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初北溫柔的看著顧二,發絲隨著風揚起,又被她彆在耳後。
孩子和迤嬴她都喜歡,有時候想想,如果不是他有很多個人格,是不是都不能陪著他們長大。
鬱初北握住繩索,笑著扶正快滑下來的二車,順便看眼剛才的位置。
顧君之轉身已經離開。
鬱初北詫異,他竟然站在這裡那麼久嗎?其實細說起來,她和這位顧君之並不算熟,相處的次數也不多,當初自己擔心他再愛上什麼人,比較‘小人之心’,沒少給他添亂。
他不高興也是應該的,鬱初北現在放心,也是知道他絕對不會喜歡除了工作以外其他的東西,那麼他為什麼不能有自己的愛好,自己的生活方式,自己喜歡的地方。
他縱然是她的迤嬴,可是又不是,彼此當做陌生人就好,她尊重他一切在外的選擇。
“小孩子真可愛。”
“是啊,經常見他們雙胞胎出來玩。”
“就是現在才知道是小鬱家的,平時都是阿姨帶著,沒見你領過。”
鬱初北笑著:“我平時上班忙,時間不多。”
你那是時間不多嗎,經常見你樓下溜老公,沒時間抱孩子,不過,都是彆人家的事。
麵上依舊笑的溫和:“小鬱都當媽媽了。”
“孩子一晃眼這麼大了。”
“剛才是孩子爸爸吧,看了你們很長時間呢,真溫馨。”
鬱初北心想多看一會就溫馨了,人家說不定是在吞吐日月精華呢。
……
“夏侯總裁,有沒有覺得顧董心情有些不太好……”
夏侯執屹看眼自己的秘書。
皮秘書點點頭。
夏侯執屹當然感覺出來了,不過這位顧先生脾氣從來沒有好過,他這不是不能沒有根據的揣測他嗎,正在想,顧先生是看什麼不順眼,已經打傷了兩個總管了,封冠都要交代了,現在火氣還沒有降下去,是挺少見的!
莫非是他們集體變蠢了!有這個可能,畢竟上兩位顧先生讓他們有些太過怠懈。
夏侯執屹正天馬行空的想著,就聽上麵一聲‘驚雷’查到了自己的領域,立即身體緊繃,小心出列。
飛舞的文件猶如利刃瞬間劃過他臉頰,精準的劃破他臉頰,接下來就是一通鋪天蓋地的能打擊完他所有自信心的鞭撻。
夏侯執屹一動不敢動的垂下頭,猶如鬥敗的公雞。
周圍的人一個個安靜的要把自己低到塵埃裡:他們不存在……不存在……不存在……
……
鬱初北接到電話有些詫異。
薑曉順點點頭;“顧董沒有來公司……”是不是和好後起床晚了?但公司等著昨天的項目推進呢,結果這都幾天了顧董根本沒有來,三個部門的經理都等著呢。
鬱初北趕緊從孩子的包圍中起身:“一直都沒有去嗎?”他早上八點就走了。
顧徹拽住媽媽的褲腳。
鬱初北摸摸她的頭看眼吳姨。
吳姨立即抱回大少爺。
鬱初北回2001換衣服:“你現在把昨天顧董交代他們的事簡單彙總一下,發我郵箱,然後把所有今天的會用到的文件準備好,我馬上過去,讓三個部門的經理先回去,等我到了後,再具體通知他們。”
“好的鬱總。”鬱總不知道顧董沒有來公司?!
鬱初北換好衣服,出門給易朗月打電話。
易朗月正在天顧集團總部開會,偌大的階梯會議室裡,周圍圍滿了天顧安保部門的黑衣,場中坐著的都是跺跺腳就能在各個領域掀起一陣滔天巨浪的人。
在正位將這些人損成孫子的,是天顧集團創始人,天顧的核心人物,隻是脾氣暴躁,手眼通天,讓周圍充滿了壓抑的氣氛。
易朗月在這種壓抑中,感受到手機震動,這個時候手機震動下也是挑人的,彆人的電話肯定進不來,能進來的當然他也需要接。
易朗月地位不高,站的靠後,趁沒有人注意,從後門退了出去。
最前麵的顧君之,向後邊掃了一眼,繼續今天的會議。
*
“是的夫人,顧先生沒有去天世。”
鬱初北沒有問他去了哪裡,跟她關係不大,她隻問:“他今天還回天世嗎?”
易朗月估算一下會議的時間,再加上接下來的安排:“不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鬱初北掛了手機,回天世。
……
顧董驚鴻現身,今天便沒有到,雖然影響人的精神麵貌,但不影響正常的生產秩序。
“鬱總好。”
“鬱總好。”
鬱初北打開辦公室門,薑曉順立即跟進來。
鬱初北插補昨天遺落的內容,才發現人與人的差距是巨大的,顧君之一天做了她一個月的工作量,而且還不是按部就班的一個月,而是高速運轉,不斷創新的一個月。
鬱初北不得不佩服他腦力運轉後的實力,難怪不把天世集團放在眼裡,外麵不定有什麼更加妖豔、難搞的公司勾著他的心神,讓他對這裡的沒有挑戰性的進展,提不起一點興趣。
鬱初北拿出最上麵的一份,坐下:“讓生產部的經理上來……”
……
顧君之再出現在金穗小區時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短暫的秋天眨眼就進入寒秋,帶著初冬的寒意。
顧君之回到金穗小區住處的時候正值傍晚。
鬱初北早已經把客廳的茶幾讓人搬到不礙事的地方,地上鋪著兩塊抓地毯,最上麵的一層是一層細膩的羊絨,兩個孩子坐在上麵玩玩具。
鬱初北靠著沙發,曲著腿,穿著寬鬆的睡衣,正陪孩子們一起玩。
顧君之進來時。
鬱初北險些沒有認出他,那句化成灰我也會記得我愛的人的樣子,或者隔著時光的長河也能嗅到他靈魂的氣息,都是扯,短短一個月,鬱初北都忍不住想這還是不久前與之同床共枕的人嗎。
這人能從靈魂到氣質轉變迤嬴的形象,現在的他確切來說像是一位從戰場上直接下來的殺神,轉瞬間從血海屍山裡踏入凡塵,開門回家,那樣陰冷、殺伐的衝擊力,她還是……還是……
鬱初北拿在手裡的玩具驚嚇的掉在地上,在他一眼掃過來時,又趕緊手忙腳亂的移開目光,低著頭一動不動。
顧徹、顧臨陣也從剛才的歡快,快速轉變為呆板、低調。
顧君之嘲諷的一笑,解下領帶,隨手一扔,進了次臥。
強大的壓迫感消失,鬱初北才有種重新能呼吸的感覺,他去做什麼了!殺人放火!還是作奸犯科!
不!不!不能想,他有分寸!他又不是迤嬴,不會做對他不利的事!
可這人唯利是圖,為了利益不惜一切也有可能吧!
鬱初北示意孩子們不要怕:“是爸爸,沒事,沒事……”然後悄悄給易朗月打電話。
發現手機鈴聲在門外響起。
鬱初北直接掛了,穿上拖鞋出去,順便讓吳姨把孩子們抱走,看顧君之現在亢奮的精神狀態,萬一非要擺著孩子們當靶子她能攔得住嗎!
易朗月一身風塵仆仆的夏裝,下了飛機後剛套了一件外套,還沒有來的及拉上拉鏈,看著怪怪的,但見到夫人,立即垂首:“夫人好。”
鬱初北趕緊讓他穿好。
易朗月沒有推辭。
“你們這是剛回來?”
“是。”
“正經生意?”
易朗月心想,那是啊,這位顧先生最重原則,怎麼可能作奸犯科,又不是您老公,您老公才是不管天氣、地域,心情都不看的,動不動手,下多重的手,全看時機!都不知道怎麼防範。
鬱初北這就放心了,但也不禁‘吐糟’多正經的生意,弄成這幅樣子回來。
易朗月垂下頭,沒說,顧先生回來前又去陸軍參戰了。
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還是顧先生這次壓縮的市場和阻擊貨幣的功績,拉垮了一個國家的經濟體係,夫人沒覺得最近各個領域都震動的有些厲害嗎!
所以顧先生壓了一肚子火!剛剛宣泄完,可能還有殘餘,所以看起來有些嚇人。
但沒事的,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隻是需要過一段時間,嗬嗬,您體諒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