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在看見站在門口的寧初琰時言沉眼中極快地劃過了一抹失望之色,不過還是禮貌客氣地問:“寧初琰?請問有事麼?”
寧初琰看著言沉,“薑遲有來你家麼?”在他的印象中,似乎言沉搬來之後,薑遲在言沉家裡比在他自己家裡時間還要久一些。
言沉搖頭,然後微蹙著眉淡聲道:“薑遲早上離開之後我就一直沒她的消息,手機也打不通。”
她還以為薑遲是和寧初琰他們在一起,寧初琰也在找薑遲麼?
“薑遲今天去了一趟薑家見了他的父母,然後放火燒了薑家。”寧初琰沒有對言沉說薑遲和他父母之間的關係,隻是言簡意賅地解釋。
至於薑遲和薑刑夫婦之間的事情,到時候還是讓薑遲自己告訴言沉比較好。
聞言,言沉微蹙的眉頭瞬間緊蹙了幾分,不過她倒不關心其他的,“從那之後薑遲一直沒有消息麼?”
“我剛去過薑家,薑遲已經離開了,不過他手機關機,我也聯係不上他。”寧初琰皺著眉道。他之前以為薑遲會來找言沉,竟然也沒來麼?
“薑遲有沒有一些經常會去的地方?”言沉微沉著聲音問,細長漂亮的丹鳳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擔憂之色。
薑遲不是那種會胡來的性子,她雖然恣意妄為可是也知輕重,而且薑遲隻是看上去比較肆無忌憚而已,甚至骨子裡還是比較溫柔良善。
但是這樣的薑遲卻能一把火給燒了薑家,可見當時她定然是極為生氣,就是不知道薑家父母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言沉有些擔憂,也有些心疼。
能讓薑遲一把火燒了薑家,她肯定受了特彆大的委屈。
不然不會連自己的家都給燒了。
而且他們現在還沒有薑遲的下落,薑遲那麼難過,身邊連個安慰她的人都沒有。
言沉越想越心疼。
寧初琰略微思襯了一下,說了幾個薑遲可能會去的地方。
言沉看著寧初琰,“我們分頭去找,找到了電話聯係。151********,這是我的聯係方式。”然後在換鞋的時候報了自己的聯係方式。
寧初琰存了言沉的電話號碼,給言沉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好,到時候電話聯係。”
兩人乘坐電梯下去的時候,言沉直接按了十七樓。
“嗯?”寧初琰有些疑惑地看著言沉。
“我去看看薑遲回來沒有。”正好電梯門開了,言沉快步走出了電梯,貫來淡漠從容的她此刻步子都有些急切。
寧初琰也跟在言沉的身邊,稍微沉默了一下,還是緩緩道:“薑遲他……和父母的感情非常不好,甚至是可以用惡劣來形容。”
他能看出言沉對薑遲的擔憂,但是,他想讓言沉更心疼一些薑遲,不過薑遲也挺招人心疼的,不然的話他好歹也是寧家二少爺,這麼多年不會任由那位小祖宗差遣,是真的有時候小祖宗半夜一個電話他和希袖折都會從床上起來的那種。
不過,好吧,他承認,這樣利用言沉的同情心手段確實是卑劣了一些。
但為了兄弟,無所謂了。
畢竟他還看不明白言沉對薑遲到底是怎樣的感情,之前一直都是薑遲單方麵暗戀來著。
而且這個時候薑遲的小時哥哥的一聲安慰,應該比他十數句的話來來的有用。
“……惡劣麼?”言沉的聲音很輕很輕。
其實那天在醫院她看到了薑遲母親和薑遲的相處,總覺得有些奇怪,就是那種明麵上看上去對薑遲很關心,但就是有說不出來的冷淡。
“畢竟是薑遲的私事,未經他的允許我也不好多說,隻能告訴你,薑遲不像外麵傳言那般薑家父母待他是如珠似寶地寵著,這個如珠似寶,隻怕是要加個雙引號。”說這句話的時候,寧初琰溫潤的眼眸神色也有些淡。
為什麼薑遲即便是喜歡男人他連勸阻一下都不曾便是無條件地支持,除了對兄弟的尊重之外,更多的是因為薑遲在遇見了言沉之後,是真的真實了很多,整個人都鮮活了許多。
而且在看向言沉的時候,他的眸底會帶著光。
言沉沒說話,削薄的唇緊抿著,清冽如泉的丹鳳眼中有暗潮湧動,濃鬱得不像話。
寧初琰雖然沒有明言,但是在如珠似寶這四個字上加個雙引號的意思很明顯,幾乎就是……和這四個字的意思是反著來了。
突然,就特彆想知道,薑遲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言沉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目光非常認真地看著寧初琰,緩緩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薑遲的朋友,我也可以跟你交個底。”
稍微停頓了一下,言沉清冽的嗓音響起:“我喜歡薑遲,想一直照顧她陪著她直到一輩子的那種喜歡,隻要她不放手,我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這麼長的一句話,言沉沒有結巴,語速不快不慢,但是非常清晰認真,而且是擲地有聲。
就連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中,也是寫滿了認真。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以後薑遲知道了她是女孩子,沒有辦法接受這件事情。
寧初琰溫潤的麵容神色微頓了一下,眸底有稍許震撼之意,就這樣盯著言沉看了許久,然後輕笑了一聲,容色溫雅地道:“好,這句話我先替薑遲記下了。”
言沉按了密碼進去,寧初琰見狀倒也不意外,隻是微挑了一下眉梢。
薑遲果然是個心機boy,這麼一些時候不僅知道言沉家裡的密碼,還不要臉地將自己家裡的密碼強行讓言沉記了下來。
至於為什麼是薑遲強行,因為他覺得依著言沉清冽淡漠的性子,不像是會主動要求記下彆人家家門的密碼。
言沉推開門垂眸在玄關處看了一眼,沒有薑遲的鞋。
她微蹙了一下眉,朝著裡麵問了聲,“薑遲,你回來了麼?”進去找了一圈,依舊是沒有薑遲的身影。
言沉沒說話,打開了玄關處鞋櫃的一個抽屜,看著裡麵的一串車鑰匙,稍微沉默了一下,還是拿了車鑰匙。
寧初琰看向言沉,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