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遲正準備掀開毛衣一角來查看言沉傷勢的時候,一道略微沉冷的嗓音傳來,“你在做什麼?”
來人正是花拾。
他穿著一身天青色的衣衫,手中用手機電筒照亮,依稀可見那張精致絕豔麵容上的涼薄,他眸色微沉地看著薑遲。
沒再說話,腳下步子稍微加快了幾分。
“言沉受傷了。”薑遲停下了動作,抬頭看了他一眼。
花拾走到薑遲麵前,垂眸看著昏迷中的言沉,眉梢緊擰著,然後彎腰欲從薑遲懷中接過言沉。
薑遲抱著言沉,沒鬆手。
“薑四小姐這是什麼意思?”花拾與薑遲對視,眸色淡淡,嗓音魏涼,眉心那一點妖紅顏色都稍微深了些許。
薑遲還沒說話,花拾清潤的聲音再次響起,“薑四小姐臉色不好,這個時候還是當先顧及自己,阿沉我自會照顧。”
薑遲臉色其實與昏迷的言沉一般無二,都是蒼白如紙,看不見半分血色,他沉默了一下,便也鬆了手。
現在這種情況,他確實沒辦法將言沉安全地帶回去。
在花拾從自己懷中抱起言沉的時候,他似是漫不經心地提醒了一句,“言沉後背受傷了。”
花拾手下動作稍微輕柔了一些,將言沉打橫抱起。
“你沒受傷吧?”花拾抱著言沉起身的時候,看了眼薑遲,淡聲問道。
“沒有。”薑遲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雪,但是在站起身的時候身子明顯晃了兩下。
他抿著唇,沒說話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甚至還可以看見燈光。
看見薑遲等人在這裡,薑矜和希袖折連忙大步走到了他麵前。
薑矜上下打量著薑遲,擔憂地問,“小幺兒,你沒事吧?”
薑遲搖搖頭,剛想說沒事,但是大概是在這冰天雪地裡待太久了,直接也就昏迷了過去。
“薑遲!”希袖折一聲驚呼。
薑矜似乎是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瞬間伸手就接住了薑遲。
小幺兒身子本來就極差,一年有大部分的時間是在醫院度過,他又特彆畏寒,平常稍微受點冷風吹臉色都會很難看,神色懨懨地沒什麼精氣神。
這從他給希袖折打電話到現在,可是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
這樣冰天雪地的環境,小幺兒能撐住一個小時都讓她意外,支撐到現在才倒下去,大概是真的徹底鬆了一口氣吧!!
想到這裡,她抬頭看了眼被花拾抱著的言沉。
那天去了請隨意的客人!
這就是小幺兒喜歡的少年麼?!
小幺兒眼光不錯!!
沈四流見所有人都已經找到,抬眸看了眼言沉,“受傷了?”他上前兩步,垂眸看了一眼,問。
花拾看了一眼沈四流,輕“嗯”了一聲。
“我外麵有直升機,可需要送你們下去?”說這句話的時候,沈四流看向了薑矜。
“不用了,我已經安排了直升機過來。”薑矜淡聲拒絕。
沈四流也不勉強,淡淡道:“既然如此,那薑小姐等人先回去吧,剛才還逃了兩人,我們還需要再搜索這片山林。”
薑矜點點頭,“多謝。”
“客氣!”沈四流道。
花拾等人自然也不會多逗留,很快便離開了。
看著那些人離開,沈四流身邊的年輕男子才指著他們離開的地方,一臉不可置信地說:“剛、剛才那人就、就是Eleven?”
沈四流慢悠悠地點點頭,“若是接到的任務沒錯的話,應該沒錯。”
“太年輕了!”年輕男人道。
然後又繼續不可置信地道:“我一直以為對方是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子,結果竟然比我看上去還要年輕!”
他們其實是今天接到緊急任務,前來玉嶂山救人。
隻是不是說對方是特彆受上麵重視的一個醫療研究項目的負責人麼?做這種研究的人,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那些上了年紀的博士院士之類的老頭,好吧,用老頭不太尊重,可是也都是老人家,什麼時候這麼年輕了?!!
冒牌兒的吧?!
沈四流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畢竟那個地方出來的人,可都是些常人所不能比擬的天才!!
好吧,其實在他看來就是變、態。
“封山,搜人,找到了我們就可以休假一段時間。”沈四流聳聳肩,然後下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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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花拾並沒有和薑矜等人一起離開,他給沈一瀲打了個電話,然後帶著言沉直接離開。
薑矜等人,則是帶著薑遲連夜回了帝京。
桫欏鎮。
最西方的一座山腰上,有一個類似於古堡的彆墅。
花紋繁複的鐵門,在圍牆內是一簇一簇盛開的薔薇,院子裡麵是尚未化去的積雪。
終於,這座古堡迎來的它的主人。
汽車毫無阻攔地駛進了彆院。
車門被打開,花拾抱著言沉從車上下來。
“小初爺。”彆墅中的老管家恭敬地道,在看見花拾懷中抱著的言沉,他語氣稍微慎重了幾分,“言小姐怎麼了?病情複發了?”
花拾搖搖頭,淡聲道:“沒有。”
聞言,老管家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也是擔憂地問,“那言小姐這是怎麼了?”
“受了傷,你將醫藥箱送去阿沉的房間,順便準備一些驅寒的湯和一些食物,等一下送上去。”在上樓的時候,花拾吩咐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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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悶家裡估計太無聊了,最近沉迷鬥地主,找不到人還老是拉著我湊角!!無法拒絕的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