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外頭雖然是冬日煦和陽光明媚,但是酒吧裡麵依舊是那種燈紅酒綠,各色彩燈隨著音樂不停地閃動著光芒,在這裡,有點兒分不出白天還是晚上。猶如晚上。
“薛雪,你不和我們一起再去玩會兒,真的要留在這裡照顧這個喝醉了的男人?”與薛雪同行的幾位女子看向她,其中一人問。
薛雪垂眸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薑銘,溫柔地笑了笑,“不了,我還是等他的家人前來找他吧!”
那幾位與薛雪年紀差不多的女子看著她,一位年輕的女人緩緩道:“小雪,你還真是好心,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去玩了,拍了那麼多天的戲,終於能休息一天,可算是熬死我了!”
不難猜出,這都是和薛雪一起拍戲的女演員,不過知名度都不高罷了,不然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跑到酒吧來玩耍。
“那你們好好玩,下次用空的時候我們一起聚一聚。”薛雪依舊是笑地柔和,不過心中卻是巴不得這些人趕緊離開。
等那些女人離開之後,薛雪垂眸挺意味不明地看著薑銘。
那幾個女人蠢,不知道這喝醉之人的身份,不然該是怎麼都不會離開了。
畢竟這可是帝京薑家的大公子呢!
若是能和他有什麼關係,隻有薑銘一句話,以後在娛樂圈裡的資源隻多不少。
她自己也就是心屬之人不會薑銘,不然趁著他喝醉了發生點什麼,若是能母憑子貴奉子成婚,說不定還真能撈個薑少夫人當當。
可惜啊,她還是比較喜歡沈一瀲。
不過,薑遲既然來接薑銘,她借此機會給那位薑四小姐留個好印象也是不錯的。
薛雪還沒等到薑遲,先等來了一個電話。
是薑銘的手機,備注是:貪財的花生。
薛雪稍微沉默了一下,還是點了接聽鍵。
在電話接通的瞬間,裡麵就傳來了一道自己熟悉至極的女聲,“薑銘,你在哪兒呢?我在酒吧找你半天沒找到,你彆是誆騙我好玩兒!”
薛雪微愣了一下。
是華笙的聲音。
而且聽這語氣,似乎還和薑銘之間關係不錯。
隨即狠狠地皺了皺眉頭。
她想讓薑銘欠自己一個人情,若是華笙過來了豈不是被打亂了?
“喂,薑銘,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就回去不管你了。”華笙沒好氣地威脅著。
薛雪也就遲疑了那麼一瞬,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在薑遲前來接走薑銘之前,都隻能是自己待在薑銘身邊,不然到時候華笙若是在,自己肯定又隻是陪襯,沒人會記得。
掛了電話之後,薛雪還沒將手機放回薑銘上衣口袋中,身後就響起了一道意味不明的微嘲聲,“薛雪,真是好巧啊!”
薛雪身子一僵,猛然回頭。
隻見華笙穿著一身工作時候的小西裝,背著一個單肩包,就這樣對她揚了揚手機,言笑晏晏,卻笑地好不嘲諷。
“華笙,你、你怎麼在這兒?好、好巧啊!”薛雪臉色都微微一白,不大自然地和她打招呼。
華笙直接走到薛雪的麵前,從她手中抽出了薑銘的手機,“剛才聽到我聲音掛斷電話的人就是你吧?”
她雖然是在問,但是語氣卻極為肯定。
“我、我不小心手滑了。”薛雪解釋,底氣卻是相當不足。
“嗬!”華笙冷笑了一聲,毫不留情地嘲諷,“手滑?聽見我的聲音所以手滑了吧!”
她和薛雪向來就不是很親近,雖然薛雪沒做過什麼特彆過分事情,但她就是不喜歡,總覺得薛雪有些裝。
薛雪張了張嘴,看著華笙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隻得無奈一聲苦笑,“隨便你吧,反正現在是我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了。”
聽薛雪這樣說,華笙又微微皺了皺眉。
難道真的是她誤會了?
畢竟因著顧行景認識薛雪這麼多年,雖然不大喜歡薛雪,和她來往也不多,但是又沒有真的抓住過她做什麼事情,就連上次弄傷了小沉子都看不出來是故意的還是真的無心之失。
華笙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回去吧,薑銘我自然會將他帶回去。”
反正就算薛雪不是故意的,也改變不了她不喜歡她的事實。
“剛才薑四小姐打了電話過來,她知道薑銘在酒吧喝醉了,說是現在過來,估摸著快到了。”薛雪站在一旁,看著華笙小聲地解釋著。
“薑遲?”華笙挑了一下眉頭。
不知道小沉子會不會過來?
她覺得小沉子自從認識了薑遲之後,可真是太重色輕友了,以前好歹偶爾會主動給她打個電話或者是怎樣,現在這麼久,除了拜了個新年,可真的是她不去找小沉子小沉子就絕不主動找她。
嗬,誰說就隻有男人是大豬蹄子來著。
她家小沉子分明也是。
薑遲那個小婊砸都快被小沉子寵上天了。
“嗯。”薛雪點點頭。
見華笙對於剛才的事情似是已經緩和了態度,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薛雪微勾了一下嘴角。
華笙就是這點不好,不是那麼聰明,偏偏還容易心軟,有些事情賣個委屈找個理由誆騙一些事兒也就過去了。
還不記仇。
“哦,那沒事,我和薑遲挺熟的,在這兒等她回來就好。”華笙淡淡地道,卻隱隱有磨牙的意味。
薑遲都嫁給了她的小沉子,能和她不熟麼?
而且上次她去小沉子家裡的時候還得到了那位小祖宗的熱情款待,她真是受寵若驚到吃不下也得吃。
薛雪輕抿著唇沉默了一下,她看向了華笙,“剛才薑四小姐打電話過來到底是我接的電話,我還是等她來了再離開吧。”
華笙看了她一眼,也沒再說話,隻徑直走到薑銘麵前,不打溫柔甚至有些粗魯用腳踢了對方兩下,“喂,薑銘,你給我醒醒。”
就連語氣也不太好。
薛雪看在眼裡,微皺了一下眉,“華笙,他喝了很多酒,醉得有些厲害,你彆這樣。”
心中卻還是有些不大甘心。
她就從來不敢像華笙這樣對待這些人,因為她沒有身份,沒有背景,就連顧家偶爾的看顧也是因為她的血對顧行景有用,不過是將她當做移動血庫而已。
而華笙,雖然華家在帝京不算是什麼豪門世家,可是她兩個姑姑,一個嫁入了帝京沈家,一個嫁到了薄家,有了這兩家的庇護,華笙就算是沒能力也照樣能在帝京橫著走,不用看誰的臉色。
華笙看著薑銘冷哼了一聲,大喇喇地在薑銘身邊坐下,“醉了正好,平日裡欺負起我來不是很猖狂麼?”說話的時候,手指直接戳在了薑銘的臉上。
大概是覺得不夠,又戳了好幾下。
薑銘還算白皙的俊臉瞬間被戳出了紅印印。
華笙挺得意的輕哼了兩聲,明顯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還總是威脅我扣我工資,哼,等這個項目完了看你還怎麼威脅我。”
薛雪沒說話,隻是安靜地坐在一旁。
沒多久,薑遲和言沉就來了。
看見薑遲身側的言沉,薛雪神色微頓了一下,然後就想起了前段時間微博上關於兩人結婚的消息。
以前和一瀲關係那麼好,現在出現了薑遲竟然還勾搭上了她,言沉果然也是個有手段的。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和一瀲糾纏不清。
華笙則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就知道,小沉子不會讓薑遲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小沉子。”華笙對著她招了招手。
“你怎麼在這兒?”言沉的目光從薛雪身上掃過,落在了華笙的身上。
過來的路上,她隻聽小鬆鼠說接電話的是一位叫做薛雪的女孩子,沒想到華笙也在。
華笙輕歎了一口氣,十分哀怨地看了薑銘一眼,“還不都是他,喝地醉醺醺的都不忘給我打電話,還威脅我說要是不過來就扣我的獎金。”
哼哼,知道她喜歡小錢錢,就會用這個理由威脅她。
言沉淡淡地笑了笑。
華笙確實是有些小財迷。
薑遲走過去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薑銘,漂亮的眉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看向了華笙,“他怎麼喝了那麼多酒?”
並不是質問的語氣,而是尋常的詢問。
畢竟薑遲是知道的,薑銘對這位華笙,似乎是有那麼點兒意思,再者,薑銘喝醉了還能想到給華笙打電話,可見是信任華笙的。
華笙搖了搖頭,“不知道,他這連著幾天都沒有上班。”
幾天沒一個消息,好不容易打個電話就是威脅要扣獎金,不然的話她剛才能踢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