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姐,三號資料放您桌上了。”
“好的。”
“鬱姐。”薑曉順把文件放下:“生產部送上來的,說有急用。”
“好,半個小時候你來取。”
對於昨天的事,鬱初北覺得還好,在顧君之辦公室坐了一下午後,已經沒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感受。
半年前,她甚至沒有想過會這麼快找到男人解決人生的幾大問題,即便找到了,也不會是現在的局麵,把心態放平後,再看,她現在起身也不錯,除了老公不存在,甚至遠超她的預期。
孩子四個多月,工作不錯,收入可觀,有房有車,弟弟妹妹在上學,還奢求什麼。
“大華,幫我把六號櫃的13號文件拿過來。”
“好。”
因為有過上一段感情,她對婚姻的定義並不奢求太多,現在這種情況,隻要不是狠抓著所謂的感情不放,是再美滿不過的日子。
她是可以離婚,找一個彼此合適的男朋友,能感受到茶米油鹽的平淡。
但她過了需要人無時無刻放在心上的時期,這樣就很好。
“謝謝。”
“鬱姐,13號文件和我現在處理的59號是不是同屬於一個工程,我見上麵的圖標是一樣的,我這裡出來點問題,鬱姐幫我看看,我想的對不對?”
鬱初北將他文件的標識看一遍,的確一樣:“好,你說。”
酒店,顧君之出來分配今天的工作區域,目光沒有停在已經空的座位上,也沒有看多出的座位,對於她是不是離開的事,已經隨著昨天的結束全部結束,他今天追求的隻是今天的效率。
顧君之交代完後直接進去。
展清玉還是趁機看了鬱初北的方向一眼,鬱秘書到底是不一樣的,顧董明明再三重申,她依舊在38樓。
展清玉不好去想其中的原委,但也一定有超出她預料的關係,雖然這兩個人怎麼看不像有不正當的關係,曖昧似乎也算不上。
但地位定然有所不同,少冒尖總是對的。
鬱初北將處理好的文件發下去,順便讓信息辦的人來見她。
一個小時候,顧君之突然走出來,快步向電梯走去:“找個人跟我下車間!”腳步未停,速度很快,好像有什麼急事。
鬱初北起身,有快速轉頭:“小——小步,你去!”薑曉順去忙設計部的事了。
“誒。”小步立即跟上。
鬱初北自然不會自己跟上去,她懷孕了,下車間不方便,剛才他又走的那麼急,肯定是有事,自己追上去也吃力,她隻要不是想不合時宜的表現,現在這樣最好。
……
時間過的很快,忙碌的氛圍在38樓司空見慣。
鬱初北剛將夏侯執屹發來的工作處理好,看看時間,已經臨近中午,坐的時間長了腰有些酸,鬱初北剛活動了兩下。
小步拖著裹著紗布的手回來了,臉色有些白,但精神看起來還可以。
鬱初北、展清玉等人立即圍了過去,準備吃飯的時間,大家都已經放下了手邊的工作:“怎麼了?”
“手怎麼回事?看起來很嚴重,去醫院看過嗎?是不是回來收拾東西的。”
小步搖搖頭,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但依然堅持著:“沒什麼事,下午顧董還要繼續去車間,我已經熟悉了流程,現在換人也不好。”本來能跟顧董下車間,是一件非常夢幻的事情,但顧董竟然讓她親自上手,也不能那麼說,就是當時人手不夠,讓她幫忙打個下手。
發生意外也是自己不小心。
安全生產那邊也給自己走了程序,後續保障已經到位,就是覺得很丟人,一點小事也做不好,顧董肯定對她的工作能力沒有好印象了。
雖然顧董沒有說什麼,但誰不知道顧董最討厭什麼樣的人,她下午再不好好表現,有什麼希望在工作上更進一步,被送回37樓都有可能。
鬱初北看眼她的手,不讚同:“下午讓大華換你去。”
展清玉點頭,她現在的情況肯定不能再下車間。
小步有些急:“鬱姐——”
鬱初北聲音平靜:“你現在的情況不能抬重物吧?”
展清玉點頭:“彆逞強,事情辦砸了,顧董場開了你也有可能!”顧董絕對不能接受因為逞能耽誤了他工作的員工。
小步聞言不說話了,覺得自己很笨,明明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她卻……
鬱初北當沒看見她的心思:“你要是不休息可以在座位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跟著再下車間你就勉強了。”
小步無法否認,最後隻能,點點頭。
鬱初北去聯係大華。
展清玉關心著小步的傷勢:“真的沒事嗎?你們下的可是三區的車間,他們機件的熱量都在三百度以上,燙傷了嗎?”
“沒……已經上藥了……”說著不自覺的看了鬱秘書一眼,鬱秘書也犯了很多次錯誤,還讓顧董為她破例,為什麼到了她這裡就不是了,她以為……
吃過虧的鬱初北並不在意步秘書看她的一眼、兩眼,看個三四眼也沒什麼,想吸引顧君之的注意力,哪有那麼容易,憑白受了傷,說不定還被攻擊了自尊,受了他無意識的難聽話,要不然臉色也不會白成那樣。
……
“就讓她生嗎?生下來,天世更與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郭夫人穿著家居服,溫溫柔柔的坐在沙發上,可臉皮卻十分難看,對母親一再讓她忍讓的情緒幾乎迸發到臨界點。
郭夫人是真的溫柔:“你現在的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郭在的事情還可以說你眼裡不揉沙子,你那位繼子的事情,無論你做什麼都是錯的。”
“這此時我最不能容忍的一點,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
郭夫人沒有理會女兒的話:“而且也許顧振書就是在騙你。”
郭成瓊瞬間看向母親,什麼意思?
“你父親說,顧君之絲毫沒有顧振書說的問題,並且商業手段老辣,行事詭異,不單結束了與郭氏的幾項合作,還在撤資時沒有讓你爸占到任何便宜,這樣的人,是怎麼傻的讓顧振書覺得可以隨意操縱的,甚至給了你那樣的誤解,他難道不知道隻要你招惹這樣的顧君之,顧君之一定會讓你血本無歸?”
郭成瓊幾乎不敢看母親責問的眼睛,顧振書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故意把她推出去對上他的兒子?
郭夫人仿佛看出了她的閃避,笑容都淡了:“最近天世的舉動你也有看在眼裡,你覺得顧君之是個傻的,還是你是個傻的?”
如果顧君之這樣的都算傻的,世上可就沒有幾個聰明人了,她女兒這樣的,隻能算是蠢貨。“媽的意思,顧振書是故意的?!”
否則呢。
郭成瓊覺得自從父親的事後,她已經用最大的惡意揣測身邊的人,用最陰險的心想彆人,怎麼可能還遺漏了什麼:“為什麼?”
郭夫人舉動這話好笑:“你做了這麼多年的顧太太,你問誰呢?”郭夫人也不理解,顧振書是為了什麼,即便是郭富現在都弄不懂顧振書葫蘆裡買的什麼藥。
但這並不妨礙,他把他們郭家當猴子耍後該承擔的抱負。
……
公司的晚餐一樣豐富,是顧叔今天特意送來的,他難得在公司用晚飯。
因為顧君之今晚加班,明天要出差。
“你出差用的資料都已經幫你整理好了。”鬱初北坐在他對麵,吃了兩口,不想吃了:“機票給了易設,所有的形成安排都傳到了他手機上。”鬱初北手放在腹部,順順氣,起身。
隻要不跟他談男女之情,工作彆處疏漏,他這個人並不難相處。
“與慕氏的合同讓各部門放著彆介入,晾著他們。”
“知道了,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鬱初北給自己倒杯檸檬水,將食物擠壓在胸口的感覺順下去。
顧君之又想到另一個問題:“你定機票一起飛。”
鬱初北如常的喝著水,可不覺得,他突然想給她個浪漫旅行,聲音平靜:“要帶家屬?”或者說,帶家屬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