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的手依舊是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薑遲的後背,清冽的嗓音很輕也很認真,“每個人都未必能成長為小時候自己所希冀的樣子,但現在這樣的你,是我最喜歡的你,而且我會一直喜歡你。”
她不知道薑遲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不希望薑遲否認現在的自己。
因為現在這樣的薑遲已經特彆好。
特彆特彆好。
薑遲深邃如墨的鳳眸中有一抹暖意漸漸暈染開來,他緩緩道:“那你要一直喜歡我,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可以改變。”
“這不行。”言沉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薑遲瞬間鬆開了言沉,站在她麵前定定地看著她,漂亮的眉緊蹙著,有些惱有些怒,說不出來是陰惻惻還是危險地問:“那你是還打算換個其他人去喜歡?”
這次是言沉主動抱住了薑遲,輕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解釋道:“為什麼就非得是我換個人喜歡呢?萬一是你想放棄呢,我……”
後麵的話言沉還沒說出口,就被薑遲斬釘截鐵地給打算了,“不可能。”
他這輩子都不會放手。
言沉抬頭看著他。
那張魅然無暇的麵容上此刻寫滿了認真,甚至還有幾分強勢霸道,“我不會放棄,所以你也彆想,不然我就把你鎖起來。”
言沉眉尖微微抽搐了兩下,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從薑遲口中聽到要將她鎖起來的話,這得是多執著啊!
雖然是這樣調侃地想著,言沉眉梢眼角確實帶著明顯的笑意,“好。”
然後伸手摸了摸薑遲濕漉漉的頭發,“我幫你擦乾頭發吧!”
薑遲還是沒鬆開言沉,雙手環著她的腰,如實地道:“你太瘦了!”說完之後還隔著衣服在言沉的腰線上輕輕地捏了捏。
又瘦又細,像個女孩子。
言沉有點兒怕癢,幾乎是瞬間掙脫開後退了兩步,看了薑遲一眼,“彆胡鬨。”
然後牽著薑遲讓他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則站在他身邊替他擦拭頭發。
但薑遲似乎從言沉太瘦了這件事情中出不來,坐在椅子上碎碎念著:“你這麼矮,這麼瘦,以後要好好補一補,我等一下去網上查查食譜,看看飲食要怎樣搭配才好。”
又矮又瘦的言沉:“……”
她停下來走到薑遲麵前看著他,涼涼地道:“矮這個梗是過不去了麼?”
薑遲從認識開始就在嫌棄她矮,她非要長到一米八多和薑遲齊高麼?
“……那你不矮麼?”薑遲默默地看了一眼擱自個兒麵前站著的言沉,然後也默默地站了起來。
瞬間,可以俯視對方。
言沉:“……”
無言以對,決定繼續擦頭發。
“我今晚想在你這裡睡。”然後這句話根本就不是詢問,因為薑遲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已經一骨碌到了言沉的床上,拽過被子將自己給裹了起來,隻剩下一隻腦袋露外麵瞅著言沉。
他不想一個人待在房間瞎想瞎琢磨這些年的是是非非,和小時哥哥待在一起,即使是不說話,就這樣並肩躺著,他也覺得滿足而又安心。
許是習慣許是提前適應,言沉倒也沒有說什麼,挺熟練地從櫃子裡麵抱出了一床被子,疊好之後鑽了進去。
然後兩個人,都裹在了被子裡麵,就剩下腦袋在外麵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早點睡吧,晚安!”言沉看著薑遲,緩緩道。
“晚安。”薑遲也是聲音柔和地回了一句。
大概是在言沉身邊,薑遲倒也很快入睡。
清淺均勻的呼吸聲傳來,言沉才側了側身子,偏頭靜靜地看著身邊的薑遲,骨節修長的手緩緩地撫上他的臉頰,指尖在他的眉眼一一描繪著。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會陪著你的!”言沉的聲音很輕很輕,也就是氣音帶出來的那種,不過清冽的丹鳳眼中神色卻是極為柔和。
“好。”薑遲本來是平躺著,聞言也翻過身子對著言沉,一隻手還隨意地一搭幾乎是輕擁著她,嗓音裡麵帶著明顯的困倦,“我記住了,小時哥哥可彆想耍賴。”
說話的時候,薑遲的眼睛都沒有睜開,依舊是闔著,長而卷翹的睫毛輕輕地覆在眼瞼上,精致的麵容極為柔和。
“你不是睡了麼?”言沉任由薑遲抱著,問了一句。
薑遲連著被子往言沉的位置靠近了一些,幾乎就是緊挨著她,將臉蹭在她的肩膀上,“就算是睡著了,這麼重要的承諾我難道不應該醒過來麼?”
言沉輕輕一笑,看著對方無暇的麵容沒忍住伸手輕戳了幾下。
“小時哥哥。”薑遲依舊沒有睜開眼睛,不過很認真地喊了一聲。
“嗯?”言沉一直看著他。
“遇見你真好。”大概是真的有些困,薑遲的聲音都輕了許多。
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就像是以前不知道在哪裡看到的一句話:我用儘所有的運氣,向上天求了一個你!
“我也是啊!”言沉輕笑著道。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
陽光斜照入戶,但是因為厚重的遮光窗簾,房間裡麵透不進多少光線,依舊比較幽暗。
床上的兩人隔著被子親昵地相擁著。
薑遲率先醒過來,他盯著近在咫尺的清冽玉顏看了很久,唇形特彆好看的薄唇微微一勾。
小時哥哥長得真好看。
不過,是他家的。
在言沉的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嗓音輕柔略帶了兩分調侃,“吻醒睡美人。”
“你是王子麼?”言沉眼睛就睜開了一條細縫,聲音聽上去都帶著初醒時的惺忪。
聞言,薑遲輕嘖了一聲,意有所指地道:“小時哥哥這個童話故事還比較尋常嘛,畢竟知道吻醒睡美人的是王子。”
之前的那幾個暗黑童話,簡直刷新了他對童話的認知。
“睡美人中了惡咒,王子可以吻醒她,但是惡咒並不會解除,而是轉移到王子身上,所以王子會陷入沉睡,等著下一位王子來解救。”言沉慢條斯理地道。
薑遲:“……”
打擾了,他不應該低估沈一瀲的。
不過小時哥哥在沈一瀲的照拂下長這麼大,聽著這樣的童話故事長大,三觀沒被扭曲還是挺不容易的。
隨即薑遲有些好奇地看著言沉,“為什麼不是下一位公主而是下一位王子?”
“不是隻有王子才能吻醒沉睡的人麼?”言沉反問地非常理所當然。
薑遲:“……看來你們還挺尊重原著。”
言沉:“……”
薑遲似是想起了什麼,他頭一歪也閉上了眼睛,薄唇一啟莞莞爾爾地道:“那我已經中了惡咒陷入沉睡了,需要王子吻一吻我。”
“彆鬨了,起床。”言沉伸手戳了戳薑遲的臉。
薑遲直接躺在床上,還裹著被子像小孩子一樣來回滾動了幾圈,無賴地道:“我不管,小時哥哥不親一親我就不起來。”
言沉抱著被子坐在床上,垂眸看著薑遲,有些好笑地道:“薑遲,你是三歲麼?”
薑遲表示不理她,更似是覺得這樣挺好玩兒,就裹著被子滾來滾去。
言沉也沒起床,就坐在床上看著他,沒忍住笑了笑,“如果可以加快倍速,就你這樣滾來滾去肯定很好玩兒。”
已經沉睡的王子薑遲:“……”
他眼睛睜開了一條細縫,就這樣陰惻惻地覷著言沉。
言沉唇角微勾,緩緩俯身也在薑遲的額頭印下一吻,調侃地道:“長頭發的美麗王子,該醒了。”
“嘖,小時哥哥,王子吻醒睡美人可不隻是吻額頭。”說這句話的時候,薑遲的嗓音都是那種妖妖嬈嬈的聲線,隨即伸手輕輕地點了點自己的唇。
意思嘛,相當明顯。
“不起你就繼續躺著。”言沉看著明顯得了寸並不是進尺而是想進丈的某人,清清冽冽地說。
說完,言沉便穿著拖鞋下床,拿起外套穿好。
剛走出兩步,就聽見薑遲的說話聲:“哼,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大豬蹄子,渣男,拔吊無情。”
尤其是語氣還特彆哀怨。
七分棄婦三分怨婦的那種。
言沉眉尖都沒忍住抽搐了幾下。
她轉身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薑遲,似笑非笑地一勾薄唇,“大豬蹄子?渣男?拔吊無情?”
然後幾乎是俯下身子,手撐著床,將薑遲困在了自己與床之間,意味不明地繼續道:“怎麼,薑四小姐知道?”
雖然她沒有那什麼玩意兒,但是不代表不能這樣嚇嚇這位小祖宗。
薑遲微怔了一下,看著就在自己上方的這張臉,長如鴉羽的睫毛輕輕地眨動了幾下,然後懶洋洋地挑了挑眉,“怎麼?小時哥哥想試試?”
言沉:“……”
她也就不是男人,不然的話怎麼都不會放過薑遲。
最後還是拿這位小祖宗沒辦法,在他的嘴角輕點了一下,“現在可以……”言沉的話還沒說完剩下的話就被薑遲給堵住了。
薑遲伸手抱著言沉,加深了這個吻。
許久之後,等到鬆鼠精和奶茶精都有些微喘,鬆鼠精才鬆開了對方。
他抱著被子懶懶地坐起身子,薄唇一勾,神色極為狎昵地看著言沉,“小時哥哥,這才是王子吻醒睡美人的正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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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給我時間,我能給你們編出一本全新的童話故事。暗黑屬性的那種!!
嘿嘿,這章甜吧!
晚安呀,好眠麼麼噠!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