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零八章 南寧事件(1 / 1)

迷蹤諜影 西方蜘蛛 1102 字 1個月前

很奇妙的是,大部分靠著江邊的酒樓,都叫“望江樓”。

去望江樓的時候,孟紹原一路上看到很多抗日宣傳標語。

最給他印象深刻的,是一堵牆上,畫著一幅畫。

日本鬼子正在凶狠的用鞭子抽打著一個帶著枷鎖的中國人。

邊上的宣傳標語是:

“如果國家亡了,就要過著這種牛馬的生活。”

簡潔明了,一看便懂。

桂林街頭還有一個特色。

你經常會看到幾個孩子,圍坐在一起,在看一本小人書。

這在其它城市是不多見的。

萬承安熱情無比的把孟紹原邀請進了望江樓。

而是是靠窗的位置。

從窗口一眼看去,江麵上漂浮著大量的竹竿。

那是用來紮竹筏的。

萬承安配了四個冷菜,八個熱菜。

喝的,是桂林的三花酒。

“這是象山水月三花酒。”

萬承安殷勤的給孟紹原倒上:“水是酒中之血,米是酒中之肉,酒曲是酒中之骨。三花酒血、肉、骨這三樣可都是做到儘善儘美了。

孟處長,您初來桂林,手下不懂事體,我在這裡再次表示歉意,同時,代表我軍統局廣西站桂林組全體同仁熱烈歡迎孟處長到來!”

“萬組長真是太客氣了,來,滿飲此杯!”

孟紹原初到桂林,無論給萬承安,還是郭頌森的感覺,都是一點架子沒有,特彆的好相處。

萬承安喝了一杯,不斷的介紹著桂林的特色菜。

孟紹原也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這兩人都知道彼此在演戲,可是,卻都裝出了一副熱情的模樣。

喝了幾杯萬承安終於說道:“孟處長此次前來桂林,想來是為了指導我們工作的吧?”

“指導,那是斷然說不上的。”孟紹原不緊不慢說道:“我呢,是去廣東公乾,回來的時候,到廣西來一趟。

萬組長,你比我更清楚,廣西站的站長空缺的時間太久了。”

萬承安一怔。

他怎麼會想到孟紹原居然如此的單刀直入。

他摸不清對方用意,反倒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才好了。

孟紹原卻自顧自繼續說道:“廣西站前任站長蘇業光,上任不足一年你,因廣西同僚集體抗議,電報直接發到了戴老板那裡,因此被調任了。

當時,戴老板考慮到廣西那是大後方,為了避免破壞大好局麵,才做出了這樣決定。

這次呢,我也是奉命前來,對蘇業光之事進行詳細調查。”

萬承安心裡對孟紹原好感大起。

雖然他也猜到,孟紹原此次來,十有八九會問到關於蘇業光的事,也做好了怎麼對答,但孟紹原如此爽快的說出來,還是讓他沒有想到的。

萬承安立刻說道:“既然孟處長前來調查此事,職部一定命令部下全力配合。”

孟紹原卻問了句:“為什麼是讓部下全力配合啊?萬組長就不配合了嗎?”

“不是這個意思。”萬承安訕笑幾聲:“實在是蘇業光,和職部有些牽連,為了避嫌職部最好還是不要牽扯進來。”

“萬組長這點,做的讓人欽佩。”孟紹原微笑道:“我呢,需要調查各方線索,萬組長就算和此事牽扯再多,我也是很樂意聽一聽的。

萬組長,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裡,你想說什麼,儘管大膽的說,我不會偏聽一家之言,也不會借此大做文章。”

“那行,職部鬥膽。”

萬承安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再避諱什麼:“蘇業光此人,驕橫跋扈,不可一世,到了廣西之後,是非不分,任人唯親。

他的外甥曹宏闊,跟著他一起來到廣西,腳跟還沒站穩,立刻大肆排擠同僚,企圖大權獨攬。

他竟然密捕了南寧組組長陶向榮,接著又殘忍將其處決,終於引起了南寧激變。”

孟紹原聽得非常認真,聽到這裡,問道:“陶向榮被殺,我也是知道的。隻是,在廣西的報告裡語焉不詳。

蘇業光調動後,戴老板也專門詢問過他,可他居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了。一個組長被殺,那是大事,這也是我此次前來調查的內容之一。

萬組長,這次我既然來了,請你務必要說的清楚一些才是。”

“是,我一定知無不言。”

萬承安喝了口酒潤了潤嗓子:“陶向榮是老資格特工了,在任上那是兢兢業業,任勞任怨。

那次,曹宏闊打著蘇業光的旗號,去南寧巡視,他先是大肆索要賄賂,為了地方安定,老陶都忍了。

可這還沒有完,曹宏闊居然看中了一個寡婦,動起了她的歪腦筋。”

孟紹原有些好奇:“看中一個寡婦?那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啊。”

“這個寡婦的身份,有些特殊。”萬承安解釋道:“她叫顧海女,她的前夫,乃是我桂軍的一個團長,在淞滬會戰的時候犧牲了。

顧海女矢誌為丈夫守節,可也不知怎麼被曹宏闊看中了,偏偏顧海女對他不假顏色。

那天,曹宏闊喝醉了酒,竟然從後窗翻入,強暴了顧海女。酒醒後,他想起顧海女的身份,有些後怕,擔心引起社會輿論,於是便威脅顧海女不得說出此事。

顧海女那是烈女啊,曹宏闊一走,她便留下遺書,控訴了曹宏闊的禽獸行徑。然後,上吊自儘了。

南京警局看此事牽扯到軍統,便知會了老陶,老陶氣炸了,當時就去找曹宏闊算賬,說要把官司打到重慶去,還顧海女一個公道!

曹宏闊呢,擔心自己的醜聞敗露,竟然給老陶羅織了一大通的罪名,然後密捕了他,接著,在沒有任何程序的情況下,殘忍殺害了老陶。

這徹底激怒了南寧軍統特工,他們衝進了曹宏闊住的地方,抓住並槍殺了他。”

“這等同於兵變啊。”

孟紹原喃喃說道:“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你們隻彙報了一個大概?”

“孟處長,我們也是無法啊。”萬承安連聲叫苦:“我們不想把事情鬨大,曹宏闊是蘇業光的外甥,蘇業光又是廣西站站長。

這事一旦要渲染出去,軍統在廣西還有什麼形象?誰還會看得起咱們啊?因此,為了大局,我們隻能含糊的報告了這一情況。”

孟紹原“哦”了一聲:“萬組長對組織的一番苦心,讓我深表敬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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