的心臟捅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匕首幾乎要插入袁冰瑤身體的時候,陳樂一手握住了那匕首,一腳把人給踹開了。
然而男人並沒有倒下。
他的墨鏡掉到了地上。
臉上的表情,猙獰而扭曲,眼睛裡布滿了血絲,手腳就仿佛跳舞一般,在那踢踏著彈跳著,身體卻是一點沒動。
男人用著最後的聲音,艱難的提醒道,“小姐,小心。”
話音剛落,整個人以著滑稽的姿勢,就朝著陳樂跟袁冰瑤衝了過去。
隻是,還沒走出幾步,從他的手腕,腳腕處,一下爆裂出了大量的鮮血,鮮血如噴泉般噴射出來。
與此同時,在旁邊的樹上,響起了一道聽起來稚嫩,卻是極其冷酷的童聲。
“為什麼呢,為什麼我明明控製了他的大腦,卻還是能說話呢,為什麼這麼不聽話呢。”
直到此時,陳樂才發現,男人的手腳與樹上某個位置,都用絲線連著。
就仿佛隻是個提現木偶一般。
然後隨著樹上某人用力一扯。
“算了,不聽話的木偶,我可不需要。”
男人的身體頓時碎裂成了七八片,一下散落在地,鮮血一下爆炸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