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矜調侃了薑遲一會兒,然後似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她又問了一句:對了,小幺兒,聽說家裡著火了,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麼?
她也是不久前一位在帝京的朋友告訴她的,她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回去問爸媽,不過朋友至少說了沒有傷到人。
不管怎麼樣,沒傷到人就好。
看著薑矜發來的這句話,薑遲眸底染了一抹涼意,漫不經心地敲了一行字,然後點了發送。
空白:你打電話回去問問。
薑矜倒沒想那麼多,隻以為貫來不怎麼愛出門的薑遲不知道這件事情。
謝君瀾的小底褲:嗯,我等一下打電話問問,你早點休息。
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就算是和言沉在一起了也稍微悠著點,彆……縱欲太過,畢竟你身體不好,可能會……受不住。
發送了這句騷話之後,薑矜瞬間就退出了微博甚至將網絡都給掐斷了,拒絕接收薑遲發過來的任何消息。
薑遲看著這句話,精致魅然的玉顏是烏漆嘛黑的那種黑沉。
他倒是想縱,也得小時哥哥同意不是?!
還受不住,受你大爺的受不住!
他沒說話,狹長魅然的鳳眸中劃過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玩味之色。
薑矜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謝君瀾。
於是大概在薑遲和言沉兩人吃完飯收拾好了一切沒幾分鐘之後,薑遲借用了一下言沉書房的電腦,將薑矜的微博小號、遊戲小號、以及微信小號都一個一個地扒了出來,還都截頻發給了謝君瀾。
薑矜是聲控手控鎖骨控,幾乎每個小號都有她粉的男神,聲音好聽的呀、手好看的呀、鎖骨性感的呀之類的男神沒說百八十個也得有四五十個。
像之前那個小時哥哥的貼身小棉襖這種昵稱簡直是不要太多。
謝君瀾正在書房看文件,見放在一旁的手機一連振個不停,有些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梢,拿過手機解鎖看了一眼。
見薑遲發了那麼多消息,他更意外了。
薑遲沒什麼事可不會找他。
唯一的一次主動找他還是那個孫什麼的女人糾纏他甚至還欺負薑矜,他被薑遲給警告了。
謝君瀾有些好奇地點開了薑遲發過來的這些截圖,俊朗的麵容瞬間就黑了。
風召的鎖骨、想親呦呦的美手、青辭鎖骨上性感的痣、寧初琰的小外套……
各種昵稱。
他輕嗬了一聲,“鎖骨上性感的痣是吧,等一下彆縮床上性感地哭!”
薑矜正在給季商薇打電話,電話還沒撥出去,就沒忍住打了個寒顫,頗為納悶地看了一眼已經關上的窗戶,莫名感覺背脊有些發涼是怎麼回事?!
電話撥出去,很快,季商薇就接通了。
“媽,家裡是不是出事了?”接通電話之後,薑矜直接問了句。
季商薇倒也並不意外,這已經是她今天接的好幾通詢問的電話了,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語氣頗有些憂傷地道:“薑矜,我們家著火被燒了。”
薑矜微蹙著眉,“發生什麼事了?好好的怎麼會著火呢?”
“我今天做飯的時候出去了一趟,忘記關火了,然後就燒起來了。”應該是已經解釋過好幾遍了,季商薇解釋的時候話語以及語氣都特彆自然,甚至還能聽出兩分微微的自責。
聞言,薑矜淡聲安慰道:“沒事,主要是人沒受傷就好。”
然後又問,“那你和爸現在住哪兒?”
“這個你彆擔心,離薑家不遠還有一套房,我和你爸現在在那裡住。”停頓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麼,緩緩問:“這件事情你跟薑遲說了麼?”
“我剛剛和小幺兒聊天的時候提起過,他好像還不知道,讓我打電話問你們。”薑矜淡聲道。
知道薑遲什麼都沒說,季商薇稍微鬆了一口氣,隨即帶了兩分試探地問:“他現在怎麼樣?”
“小幺兒好著呢!”有他的小時哥哥在身邊,彆提多好了。
季商薇點點頭,“那就好。”
然後又囑咐了一聲,“薑遲和你關係好,你回了帝京有時間多去看看他。”
其實季商薇對薑遲的態度挺複雜的,她不喜歡薑遲,但是卻希望他能按照她所規劃的人生走下去,就……按照當初她為自己早夭的小女兒所規劃擬定的人生計劃,沒有偏差地走下去。
如果薑遲按照她說的來,不反駁她,不和她作對,不討厭她,她可以給薑遲關心和關愛,甚至可以放下薑雅對她所做過的事情。
但是薑遲偏偏所有事情都和她對著乾。
唯一一件讓她比較滿意的也就是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告訴過薑矜姐弟三人,甚至比她和薑刑瞞地還要緊。
“嗯。”薑矜點點頭,“不過媽,你對小幺兒彆管地那麼緊,不要無論他做什麼事情你都插手想管。”
她比小幺兒大挺多歲數的,當年接小幺兒回薑家的時候她已經上了全宿製高中,然後就是大學,讀研讀博,在家裡的時間並不久,但是也是知道小幺兒和父母感情不是太好。
怎麼說呢,小幺兒最煩彆人乾涉他的生活,但是她媽因為小幺兒身體不好,恨不得把小幺兒綁在身邊照顧著,甚至可能都覺得小幺兒離開她的視線就會出事,所以這麼多年和小幺兒關係一直不太好。
“我還不是擔心他,擔心他生病,擔心他受傷,還擔心他被彆人騙。”季商薇輕歎著道。
薑矜皺著眉,有些無奈地道:“媽,小幺兒已經是成年人了,身子骨弱是弱了點,可是他很聰明,在外麵不會受人欺負的,你彆想著將他拘在你的身邊。”
站在子女的角度,也沒有誰都希望自己的一切被父母掌控著。
小幺兒反感很正常,隻是讓她不解的是爸媽對她和薑銘薑曄都是放任自流,但是卻處處管著小幺兒,難道就因為小幺兒身體不好麼?
季商薇不想和薑矜談論這個話題,便問道:“你和謝君瀾怎麼樣?有沒有商量什麼時候舉辦婚禮?”
“我和他還能怎麼樣,相處這麼多年了,差不多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她和謝君瀾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都有近十年了,結婚不結婚的真的沒差。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婚禮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太麻煩了!”說不定她都懶得舉辦婚禮。
聽到薑矜不想舉辦婚禮,季商薇皺了皺眉,再次開始了自己的長篇大論,“既然結婚了怎麼可以不辦婚禮,這是對你的尊重也是對謝君瀾的尊重,你們……”
一聽到這種話薑矜就有些頭大,連忙出聲打斷,“媽媽媽媽媽,太晚了,我就不打擾你和爸休息了,先掛了。”
然後就給掛了電話。
“聊完了?”薑矜一掛斷電話,就聽到了謝君瀾的聲音。
“你忙完了?”薑矜問。
她記得謝君瀾之前說過讓她早點睡,他今天要看一些文件。
謝君瀾似笑非笑地看著薑矜,“那些事情不急。”
然後慢悠悠地走進房間,笑地非常溫柔地道:“風召的鎖骨、想親呦呦的美手、青辭鎖骨上性感的痣、寧初琰的小外套,嘖嘖嘖,薑大小姐,你粉的圈子還挺多啊!”
謝君瀾每說一個昵稱,薑矜都微抖了抖。
臥槽,謝君瀾知道了她的小號?!
靠,她藏那麼深竟然都被他給挖出來了。
不過她倒是挺懂先發製人,瞬間看向了謝君瀾,冷著語調非常有氣勢地道:“謝君瀾,你調查我?”
謝君瀾幽幽地輕笑一聲,“你還是想想你得罪了什麼人。”
薑矜:“……小幺兒?”
“猜對了。”謝君瀾倒是非常不客氣地將薑遲給賣了。
而且就算是他不說,薑矜也不難猜到。
薑矜心中將薑遲全家給問候了一遍,事後發現那也是自己全家,又都在心裡道了歉。
果然,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小幺兒,可她不就是調侃了那麼一句,至於把她老底都給掀出來麼?
她以後還怎麼粉那些聲音好聽手好看鎖骨還賊性感的小哥哥?
最重要的是,她家這位醋缸子翻了,她今晚可能要死床上了。
她下次要告訴小時哥哥,讓他狠狠地把薑遲欺負回去。
清水華庭。
薑遲因為發燒,如願以償地再一次留在了清水華庭,並且成功地鳩占鵲巢躺在了小時哥哥的床上。
“不去醫院行麼?”言沉站在床邊看著床上臉色蒼白卻頭冒虛汗的薑遲,緊蹙著眉。
她雖然是醫學專業,但是專攻的並不是處理感冒發燒之類的病症,更準確地說她是醫學研究方麵,可能連醫生都不算,再者,薑遲的情況比較特殊,她不敢冒險。
薑遲的臉色本來就是那種病孱的蒼白,此刻因為淋雨發燒來得又猛又快,臉上都看不見半點血色,不過一雙狹長魅然的鳳眸依舊是特彆好看。
他勾著薄唇輕輕一笑,“沒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燒退了就好了。”
其實他都覺得自己可能隻是剛才腦補太多所以有些額頭發燙。
言沉沒給薑遲吃退燒藥,隻用了退燒貼進行物理退燒,因為薑遲沾酒容易醉,她連酒精擦拭這種方法都沒有嘗試。
所幸這次還算不錯,也就半個小時薑遲的體溫就有所下降。
薑遲大概是淋了那麼久的雨,晚上又發燒這麼一通折騰,燒退了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大概是擔心薑遲,言沉沒敢離開,給薑遲喂了兩次開水。
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病氣懨懨的薑遲,修長白皙的指落在了薑遲的眉眼之間,指腹輕輕地摩挲著,言沉貫來清冽淡然的目光都稍微柔和了幾分。
鬆了一口氣般地輕輕一笑,低聲道:“小鬆鼠晚安!”
言沉從衣櫃裡麵抱了一床被子出來,輕手輕腳地鋪在了另外大半張床上。
動作熟練地折了個筒子,將穿在睡衣外麵的外套給脫了,從筒子口鑽了進去,留了一盞床頭小燈。
夜半。
手機鈴聲響起。
言沉睡覺特彆老實,睡覺前是個蠶蛹筒子,醒來還是個筒子蠶蛹。
伸出一隻手拿過床頭櫃抽屜裡麵的手機,迷迷瞪瞪地喂了一聲。
“言沉哥哥,我在你家小區外麵,我進不去,你能不能來接我?”傳來了一道要哭不哭的女聲。
言沉睡意瞬間沒了大半,不過還是放低聲音去了陽台。
“綠綺?你在我家小區外麵?”言沉看了一眼時間,快淩晨兩點了。
言沉看了一眼外麵,打了個寒顫,瞬間看向了房間裡麵。
還好薑遲在。
她稍微沉默了一下,“小區大門大概往左走七八步,有一個可以輸密碼進來的小鐵門,我告訴你密碼吧!”
按理說這麼晚了她應該去接綠綺,可是,她不敢下去。
言沉告訴楚綠綺密碼掛了電話之後,她幾乎是非常迅速地從陽台跑回了房間,那動作,看上去特彆像身後有人在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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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明早小祖宗一醒,哦豁,家裡多了位小姑娘!!
晚安!好眠麼麼噠!筆芯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