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之癡戀的想用力攥緊手裡的人,想將心理的擔憂害怕傳遞給她,讓她知道自己還在,他已經按照她的期待,把那個最不好的自徹底關起來了,他好好吃藥,精神就會慢慢好起來了,以後都不會惹她不高興……
她不高興嗎?可她不醒,因為他,她現在還沒有醒,當時……她躺在那裡,他打了她……她曾經那麼無助,他……
顧君之呼吸又有些緊,才感覺到不管自己多用力,手指也隻是虛虛的托著她,竟然不能握緊,他怕,他驚慌!
首次讓他覺得自己沒用!是個垃圾!他連自己起身擁抱她的力量都沒有!他——
夏侯執屹見狀不敢上前,但還是極力安撫:“顧先生不要擔心,夫人一定會沒事的,顧先生當務之急是——”眼睛卻緊緊地盯著顧先生旁邊代表著顧先生身體數值的數據再次一點點攀升,最後直接攀升到一個量值!
夏侯執屹哪裡還顧得上說話!急忙呼叫醫生!
掙紮到極致的顧君之再次昏了過去。
眾多醫生在有限的空間裡,躲避著腳下的眾多線路,進行了一場拘謹的搶救。
半個小時後,病床上的人的數據重新恢複平穩。
另一邊,鬱初北的數據依舊在最低值的邊緣,不進不退,好像存在著,又好像沒有……
……
五天後。
顧君之看似沒有任何異常的半躺在病床上,手心裡非常平的依舊握著旁邊的人。
正用底氣不足的音量有氣無力的與她對話,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容,絮絮叨叨的講著他們的往事,突然會話鋒一轉哭著訴說沒有想過會對她造成傷害,他以為他們可以談判,他以為……
然後就是無止儘的負麵情緒。
但床上的人還像幾天一樣安靜的躺著,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六天、七天、八天……
顧君之急了,急的不知道怎麼安撫心中的焦躁不安,不會的……他會沒事的,他一定會醒來……
夏侯執屹看著再次突然上升的數據,快速呼叫了醫生!
待一切都平靜下來後,夏侯執屹在一個顧先生似乎快受不了的日子,試探性的提議讓三位孩子來試試。
顧君之傷心欲絕的臉驟然冷下來,就像地獄的惡魔還能再惡毒三分的極致邪念!深深的用怨恨去紮提出這個建議的人!
夏侯執屹腿瞬間發軟!就要跪下來謝罪!
但向來見不得彆人比自己更另初北在意的顧君之,忍著心裡巨大的想弄死夏侯執屹的衝動!答應了夏侯執屹!
他要她醒來!馬上就醒來,睜開眼睛看看他……
但沒有用,三位孩子圍在床邊頂著旁邊要戳死他們的目光,叫了無數聲媽媽,離開後,床上的人該是什麼樣子還是什麼樣子。
……
顧君之心裡突然慌了,都忘了那三個人給他帶來的不安,握住她手的身體,越來越害怕。
她為什麼還不醒,為什麼還不醒……顧君之完全沒有孩子們沒用的驚喜,隻剩害怕,他明明已經如此努力了,他都變好了一點,她怎麼能不就在了……
不是說她沒事嗎,不是說很快就能醒來嗎?她為什麼還沒有醒過來,她應該醒過來的!!!
焦躁的顧君之看周圍的眼光重新變的暴躁不安。
一絲黑霧緩緩在她意識海中重新形成。
被一縷金光引導到大樹跟下,掙紮著深深的紮根在其中。
顧君之還在不安,以前緩解他壓力的辦法,不自覺的就要帶出來,他想讓她滿意然後醒過來。
滿意……滿意?
顧君之突然抓住了靈感,但她不喜歡呀,他還傷了她,她如果知道了完全不要他了怎麼辦。
對,他說如果他再動手就不要他了,初北是因為他動手了所有不要他了嗎!
顧君之越想越慌、越想越害怕,他迫不及待的抓住她的手:“初北,初北,你不能丟下我……我已經很聽話了,你不想看看我嗎,你說會永遠照顧我的,初北,初北……我打了你你不想大打我嗎……”然後又像精神不太好一樣,開始盯著自己的雙手,不停的重複:“我打了你……我打了你……”
是我打了你!然後突然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往自己頭上砸:“我替你打他,我打死他——”
三五個保鏢見狀,快速衝過去按住他,強效的鎮定劑一氣嗬成的推進去,整個過程熟練又默契。
過了很久很久,床上的人慢慢停止針紮,安靜的昏了過去。
老肖皺著眉,急的團團轉,這已經第六次了。
隨著顧先生身體幾天中緩慢的恢複,這樣的傷一次比一次傷的重。
前兩次一個保鏢就能按住他,不聽顧先生使喚的身體,也不能準備的傷害到他自己。
但現在已經能見血了,過幾天難保顧先生不會用地上密密麻麻的線勒死他自己。
現在除了看管好顧先生沒有彆的任何方法,但總有救助不及時的時候,顧先生有時候上一刻一言一語的與夫人聊得高興,下一刻就突然向背後的牆撞去,撞的他自己舊疾複發!根本都找不到他轉換的點在哪裡。
像今天這樣給個緩衝的少之又少。
老肖沒有辦法的,再次將今天的事彙報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