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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恐怖電影裡,通常都會有類似的橋段。
比如人被困在密室裡,被困在某個地方,手被困住,腳被鎖住之類的。
然後壞蛋來襲,他們就必須做出抉擇,如何逃跑,反擊。
通常都是些不好的,殘酷的抉擇。
雖然都是類似的橋段,卻總是能令觀眾趨之若鶩,人們就想看看這些人,在麵對死亡威脅的時候,到底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就比如現在。
會場裡是人聲鼎沸,人們已經瘋狂的用錢下注。
有人歡呼有人尖叫!
而昏暗的教室裡,形勢也是岌岌可危。
饑餓的食人魚,正成群結隊的在水中尋找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並不斷朝著任夜舒這邊靠近。
任夜舒看了看自己的手,掙紮著想縮回來,又試圖伸腿去夠鑰匙,隻可惜,她什麼也做不到。
最後徒勞的的看了眼靠近的魚群,隻能把無助的視線投向陳樂,“怎麼辦。”
陳樂沒想到對方真敢做到這個地步,這讓他有些火大,但也必須解決當務之急。
陳樂看了看任夜舒,小聲回了句,“沒事。”
然後,拿出了隨身的小刀。
這把任夜舒嚇了一跳,讓她率先聯想到了恐怖片裡常出現的場景,“啊,你不會是要我砍掉手吧,我不要,那我還不如死了呢,那多難看啊!”
陳樂有些沒好氣的回了句,“彆說蠢話!我不會傷害你!也不許彆人傷害你!”
雖然是普通的話語,卻是透著不容動搖的信念。
陳樂覺得事情發展成這樣,完全是自己的責任,哪怕任夜舒受到一點傷害,自己也罪無可恕,他不會原諒自己的。
不過,這在任夜舒聽來,那背後透露出的信念,就稍稍有些帥氣了,也令人心安。
陳樂幾步來到教室後邊角落的位置,利落的拿匕首在左手手掌一劃,鮮血便“嘩啦啦”的,如水杯中倒落的水一般,落到了水裡。
鮮血的腥味瞬間在水裡擴散開來。
一群幾乎就靠到任夜舒身前的食人魚被這鮮血的味道刺激的,通紅著眼睛,馬上調轉腦袋,重新朝著這邊角落裡衝刺,靠攏,然後在鮮血周圍來回巡遊,徘徊,尋找可口的獵物。
它們的腦袋顯然並不怎麼靈光。
陳樂則趁此飛快來到講台,拿起旁邊的教鞭,衝回任夜舒旁邊。
幸運的是這教鞭能伸長。
陳樂就用著教鞭劃鑰匙,一點點的把鑰匙往任夜舒這邊趕。
隻是,那些食人魚反應的比他想象的快。
隨著任夜舒的一句,“啊,它們回來了”,一群食人魚在消化掉水中的血液之後,又向著本來的第一目標,任夜舒過來了。
而且,這次是有明顯的目的地,速度飛快的直朝任夜舒衝來。
這也逼得陳樂隻能放棄推鑰匙,重新跑過去,再次在自己手掌上劃了一刀,讓鮮血流到水裡,然後用衣服捂住手掌,防止鮮血亂流到水裡,回來重新推鑰匙。
期間,任夜舒就瞪大眼睛,呆呆的看著陳樂,“你的手……”
“沒事,小傷。”
陳樂一個人在外邊做賞金任務的時候,就經常受傷,也遇到過很多危險的情況,他都一個人克服過來了。
隻是,這一次,食人魚比想象中更快的醒悟過來被騙,鮮血味道一消散,馬上又朝任夜舒這邊衝來了。
“鑰匙。”
那鑰匙被教鞭推過來,讓任夜舒終於能夠到。
她連忙伸手抓過,急急忙忙的就去開鎖了。
陳樂則趁機過去,想再一次吸引食人魚的注意。
但連續兩次的受騙,讓食人魚學精明了,這次居然不再受血腥味的吸引,直朝任夜舒撲來。
任夜舒才剛把鑰匙插進鎖孔裡,那些食人魚已經來到她身邊,最激進的一隻,甚至直接躍出了水麵,朝著任夜舒臉上跳了上來,直朝她鼻子咬去。
因為食人魚習慣攻擊對手的弱點,尤其喜歡進攻眼睛周圍的部位,讓對方無處可逃。
“啊——”
任夜舒嚇的尖叫出聲,那食人魚都撲到她臉上,幾乎就要咬上她鼻子了。
這要是咬上去,以食人魚的咬合力,能毫不留情的把她的鼻子撕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手,穿插進了兩人中間,或者說一人一魚中間,直接把食人魚抓了下來。
“彆急,還是先來陪我玩玩吧。”
陳樂一手抓著活蹦亂跳的食人魚,想把食人魚甩回水裡,但被對方狠狠的咬了一口,硬是沒甩掉。
陳樂一皺眉頭,一甩刀,直接把食人魚攔腰給斬了。
即使如此,那魚的前半身都死死掛在陳樂手上,不肯鬆口。
同時,陳樂當機立斷,伸手到水麵,任憑手掌的鮮血不斷滴落到水麵。
這次可與剛剛“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騙局不同。
陳樂的手就在水麵不足10公分的距離。
比起血肉完好的任夜舒,顯然是鮮血淋漓,甚至被咬出血肉的陳樂的手掌更具有誘惑力。
美食當前,就看到食人魚們前赴後繼的從水裡躍出,朝著陳樂的手掌撲來。
陳樂則是趁機抬高手掌,手中匕首揮舞間,隨手就把幾隻跳上來的食人魚給腰斬了。
然後又降下手掌,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再次跳出。
這其實是個很危險的動作,二十多隻食人魚前赴後繼,隻要被咬上一口,就會連肉,連手指都被啃下來,那絕對是觸目驚心的。
陳樂不敢有絲毫懈怠,全神貫注的把距離把控的完好,不會太近也不會太遠。
任夜舒稍微呆了下,就反應過來自己該乾嘛了,急急忙忙抓過鑰匙,插進鑰匙孔,因為緊張激動,插了好幾下才插進去,
隨著“哢擦”聲響的鑰匙聲響,任夜舒也連忙爬到了陳樂旁邊的桌上。
與此同時,陳樂還不放棄的,在用計,誘殺著最後一隻悍不畏死的食人魚。
直到水麵徹底的平靜下來,唯有鮮血在水裡蔓延,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活物的氣息,這才放心。
任夜舒有些無力的癱坐在課桌上,大口的喘著氣,先是觀察了下水麵,隻看到些斷成幾截,血肉模糊的魚身,確認沒一個活的之後,隨即把視線投到陳樂身上,“你的手……”
“沒事。”
陳樂也是直接在課桌上坐下了,驚出了一身冷汗。
比起手上的疼痛,還是心中更慌的。
他其實不怕自己受什麼傷,就是擔心,因為自己牽連了任夜舒,要是讓她受傷,哪怕是臉上被咬一口,那就全完了。
陳樂看著任夜舒濕漉漉的,還帶著幾分濕潤的水氣,於蒼白間,帶著幾分嬌紅的臉蛋,關心道,“你臉沒事吧。”
任夜舒搖頭,“沒咬我,全跑去咬你了。”
陳樂放心了,“那還好。”
“……一點都不好!”
任夜舒終於反應過來,雙手捧過陳樂的左手一看,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邊兩道血口子,以及手背處被食人魚咬過的半圓形印記。
甚至還有一顆牙齒嵌在上麵。看起來實在有些恐怖。
任夜舒眼神一顫,心中一緊,小聲道,“一定……很痛吧。”
她光是看著都覺得痛,那食人魚完全是咬進肉裡了,太恐怖了。
“沒事拉。”
“怎麼會沒事啊!”
任夜舒伸過小手,小心的幫陳樂把那顆牙齒抓出來。
“你真傻!”
她從沒想過,有人能這麼果斷,跑過去二話不說就給自己手上來一刀。
自己傷害自己,遠比被彆人傷害要難的多,這個光想起來就覺得很痛。
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
“這麼痛,怎麼會沒事。”
“不用在意了,”陳樂搖搖頭,苦笑道,“肉體的這點疼痛沒什麼,……我過去經常受傷的。”
比起肉體的痛,他覺得最痛的還是那種仿佛被全世界所拋棄的,來自心靈上的痛苦,那才是最讓他疼痛的,經曆過那種痛苦,現在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可能是聯想起過去孤苦伶仃,一個人躲著吃白飯的日子,就算受傷,也隻是自己躲角落隨意處理下,等他自愈,再看到眼下,任夜舒近在咫尺的嬌嫩臉龐,那小心翼翼的抓著他的纖細手指,還有那輕顫的帶著幾分濕氣的秀氣睫毛,微微顫抖著,閃耀著點滴夕陽光輝,融著幾分溫暖情意的眸子,那搖搖欲墜的仿佛要哭出來的令人心碎的眼神。
這讓陳樂很有種奇怪的感覺,他說不出那種感覺……
直到任夜舒抬起美麗的眸子跟他對視了一眼,然後很自然的湊過小臉,深情的在他臉龐親了一下。
那薄薄的嘴唇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濕潤而嬌豔的唇印,其實並沒有什麼甜啊,軟啊的感覺,卻是讓陳樂莫名覺得周圍都變得暖和了許多,身體好像沒那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