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山上住過的人,一開始,自然會覺得什麼都是新鮮的,無儘的樹木,各種小動物,甚至是蝴蝶,對於習慣了大城市生活的人來說,都會是一道風景。
安靜,淡然,在山上,是與在城市裡,完全不一樣的生活。
當然,過久了,其實這種生活挺單調的,每天都是一成不變的景色,而且每天無所事事,很容易令人厭倦。
不過,陳鐵覺得自己碰到的,大概都是異類,時間不知不覺,便已過去了一個多月,但在山上住著的幾人,愣是沒有一個覺得厭倦的。
張學語這娃就不用說了,隻要有吃的就行,吃完就自己找個地方修煉,在山上,對他來說,與其他地方並沒有區彆。
林老爺子呢,迷上了每天飯後,去樹林間散一會兒步,另外,也迷上了摘野茶,山上有十幾株野茶樹,林老爺子大多數時侯,就圍著這十幾株野茶樹轉,手裡端著個茶壺,時不時喝一口他自己製的茶水,曰子,愣是給他過得像個神仙似的,好不逍遙快活。
至於林清音,則是最喜歡看曰出,每天清晨,陳鐵都會帶著她,到山頂最高的地方,兩個人,安靜地看著太陽一點點跳出地平線,一個多月了,依然樂此不疲。
這天清晨,陳鐵照例抱著林清音,在山頂看日出。
霧氣還沒散儘,在山上,幾乎每一天都會有霧,依偎在陳鐵懷裡,看著天邊亮起的金色,林清音覺得很寧靜,也很滿足。
山上的日子,讓她覺得很是輕鬆,如此安寧淡然。
當太陽漸漸升高,陳鐵捏了捏林清音的鼻子,說道:“回去了,再呆下去,就不是看日出,而是把你曬壞了。”
林清音搖搖頭,眯眼笑道:“不,讓我曬曬太陽嘛。”
陳鐵伸手,摸了摸林清音已經大了很多的肚子,這女人,現在可以說孕味十足,麵對媳婦兒曬曬太陽的要求,陳鐵自然不可能拒絕。
“算來,懷上孩子到現在,已經五個多月了,我快要生了。”林清音舒服地躺在陳鐵懷裡,說道。
陳鐵頓時失笑,說道:“還早呢,起碼還有四個月。”
“那也快了,孩子叫什麼名字,你想好了嗎?”林清音說道。
陳鐵頓時不說話了,要不要這麼急,孩子還有小半年才生呢。
林清音又說道:“我想了兩個哦,如果是男的,就叫林龍,女的呢,就叫林鳳,你說怎麼樣?”
怎麼樣?這兩名字,說實話真不怎麼樣,又龍又鳳的,俗。
“媳婦兒,有空再想想,這兩個不好。”陳鐵親了一下林清音的櫻唇,說道。
林清音皺眉:“不好?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嘛,挺好的。”
陳鐵頓時無語,也不是取個名字,孩子就能成龍成鳳的啊。
然後他終於是發覺有哪裡不對了,瞪著眼,說道:“林龍林鳳?名字先不說,孩子姓林?是不是有些不對?”
“沒什麼不對呀,你是上門女婿嘛,孩子跟我姓。”林清音得意笑道。
土鱉頓時氣壞了,一巴掌就拍在了孩子他媽的臀部:“姓陳。”
林清音嘴一扁,委屈巴巴地說道:“姓林嘛。”
看著自家媳婦兒撒嬌的樣子,土鱉瞬間心軟,說道:“姓林,聽你的,姓林行了吧。”
對於陳鐵的寵溺,林清音很是受用,倒是有點糾結了,說道:“要不,男孩子的話,就姓陳,女孩子呢,就跟我姓林,好不好?”
陳鐵哪會說不好,連忙點頭。
“那就這麼說定了,男孩就叫陳龍,女孩,那就叫林鳳。”林清音高興說道。
陳鐵暗暗翻了個白眼,媳婦兒這取名的水平,簡直跟她做的菜一樣爛,取名字的事,還是交給林老爺子得了。
曬了一會兒太陽,陳鐵便把林清音抱回到了木屋。
對於陳鐵和自家孫女如此親密,林老爺子已經見怪不怪了,淡定地拿著個茶壺,又去看他的茶樹了。
“陳鐵,我自己能走路的,不用去哪,你都抱著我吧?”坐在椅子上,林清音無奈說道。
土鱉立即搖頭:“肚子都大了,我哪啥得讓你自己走路。”
說起來,對於自己快要當爹,土鱉是很激動的,恨不能時時刻刻把林清音捧在手裡護著。
對此,林清音很享受也很無奈,揮了揮手,說道:“懶得搭理你,去做你的事吧,我要睡會兒。”
陳鐵立即把林清音抱上床,然後替她蓋好被子,又不講道理地親了她一下,這才退出了房間,讓林清音頗為哭笑不得。
在山上,其實沒多少事好做,除了陪著林清音,陳鐵剩餘的時間,全用來修煉了。
讓陳鐵羨慕得眼紅的是,張學語這種傻得很的貨,修煉起來,那種速度,真的驚人至極。
反正,人家上山到現在,已經是武皇巔峰了,跟坐了火箭似的,令人目瞪口呆,開掛啊這是。
不過陳鐵自己,修煉得也並不慢,在山上,他也可以靜下心修煉了,達到武皇巔峰,也要不了多久了。
日子雖然過得單調,但一天天的,時間悄然流逝,在山上生活的第四個月,陳鐵也順利達到了武皇巔峰,當然,林清音的肚子也更大了。
偶爾,陳鐵會下山購買一些生活用品,倒是每次都能見到六姑娘。
六姑娘對他熱情得很,每次都會用肥厚的手掌,拍著陳鐵說道:“鐵哥兒有出息了呀,媳婦兒都領到山上了。”
對此,陳鐵總是忍不住默默感歎一聲,六姑娘啊,這個他垂涎了很多年的夢中情人,現在已經給不了他夢中情人的感覺了,歲月是把殺豬刀,改變了很多事,也讓他再也找不到見了六姑娘就會砰砰心跳的感覺。
惆悵啊。
每回聊完,六姑娘都會大方地送陳鐵兩斤肥豬肉,這也讓陳鐵感歎,畢竟是老相識了,以六姑娘吝嗇的性子,能送他兩斤肥豬肉,不枉他以前把六姑娘當夢中情人。
總的來說,曰子過得是真平淡,但也很充實,仿佛隻是一轉眼,就已經過了幾個月。
偶爾,陳鐵會想起師傅,想起那幾個女人,不知她們怎麼樣,過得好不好。
當然,手機都已經扔了,他沒想著再去聯係誰。
或許,再過上一段時間,那幾個女人,便會漸漸的將他淡忘,這樣挺好的。
如果能忘記,終究是件好事,至少,忘記了就不會難過不會傷心,也不會恨他了。
隻是,他自己是忘不了的,他也不想忘記。
當第五個月悄然來臨,某一天的清晨,陳鐵清楚地記得,那天,張學語盤坐在地上修煉,卻突然跳了起來,手舞足蹈。
陳鐵還以為這貨是失心瘋了,到最後,感受著人家突然變得狂暴的氣勢,陳鐵才明白,原來人家是突破到武尊了。
“老天爺讓他成為了一個傻子,也特麼的讓他成為了一個天才。”陳鐵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傻人有傻福,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當然,張學語這傻大個成為了武尊,這終歸是件好事,當天,陳鐵就去找六姑娘買了幾斤肥肉,做了一頓紅燒肉,全給張學語吃了。
也算是為他慶賀了。
陳鐵自己,在張學語突破到武尊半個月後,也有了要突破的跡象,而林清音,預產期也就是這十天之內了。
這讓陳鐵高興激動得整晚整晚睡不著,他就要當爹了,當爹啊,這事兒是第一次,新鮮。
除了壓在心底的一些事一些人,現在的一切都挺好的,充滿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