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遲懶懶散散地站在一旁,眼尾略略一挑上揚了幾分,就這樣偏著頭看著言沉給樹澆水。
“風吹雨打……”華笙本來在唱歌,看見樹下的言沉之後停了下來,瞅著她無辜地問,“你是誰麼?在做什麼?”
“我是果農,給樹澆水。”言沉看都不看華笙,嗓音淡然無瀾地回答。
“那你要澆快點呀,我在樹上待了好久,都快熟透了!”華笙的聲音很小,聽上去還有幾分抱怨。
薑遲抬眸似有若無地看了眼華笙,然後看向了言沉,“果子?”
言沉:“……嗯。”
“你倒是挺了解她!”薑遲看著言沉,漂亮魅然的鳳眸一片幽深,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
言沉沒說話,隻低頭麵無表情地給樹澆水。
她都給華笙澆過好幾次水!
一旁的薑銘有些大開眼界。
喝醉酒之後有唱歌的、跳舞的、睡覺的、打人罵人的他都見過,這喝醉了就變成一顆樹上的果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抬頭看了一眼趴在樹上可謂是形象全無的華笙,然後又看向了薑遲,沒說話,就那樣神情冷淡地站在一旁。
“水澆完了!”超小號的灑水壺裡沒了水,言沉抬頭對著華笙道。
“哦哦!”華笙垂頭看了一眼空水壺,然後慢悠悠地爬著坐了起來。
她對著樹下的言沉和薑遲豪氣衝天地一揮手,道:“你們走開,果子熟透了要下來。”
言沉沒說話,拉著身側的薑遲退到了一旁,容色清淡地看著樹上那顆果子。
薑遲也沒說話,隻微微垂眸,看著自己被對方握住的手腕。
言沉應該是忘記了鬆開薑遲的手,就這樣和他並肩而立,不過目光卻是看著樹上的華笙。
薑遲沒有提醒她,任由自己的手腕被對方握著,隻是眯著眼睛幽涼地看著言沉,心中冷冷地嘲了一聲:嗬,抓著手裡的看著樹上的,渣男!!
華笙雖然喝醉了,但是從樹上下來的行動上看不出有半點醉意,她握著樹乾慢悠悠地轉身,然後緩慢地往下爬。
又穩又準的那種。
“這顆果子不僅下來的方式有點不一般,腳下動作還挺穩!!”薑遲勾勾嘴角,懶洋洋地道。
估計正常人從樹上下來都沒這麼穩當。
“熟能生巧!”言沉薄唇一掀,緩緩擲出了四個字。
華笙家院子裡那棵樹都被她爬光滑了。
薑遲:“……”
在大概還有半人高的時候,華笙忽然停了下來,像個猴兒一樣一手拽著樹杈,另一隻手放在額頭前,在周圍巡視了一下之後,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薑銘身上。
薑銘麵無表情,隻是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華笙兀自鬆手往前一跳,直接朝著他撲了過來。
薑銘躲閃不及,被華笙撞倒在地,華笙趴在他身上正瞠著眸子看著他。
言沉+薑遲:“……”
兩人默默地看著這一幕,然後偏頭麵麵相覷了那麼一瞬。
“熟能生巧?!”薑遲一掀薄唇,嗓音玩玩味味。
言沉也有些意外且無奈地揉了揉眉尖,“砸人方麵……初出茅廬。”
薑遲看了一眼當了人肉墊子的薑銘,頗為同情地挑了挑眉,當然,妖魅絕色的臉上更多的幸災樂禍。
那二哥還……挺幸運啊!!!
言沉沒再說話,準備上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一直握著薑遲的手,她眼眸微微頓了頓,“抱歉!”說完就給鬆開了,上前去扶華笙。
手腕間那冰冷的感覺消失,薑遲沒說話,隻微蹙了一下眉,臉上神色有幾分意味不明。
言沉將華笙從薑銘身上扶著站了起來,看向薑銘的時候清冷雋然的臉上帶了兩分歉意,“你沒事吧?可要去醫院看看?”畢竟剛才那一下她看著也砸地不輕。
薑銘看了一眼華笙,又看了一眼薑遲,“我沒事,不用。”然後麵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將身上撣了幾下。
“我送你們回去吧!”薑遲上前幾步,看向了言沉。
“不用,我和華笙打車回去就行。”言沉淡聲拒絕。
她的話音剛落,薑銘冷漠的嗓音就傳來,“這裡不好打車,讓薑遲送要方便一點。”
薑遲有些意外薑銘會這樣說,鳳眼頗為好奇玩味地看了他一眼。
對上薑遲的目光,薑銘沒說話,看上去依舊是麵無表情。
言沉將華笙扶進了車後座,一道妖魅的聲音響起,“言沉,你坐前麵。”
言沉蹙了一下眉,“我在後麵可以照顧華笙。”
“我二哥不習慣做副駕駛,他從來都是坐後座。”薑遲偏頭看向言沉。
一旁的薑銘:“……”
他坐車確實都是坐後座,但是也沒有什麼所謂的不習慣做副駕駛。
他看了一眼躺在車上醉的不省人事的華笙,冷漠犀利的眼中似是劃過了一抹頓悟。
然後薑銘看向言沉,“我坐後麵吧,會看著點華小姐。”
他沒說照顧,畢竟兩個初次見麵的人用照顧太親密了,而且這位華小姐可能還是小幺兒喜歡的人!!
言沉沉默了一下,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
頓了一下,她垂下眼眸,嗓音很輕很淡,“你,開慢點!”
薑遲眉梢微挑沒說話,不過速度也還是放慢了一點。
“唔。”後座的華笙頭一歪,倒在了薑銘的肩上。
薑銘皺了一下眉,伸手將她的頭從肩膀上退回了靠背上。
但是沒兩秒鐘,華笙又砸了過來,她還側了側身子,由坐著的姿勢變成了側躺在薑銘的腿上。
末了還一翻身伸手抱住了薑銘的腰,砸吧砸吧嘴,“小沉子,我好喜歡你啊,你要是可以娶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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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昨天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