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終於出門的時候已經下午。
鬱初北站在門口,看著暖洋洋卻不強烈的太陽,突發奇想:“天氣這麼好,我們要不要再睡個午覺?”
顧君之戴著初北為他選的黑色金邊遮陽帽,神色茫然,他們不是剛起床嗎?
哎,再睡好不容易練出的身材就回去了,鬱初北牽起他的手,往樓下晃悠。
車開到兩人麵前。
顧君之快速往她肩膀上一靠,被閃了腰也在所不惜:“我好像被曬化了……”
走了有十步路嗎?而且夏天你都活過來了,秋天你就曬死了?鬱初北嫌他矯情,當沒有聽見。
“我真的被曬化了……”
“化了就化了。”鬱初北打開車門,讓公司裡的人聽聽,像話嗎?“還有你怎麼會被曬化,你隻可能被凍僵,上車!”
顧君之沒有收到更多更多的關心,突然站在原地,不走了,腦袋慫拉下去,一動不動,像沒電的機器人。
鬱初北頓時大喝一聲:“這該死的太陽,竟然對我家寶寶如此無禮,給我射下來,以觀後效!”
顧君之立即抬起頭,開心的跳上車:“也不是啦,有時候它也挺好的。”
“既然心善的為他求情,我就繞他一命。”
顧君之的臉羞澀的往她胳膊裡蹭,把讓頂到了車背上還樂死不疲:“你對我真好。”
鬱初北險些沒吐了,是啊,真好:“孕期反應……孕期反應……”
顧君之仰起頭,一派天真心善:“人家現在又好困啊……”頭又往她肩上靠。
家有小妖精,果真幸福……
……
“鬱秘書早。”
“早。”
“鬱姐早。”
“早。”
鬱初北走了一會,沒有聽到專屬電梯繼續向上的聲音,不放心的退回來,看了一眼。
顧君之臉色發白的站在電梯口,額角已經布上細密的冷汗,看到鬱初北回來,滿心滿眼都是抓住浮木一樣的依戀。
鬱初北立即走進去,將他移到裡麵,心疼又無奈的抱住他安撫:“不是讓你去39等我嗎?我拿點東西就上去了,乖,沒事了。”
顧君之緊緊的摟住他,眼圈紅紅,他怎麼知道剛出去就有那麼多人,可能好久沒有見人了,覺得他們好可怕,嘴張開,眼睛凸出來,頭無限的放大放大,一口就能吃了他。
“好了,我們馬上就上去了。”顧叔已經與她說了,他們顧先生人格切換久了,需要重新適應環境。
顧君之還是不放心,捏住她的手心:“他們要是傷害你怎麼辦?”
“放心,我會傷心回去的。”
“你打不過他們的。”顧君之很認真,他的初北這樣柔弱可憐,跟自己一樣,輕輕一捏就碎了,會被外麵的壞人欺負,所以更不能受到傷害。
鬱初北笑著拍拍他小腦袋,覺得自家顧君之真是單純可愛,有另一個顧君之珠玉在前,現在他這樣讓人看到當然也沒什麼。
但也要等他適應好些了,再讓他下去走走,要不然,非影響他的威信不可。
39層除了層數與38不一樣,裡麵的布置與38一模一樣,我了讓他適應環境,連以前擺放小東西的位置也沒有出入,夏侯先生太有心了。
“你能在這裡陪著我嗎?”顧君之坐在辦公桌上,雙手抱著鬱初北,絲毫沒有自己身高、體重優於對方的認識,就是要完全壓上去才放心。
“能,能。”
嘿嘿,初北真好:“那我不用看文件了嗎?”
鬱初北看完下午的安排,才在他強硬的搖晃中,將注意力給他:“今天不是剛上班嗎,休息休息,拚圖、玩具、運動器械,隨便你玩。”
這麼好說話?顧君之幾乎瞬間懷疑:她看不上他的能力了!
鬱初北揉揉他的頭,他像曬太陽的貓一樣,慵懶可愛,又張牙舞爪:“心疼你辛苦。”
顧君之乍起的毛瞬間服帖的收回去:“那我不工作你生不生氣?”
“不啊。”
“那我也不想織小孩子的東西!”
“好。”
“他們出來你也不許抱著。”
鬱初北瞬間掐住他的脖子:“你要不要收拾一下衛生。”
挺乾淨的啊。
*
鬱初北坐在屬於顧君之的位置,一連打了三個電話,解決了薑曉順交代的問題,又接了慕氏和作案的後續工作:“這份資料明天下去要?”鬱初北拿著手機。
“對,定的是後天上午十點,開最後一次接洽會議。”
“好,我明白了,顧經理有什麼新的需求安排嗎?”
“都在藍色的文件夾了,褐色的文件袋是本來就商量好的主體文件,藍色的補充條款。”
鬱初北摸摸顧君之的頭:“好。”
顧君之又開心的找個角落打掃去了。
叮鈴鈴,叮鈴鈴——
“喂,您好,天世集團顧董長秘書部——”
“鬱秘書金盛集團的孟總來了,在會客室等您。”
“好,我知道了。”鬱初比起身,走到顧君之身旁,親親他額頭:“君之,我下去一下孟總來了,可能有事。”
……
38樓的會客室內。
孟心悠還是老樣子,甚至更家光彩照人,栗色的頭發,在發尾處大波浪處理,精致的妝容,女強人的氣質,單單一個看過來的眼神,便覺得霸氣與魅力並存。
鬱初北笑著,再次蟄伏在她穿衣的魅力中,一身白色無袖裹身短裙,外麵一件褐色束腰風衣,七公分的黑色高跟鞋,無一不散發森然的攻擊性和致命的攻擊感。
真是一個得天獨厚又讓人怦然心動的容色,無需靈魂已經可以將人溺斃,更何況她還擁有無疑倫比的頭腦和能力。
鬱初北自問孟心悠是不需要任何男人來駕馭的女人,她更喜歡狩獵。
孟心悠放下手裡的雜誌,眉眼一掃,便是難掩的風情:“看什麼,幾天不見,不認識了。”
鬱初北笑著關上門:“孟總幾日不見更美了。”
“花言巧語,你那張嘴,能忽悠到顧君之一點也不稀奇,坐,問你一個事。”孟心悠將交疊的長腿放下來,白花花的一片。
鬱初北覺得眼睛有些晃,好美啊?這樣的身材、容貌,流兩滴鼻血太正常了:“孟總你問。”讓我休息一樣不知道該看哪裡的眼睛。
“易朗月推了奧斯酒店的事,你知道嗎?”
鬱初北也正色了幾分:“知道。”當時顧君之不讓他接,罵的很難聽,最近易朗月手裡的工作恐怕更不少。
“奧斯酒店是他的夢想。”孟心悠縷縷頭發,目光犀利的看著鬱初北:“我們不談夢想,就說奧斯這個項目,對易經理和貴公司的設計部都沒有損失吧。”
鬱初北頓時了解到孟心悠‘來者不善’,至少不是以朋友的身份來說這件事的。
鬱初北調整好態度:“孟總想邀請易經理繼續擔心此項目的負責人?”她還知道孟總很看重這個項目,更清楚這個項目受易朗月青睞的程度。
而且她看過設計圖,不做挺可惜的。
這對伊朗月來說,絕對不過是一個設不設計案的問題,是更多的投入和期待。
孟心悠態度軟下來:“我聯係過天世的的合作部門,他們拒絕了與金盛共同開發奧斯的意向,也不會讓易朗月繼續接這個項目,態度十分強硬。”
鬱初北幾乎可以想象孟總過程中遇到了怎樣的冷遇。
顧君之說了不行的事,自然沒有人敢同意,即便是一項彎下腰就能撿錢的動作,也沒有人敢嘗試。
孟心悠看著她的神色,疑惑:“你知道為什麼?”孟心悠覺得這對易朗月來說太可惜,易朗月後麵對原圖稿又進行了大量的修改,是明天酒店設計最高獎項的有力競逐者,就這樣放棄,他真的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