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琰他們是不是在你手上?”薑遲的聲音冷魅而又狠戾,非常不耐煩的那種。
言沉微蹙了一下眉梢,她不喜歡對方看薑遲的目光,不著痕跡地上前兩步擋在了薑遲的麵前。
看見言沉,容肖的目光驟然陰狠了幾分,卻依舊是笑眯眯地問,“你是誰?”
言沉偏頭看了眼薑遲,對著容肖道:“很難猜麼?薑遲男朋友。”
停頓了一下,又清冽著嗓音漫不經心地補充了一句,“不久前我和他的戀情還上了一次熱搜,容三公子不應該不知道啊!”
薑遲沒說話,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人沒忍住地勾了勾嘴角。
老實說,小時哥哥這種又痞又邪的語氣,還是有那麼兩分欠揍。
容肖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他自然是知道的,薑遲和言沉兩個純路人霸占了熱搜榜那麼多天,在圈子裡也是傳地沸沸揚揚,不少人都知道薑家四小姐喜歡一個藉藉無名的人。
不過後來有人指出,那個言沉就是言家私生子。
容肖冷笑了一聲,“言沉,這些名門世家之間向來講究的是門當戶對,你不過是被言家棄了的私生子,難道還真的以為薑家會同意薑遲嫁給你麼?”
他們這些人,出身富貴,吃穿不愁,但是婚姻大事也未必能由自己做主,不過是家族聯姻的籌碼而已。
所以,從來都是強強聯合,而言沉,明顯還不夠格。
薑遲輕輕抬手,隨意而又自然地擱在了言沉的肩上,“薑家誰能做得了我的主?”然後看向了容肖,薑遲魅然漂亮的鳳目有幾分危險冷鷙,“再說句私生子老子廢了你!”
他都舍不得說半句的小時哥哥,輪的上他們說三道四?!
容肖臉色更加難看了。
言沉是話不多的行動派,她有些不耐煩地擰了擰眉梢,伸手解了扣地平整服帖的襯衣最上麵一顆紐扣,清冽的麵容染了幾分戾氣,嗓音涼得很,“讓開。”
“言少爺。”容肖的這聲稱呼相當玩味,然後抬頭順著樓梯往上看了一眼,“笙歌未儘雖然是打開門做生意,可是這樓上是我的私人領域,要上去總得有個合適的借口吧?不然可就是私闖了。”
容肖笑地極為玩味,“我知道你們是找寧二公子心切,可是就這麼確定他們在笙歌未儘麼?”
他會那麼蠢麼?留著人在笙歌未儘給彆人授以把柄?
言沉和薑遲如何不明白容肖話語中的意思,不過兩人倒是都不在意。
言沉看著容肖似有若無地輕笑,配上那張冽然淡漠的麵容,便生生添了兩分嘲弄諷刺,“若是不在,我自會道歉,可若是在……”
說到這裡,言沉停頓了一下,貫來淡然的目光都危險了些許,還有那麼幾分邪氣與匪氣,慢悠悠地道:“容肖是吧,我的人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聞言,薑遲輕眯了一下眼睛,微微俯身幾乎就是將頭擱在言沉的肩上,“小時哥哥,你的人啊!”幽魅至極的話語拖長了幾分,後麵四個字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每個字都染了危險之意。
言沉:“……”
放狠話的時候碰到了愛吃醋的男朋友,怎麼辦?!
“現在就算了,這件事情我們回去再聊聊你的人都包括誰。”薑遲意味不明地擲出了一句話。
言沉還沒說話,之前認出薑遲的那位侍者就快步走了過來,他看了言沉和薑遲一眼,附耳在容肖耳邊說了些什麼。
容肖臉色一沉,銳利的目光落在了薑遲身上,“果然還是當年的薑四小姐。”一句話,又愛又恨,情緒極為複雜。
很快,樓上就傳來了稍顯淩亂的腳步聲。
緊接著,司楠和沈四流等人就從上麵走了下來。
司楠和沈四流兩人幾乎是完全攙扶著寧初琰走下來,寧初琰的衣服上有暗色血跡,溫潤如玉的麵容也是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有血漬,就連額頭都有鮮血緩慢地留下,在側臉留下了一抹驚心動魄的血痕。
他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意識,雙目緊闔著,嘴裡卻還是在喊著安諳的名字。
安諳披了一件長款風衣外套,一直遮到了膝蓋,她的頭發有些淩亂,垂著頭沉默不語地跟在寧初琰的身後,亦步亦趨的那種。
然後是安怡,她灰頭土臉的,臉上還有著未乾的淚痕,一張小臉因為驚嚇過度煞白到沒有半點血色,整個身子還是在微微顫抖著。
最後麵就是隨沈四流和司楠一起過來的人。
容肖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司楠看了一眼薑遲,“遲總,寧二公子傷勢不輕,要先送醫院。”
薑遲點點頭。
沈四流看了一眼言沉,打招呼地笑了笑,“既然沒事了,那我先走了。”
“多謝。”言沉緩緩道。
薑遲看了一眼兩人,鳳眸中帶了幾分深意,不過也什麼都沒有說。
“安諳,你沒事吧?”言沉走到安諳麵前。
安諳看見言沉,隱忍了許久的眼淚就有些控製不住了,她直接就抱住了言沉,“沉沉。”
薑遲那張精致絕魅的臉瞬間沉了下去,挑了挑鳳目,眸色又妖又涼,看著安諳抱著言沉腰的雙手,頗有那麼兩分陰惻惻的感覺。
艸,他一定要將安諳和寧初琰給撮合了,不行的話直接把寧初琰放倒丟安諳床上。
然後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言沉,眸眼之中的神色意味深長,但總有那麼兩分秋後再來算賬的感覺。
言沉伸手輕拍著安諳安慰著,卻莫名地覺得脊背一涼。
薑遲抿著唇,沒說話,隻看了司楠一眼。
司楠畢竟跟了薑遲這麼多年,最了解他,瞬間故作為難地看向了安諳,“安影後,沈四少走了可否請你搭把手扶一下寧二公子?”
安諳瞬間回過神來,鬆開了言沉走到了寧初琰身邊扶著他。
司楠留了人下來處理這件事情,他負責送寧初琰和安諳去醫院。
言沉和薑遲兩人開車尾隨其後。
醫院。
寧初琰在進行各項檢查以及治療。
其他人都在外麵等著。
言沉看著安諳手上的勒痕,知道這個時候沒確定寧初琰沒事她不會離開,便從護士站拿來了一小罐藥膏。
薑遲雙手環胸站在一旁,見言沉過來,直接看了一眼跟著過來沉默不語的安怡,冷魅地開口,“你去。”
安怡看了薑遲一眼,眼中刹那間劃過驚豔之色,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兩個字是對她說的,有些豔羨地看了薑遲一眼,然後走到了言沉麵前,“言沉哥,我給姐姐上藥吧!”
言沉看了一眼自家醋精兒,將藥膏給了安怡。
沒多久,收到消息的寧家人也趕了過來。
大概是為了避免家裡長輩擔心,這件事情並沒有告訴寧家長輩,而是通知了寧初瑾,來人正是寧初瑾和寧初珝。
“薑四小姐,我二哥情況怎麼樣?”寧初珝是風風火火的性子,他也知道寧初琰和薑遲關係比較好,所以直接問的薑遲。
“正在檢查。”薑遲回答。
寧初瑾一眼就看見了言沉,禮貌性地打過招呼之後倒也沒有上前,隻是靠站在牆邊等著醫生出來。
他在來的路上就了解了相關事宜。
安諳的妹妹安怡本來是在笙歌未儘兼職,不小心弄壞了客人的手表,去笙歌未儘的都不缺錢,一塊手表自然也不便宜,但是那個客人也是個好色的,獅子大開口索賠一千萬,不然就讓安怡陪他一晚,安怡便給安諳打電話。
那個客人見是影後安諳,就生了不該有的心思,要安諳現場拿出一千萬現金,安怡也沒告訴安諳讓她去笙歌未儘到底是什麼事情,安諳自然也沒準備那麼多錢,對方就強製性扣下安諳想要拍她裸/照來威脅她,畢竟對一個如日中天的明星來說,這幾乎是致命性的威脅。
寧初琰及時趕到,但容肖因為薑遲和寧初琰有過節,現在寧初琰落他手上了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便有了之後的事情。
寧初瑾沒說話,隻是偏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神色少見頹然的安諳。
這就是初琰喜歡的人麼?
以前在熒幕上見過,見到真人倒是第一次。
大概是發生了這種事情,安諳也是鮮少見的狼狽,抿著唇坐在椅子上,雖然沒有往日那般孤高冷傲,但也稍微少了幾分距離感,整個人也沒有以前那麼冷漠。
不難看出,她對自家弟弟也不是全無情誼。
他之前從初琰的隻言片語中知道,安諳不接受初琰似乎是因為初琰的情意太過深重,她覺得自己承受不起甚至產生了心理負擔。
這種情況怎麼說呢,大概是小時候缺愛,而且本身心智過於成熟,不想虧欠彆人,即便是在感情上也清醒理智地近乎可怕。她不需要對方的付出,甚至是害怕對方因為她付出過多甚至是改變自己,一旦她覺得對方所付出的超出了她能接受的範圍,就會選擇放棄。
寧初瑾輕歎了一口氣,沒說話,隻沉默著,清潤的眼眸略微深沉了幾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概是這個手術室前的人都長得特彆養眼,來往的小護士和病人都會往這裡瞟那麼兩眼,然後雙眼冒小紅心地竊竊私語著。
薑遲微挑了一下眉梢。
他聽到了有好幾位小護士在yy小時哥哥,甚至還有小護士在說著要不要上來問個聯係方式。
檸檬精修長的手隨意一抬,便搭在了言沉的肩上,靠近到幾乎就是湊在她的耳邊,“小時哥哥似乎很招小姑娘的喜歡。”
忽然覺得,小時哥哥這個身高挺好的,搭他肩上的時候特彆順手,還可以攬著小時哥哥。
至於想要小時哥哥的聯係方式,彆想了,正主兒還在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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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呀,好眠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