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命石光芒有些刺眼,說起來有些可笑,這以無數人的生命才鑄就的命石,卻承載著一個個宇宙之主的希望。
誰不想以命石測試後,結果是能順利修煉祖界的三種法呢。
陳鐵現在也是如此,如果測試後不適合修煉祖境三種法,那麼,這對他而言,真的太殘忍。
他來到了這裡,從自己生活的世界來到了這裡,如果無法修煉,那麼他的世間傾刻間就會變成灰色。
如果不能修煉,意味著他什麼都做不了,那些烙印在他心裡的人也永遠不會再出現。
所以,這一刻陳鐵是緊張的,緊張得有點害怕。
但無論怎麼樣,既然都走到了這個地步,他當然不可能因為害怕而放棄測試。
搖搖頭,陳鐵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曾經,無論麵對任何敵人他都沒怕過,現在,卻怕了。
深呼了一口氣,陳鐵最終手指輕動,逼出了一滴血,這滴血飄蕩著,落在了命石上。
命石那刺眼的血光瞬間湧動了起來,就如同一個個被鎮壓在命石內的怨魂,在瘋狂地吸收著陳鐵這滴血液。
血立即被吸入了命石,湧動的血光很快就變得安靜了下來,甚至,這刺耳的血光在慢慢淡去。
一時間,不止是陳鐵屏住了呼吸,連白夜,白九絕,還有白超,都凝神盯住了命石。
命石極其難得,但測試卻簡單到了極點,吸收了血液後,命石會立即發生變化。
如果滴下血液的宇宙之主適合修煉肉身,那麼命石會變成土黃色,如果適合修煉靈魂,那麼命石會變成青色,如果是適合身體靈魂同修,剛命石會變成七彩之色。
無數年下來,不知有多少宇宙之主測試過,皆是如此,沒出錯過。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命石會很快變得無色透明,這就證明滴下血液的宇宙之主,不適合修煉祖境三種法了。
而大部份宇宙之主測試,結果都是無色透明的,每個人走的路各不一樣,自然也就極難與祖境三種法契合。
此時此刻,命石原本的血光在變淡,當血光消失,便會立即爆發出另一種顏色。
數息之後,血光終於完全消散,命石變得完全透明,一時間眾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等待命石的變化。
然而,等了接近一分鐘,命石依然是保持無色透明的狀態,再接著,便又慢慢地有血光散發。
白夜和白九絕的臉色,驟然變得怪異,命石的變化,竟是意味著,陳鐵不適合修煉任何一種法。
可是這怎麼可能?無名祖靈收的弟子,竟會是個隻能止步於宇宙之主的廢物?
如果不能踏進祖境,無名祖靈怎麼可能收陳鐵這樣一個弟子?閒的?
白夜和白九絕心裡再次有了驚異,他們隻能想到兩個可能,其一是無名祖靈也不知道陳鐵不適合修煉任何一種法,畢竟要測試才知道,因此早早就收了陳鐵為弟子。
第二種可能,便是陳鐵根本就不是無名祖靈的弟子,之前的一切,都是陳鐵在瞎說。
“道友,實在是遺憾,命石之反應已經很清楚,你不適合修煉任何一種法。”白夜目光炯炯地看著陳鐵,說道。
陳鐵在沉默著,良久沒有反應。
白夜微微眯了眯眼,他越來越懷疑,陳鐵根本不是無名祖靈的弟子,不過,陳鐵終究也是宇宙之主級強者,無論是不是,他都犯不著去得罪陳鐵。
因此,白夜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心裡對陳鐵,已不由自主地輕視了幾分。
好一會兒,陳鐵才終於是有了反應,搖頭道:“我想起了師傅曾經對我說過的話,他說我這一輩子會極儘坎坷多災多難,要麼泯然眾人,要麼渡過災難一飛衝天。”
說到這裡,陳鐵歎息了一聲,繼續說道:“以前我還覺得師傅說錯了,我一輩子走到現在,一直順順利利,何曾有過坎坷?到現在這一刻才明白,師傅沒算錯,原來我的坎坷,是不能修煉祖境任何一種法。”
這些話,自然是陳鐵瞎扯的,目的隻是為了鎮住白夜,讓白夜不會懷疑他無名祖靈弟子這個身份而已。
至少,這個身份很好用不是嗎。
而在他心裡,則已經有了真正的歎息——他已經努力做自己能做的一切了,但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不能修煉祖境之法,他這輩子,是不是就這樣了?他從原來的世界來到這裡,忽然無比像一個笑話。
白夜心頭一動,聽著陳鐵的話,他有種想罵娘的感覺,老實說,他實在分不清,陳鐵到底是不是無名祖靈的弟子了。
不過,懷著交好一個宇宙之主的心思,白夜想了想,說道:“道友,其實除了祖境這三種法,世上還有另一種法子能獲得機緣,不修這三種法,也有機會從宇宙之主踏入祖境,不過……”
陳鐵的眼睛猛地亮了,死死地盯住了白夜,然後,他不耐煩地說道:“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彆他娘的吊我胃口。”
這罵人的氣勢,倒是讓得白夜心中疑惑儘去,臉上都掛上了滿滿的討好笑意。
得,眼前這位肯定是無名祖境的弟子沒跑了,要不然不能這麼狂,沒說的,必須客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