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我無父無母(1 / 1)

“媽。”見季商薇沒有半點反應,薑銘又喚了一聲。

季商薇似是才聽到薑銘的聲音,她救助般地將目光落在了薑銘的身上:“薑銘,我、我剛才聽錯了是不是?不可能的,我剛才肯定是聽錯了,怎麼可能呢?這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

到了最後,幾乎隻是本能地在否認著,喃喃低語。

薑銘目光極為複雜,他剛才聽見那番話都怔楞了許久,甚至覺得有些無法置信。

所以,小幺兒是他的親弟弟,囡囡才是薑雅的女兒,而本來他應該還有一個弟弟,但是生病逝世了。

薑銘沒說話,隻是沉沉的目光落在了季商薇的身上。

忽然,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在這場上輩人的恩怨中,小幺兒本就是最無辜的人。

可如今這種情況,無辜之外還有讓人心酸苦澀的悲涼。

薑銘有些微微地紅了眼眶,大人間的恩怨情仇,輸得最為慘烈的人卻是最無辜的小幺兒。

幾乎,失去了一切!

用小幺兒之前說過的一句話:他現在隻有言沉了!

就在季商薇仍在喃喃低語不可置信的時候,薑雅從裡麵不急不緩地走了出來,她看著跪在地上膝蓋下流了一灘血的季商薇,勾著唇冷冷一笑:“既然都聽到了,那應該也不用我再重複一遍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眉梢眼角都似乎帶著那種刺人眼目的得意暢快,就連嘴角都是微揚著的。

薑銘微皺了一下眉,正欲說話,季商薇忽然看向了薑雅:“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騙我,你這個人謊話成篇,你說的話我根本就不相信,一個字都不相信。”

看著這樣的季商薇,薑雅冷笑了一聲,不急不緩地道:“囡囡左肩上有一顆小紅痣,右耳耳廓有一處月牙狀的小胎記。”

聞言,季商薇瞬間愣住。

她照顧囡囡那麼多年,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囡囡身上的一些印跡。

可,薑雅是怎麼知道的??!

季商薇扶著櫃子站了起來,她死死地看著薑雅:“誰知道你當初有沒有趁我們不備時彆有用心地接觸過囡囡才了解到的這些,我告訴你,我不相信,你說的話我根本就不相信。”

也看不出來季商薇是真的不信還是不願相信,不過很明顯的是能夠聽出來她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而且,似乎是這樣否認猶不夠,季商薇衝著薑雅大聲吼道:“囡囡才是我的女兒,薑遲不是,薑遲不是,他不是。”

不能是薑遲,怎麼能是薑遲啊!

是誰都可以,唯獨薑遲不行。

薑雅看著季商薇,似笑非笑地道:“季商薇,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既然你不願意相信,喏,你給薑遲打電話讓他過來,你們儘可做個親子鑒定,看看你和薑遲到底是什麼關係。”

旋即薑雅的目光落在了外麵一扇門前,笑地更加意味深長了:“喏,薑遲也來了,或者你們現在就可以去做個親子鑒定。”

薑遲和言沉兩個人都來了,不過都是站在門口未曾進來。

薑遲懶洋洋地倚靠在言沉身上,容色妖冶驚豔,狹長的鳳目魅然而又寡薄,精致如畫的眉眼間染了幾分興味,就站在這裡似笑非笑地看著房間內的這一幕。

瞧熱鬨的意思相當明顯。

季商薇和薑銘也猛地看了過去。

薑銘深沉的眸眼帶了藏不住的心疼,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薑遲。

這是本該在家人嗬護下長大的弟弟,可從小到大,薑家給他的就隻有數不儘的痛苦。

而他和薑矜薑曄三人,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有些痛苦地闔了闔眸,薑銘說不出一個字。

季商薇在看見薑遲的時候眸子狠狠一震,整個人都後退了兩步身子直接就抵靠在了櫃子上,她看著薑遲,眼眸是從未有過的複雜,然後似是將最後的希望放在薑遲身上一般:“薑遲,薑雅瘋了,她說你才是我的孩子,怎麼可能呢?”

不過,說出口的話語卻是極為的蒼白無力。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雖然是這樣一遍又一遍地反駁著,否認著,但季商薇那張從來都是雍容優雅的麵容此刻卻是一片淒然。

其實,她不是不相信,老太太中風進了醫院一醒來就是讓薑銘找薑雅來了解這件事情,說明老太太之前心裡就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猜測了解,她甚至覺得老太太中風都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情而受到了刺激。

再者,薑雅連囡囡身體的那些特征都知道,以及薑雅對囡囡的態度……

也……由不得她不相信。

隻是,不願相信也不能相信。

她該要怎麼才能接受,自己報複之下殘忍而又瘋狂地折磨了那麼多年的人,竟然是她自己的孩子?!

也是她自己親手毀了薑遲的一生!

一想到這裡,季商薇的臉上就浮現了散不去的淒楚惶恐到絕望的神情,蒼白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麵,不過卻還是不住地搖著頭。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是誰不好?為什麼偏偏是薑遲?!

是任何一個人都行,為什麼要是薑遲?

為什麼是那個她曾經那般狠心折磨的孩子!!

薑遲隻是懶洋洋地靠在言沉身上,眸眼微抬似笑非笑地看著季商薇:“自然不是,我無父無母,大概是個孤兒。”一開口,嗓音都是魅然而又妖冶。

他的唯一也是一切,就是小時哥哥。

聞言,季商薇一愣。

就連薑雅都豁然抬頭看向了薑遲,見他對季商薇所說的話眼中沒有半點意外之色,她神色頓了頓,震驚而又意外:“你竟然知道這件事情?”

季商薇臉色狠狠一滯,本就慘白到麵無血色的一張臉淒楚駭然,靠著身後櫃子的她瞬間被抽去了僅剩的氣力,直接順著櫃子滑了下去,癱坐在地上。

似是想看薑遲卻又不敢看他,隻能垂眸看著地上的血跡,訥訥地喃喃道:“你竟然一直都知道?你為什麼知道也不說出來?如果我知道,如果我早知道……”

說到後麵,季商薇就說不出來了,從來最是注意自己形象的她雙手掩麵直接坐在地上狼狽至極地哭了出來。

哭聲悲痛而又絕望。

------題外話------

晚安呀,好眠麼麼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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