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初北嘴角扯了扯,她對著一個孩子看來看去的乾什麼?
曹溫要走的動作頓時停住,手握在車柄上看著給自己‘女朋友’撐傘的男人,哐的一聲關上門,什麼意思?!
顧君之開心接到了她:“下雨了——你看——”顧君之高興的把手伸出傘外。雨,絲絲涼涼的落在他手心:“下雨了——”
鬱初北僵硬的將他推開一點,一時間不知道該對著這張臉擺出什麼表情,剛才看出的感覺,純粹就是魔怔。
鬱初北將他放在一邊,急忙看向曹溫。
曹溫也正看著她,這男的乾什麼的?如果對方有男朋友為什麼要相親?還有這男的是不是在挑事?
鬱初北頭大,想解釋點什麼,但想到顧君之還在,她能當著顧君之的麵提‘有病’‘精神不好’‘智力不佳’的話嗎,太傷人了。
鬱初北乾脆當什麼事都沒有,笑容滿麵的晃晃手機,用口型道:回去微信解釋。
曹溫見她神色自然,更弄不清眼前的情況。
鬱初北:“拜拜。”
一心想讓她知道的顧君之:“下雨了——”
“拜拜。”鬱初北笑的更加自然,坦然的不得了。
曹溫已經不是衝動的年紀,能更理性的看待事情,何況他覺得鬱初北真的很不錯,於是像個成熟男人一樣,重新打開車門:等你電話。
好。
曹溫上車。
顧君之認真的看著鬱初北,淋濕了嗎?自己的傘撐的好嗎?是不是有點冷,要穿外套嗎?
鬱初北見他要脫,不知道該誇他懂事還是添亂,見他半個身子都在雨裡,便也沒心情在這裡瞪他,拉住他的胳膊向大樓內跑去。
曹溫看了眼兩人跑遠的背影,嘴角扯了扯,踩下了刹車。
……
這都什麼事!什麼事!還不如一起吃飯算了!
鬱初北瞪著他,扯過顧君之遞來的毛巾,看著他手裡冒著熱氣的紅茶,哪有剛才樓下顛倒眾生的樣子,就是一活脫脫的瓜。
她也是眼拙,能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麼氣概!開口想訓他兩句,想想對方也是擔心自己淋了雨,又眼巴巴的等了那麼久,也是赤子之心。
更何況,就他這樣子,或許根本不知道男朋友是什麼,跟他較什麼勁。
算了,算了,多跟曹溫解釋幾次就行了,鬱初北擦著根本不濕的頭發,再看看他乖巧的樣子,心平氣和多了:“還挺會照顧人。”
顧君之聞言,安靜靦腆的將距離拉近了一些,坐在她身後捧著茶,不放在桌子上,也不走,等著他喝。
鬱初北看著他的樣子,歎口氣,還擦什麼,將毛巾蓋他腦袋上,深呼吸幾次,認命的拿過他手裡的茶:“擦擦吧,彆感冒了。”
顧君之乖巧的抬起手揉著毛巾。
鬱初北靠在椅子上,喝著茶,看著他,要笑不笑,想著剛剛看到他的驚豔,實在不能把此刻的他和樓下身形修長氣質卓絕的男孩子拚合在一起:“謝謝你的傘。”
“……”顧君之抬抬頭,笑笑,繼續擦頭發,不說話。
“等了多久?”剛才碰到他的臉,都是涼的。
“……”不說話。
“怎麼了?”啞巴了。
“……”
“跟我有什麼不好說的。”鬱初北拉過他胳膊,不等他驚慌,將紅茶放在他手裡,喝,手背都是涼的。
顧君之茫然:“……”你喝過的。
鬱初北想起來又拿過來,一氣喝完:“你還是彆喝了。”
“……”他……
“真沒事,沒事我可把你推回去了?”
顧君之頭垂的更低了:“你……不理我……好幾天了……”
——叮咚——是手機進消息的提示音。
顧君之緊緊的攥著毛巾。
鬱初北沒有動,看著他重新垂下去的腦袋,無奈的將他擺正,語重心長道:“小顧,你很優秀,人也很好,每個了解你的人都會喜歡你的,你會有很多朋友,每天都不知道跟誰吃飯才能讓他們不打起來,還有……”
顧君之轉過頭,不聽。
鬱初北順手將他腦袋扭過來:“孩子氣!明天一起吃飯。”
“好……”
鬱初北想了很多合適顧君之的詞想解釋給曹溫聽,但每打上一個詞又都刪了,因為這些詞用在他身上,讓人於心不忍。
於是打了一句——有機會我們和他一起吃飯,他人很可愛的——
……
“昨天小雨不來,今天下這麼大的雨,偏偏今天還來貨,他們公司都不知道路滑的。”
“活都乾完了,就彆抱怨了。”鬱初北拍拍身上的灰塵,看眼開線的蝙蝠袖,剛才搬貨的時候勾到了貨架,本以為可以僥幸,看來白想了,針織衫果然最不禁掛。
薑曉順有點不平衡:“顧君之呢,又偷懶。”
“活不多,叫他下來乾嘛,你彆成天想了,人家表哥是易朗月,你有什麼?”
“……”
“彆怪我說話不好聽,他哥創造的價值,足以讓他一直坐到天黑,順便跟朱輝說一聲,他們要的玻璃門到貨了。”
薑曉順落寞的嗯了一聲,她沒有門路,沒有價值,所以在後勤部也該謝天謝地。
……
外麵的天有些暗,設計部燈火通明,鬱初北找了兩根長針,將衣服脫下來,裡麵隻剩了一件長袖白色打底。
這件衣服她還挺喜歡的,價格也不便宜,買的時候還咬了咬牙,沒穿過幾次就報廢了多可惜,何況這麼一點小瑕疵。
鬱初北搜了幾個毛衣鎖邊視頻的織法,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