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喬喬的聲音,蘇茶茶的視線,忍不住循著她的視線,落到了唐蘇臉上。
的確很醜。
蘇茶茶活了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醜的一張臉。
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前麵不遠處的那位醜姑娘,她心中莫名難過。
她不嫌棄她,反而有些心疼這個醜姑娘。
見蘇茶茶注意到了唐蘇,喬喬接著再接再厲地開口,“媽,要是彆的東西,那也就算了,那條藍鑽項鏈,是你送給我的!”
“她如果缺錢,我願意給她錢,但我真的好喜歡媽你送給我的那條藍鑽項鏈,我不想丟掉它。”
“喬喬,你是不是弄錯了啊?
我覺得她不像是壞人,她不會毀壞你的衣服,還偷走你的項鏈的。”
許久許久,蘇茶茶才從唐蘇臉上收回視線,有些心不在焉地開口。
喬喬臉色大變,蘇茶茶最疼她了,不管她做什麼,她都會竭儘所能支持她。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當事情發生在她和唐蘇之間的時候,她會毫不猶豫地偏袒唐蘇。
按理說,唐蘇長得這麼難看,第一印象那麼重要,大家看到她這張醜臉,都會對她或多或少地生出些厭惡,怎麼蘇茶茶,就不討厭她呢?
難不成,血緣之間的牽絆,真的無論如何都割舍不斷麼?
喬喬手握成拳,長長的指甲,刺破她掌心的肉,她才勉強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沒讓自己的臉,繼續保持那副猙獰的模樣。
越是蘇茶茶在意這隻醜八怪,她便越不能讓這隻醜八怪活在陽光下!“媽,我也沒說她是壞人啊!但彆人也真的沒有進入過那個試衣間,除了她,我真想不出還有誰會毀掉我的衣服,偷走我的項鏈!”
“媽,你說我到底怎麼得罪她了,她要這樣針對我啊?
媽,今天你可一定得為我主持公道啊!”
喬喬說著,眼淚就滾落了下來,“媽,你送給我的每一件禮物,我都好珍惜!弄丟了那條項鏈,我真的好難受好難受。”
蘇茶茶最受不了的便是喬喬的眼淚攻勢,她輕輕攥住她的手,“喬喬,你彆哭了,我會想辦法幫你找回那條項鏈的。”
但,她還是不願意去懷疑那位醜姑娘。
隻是,她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喬喬就已經衝到了唐蘇和秦暮煙麵前。
“醜八怪,你真是太過分了!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要剪壞我的衣服,還要偷走我的藍鑽項鏈?”
“那條項鏈是我媽送給我的,很貴的,你要是弄壞了,就算是把你給賣了,你也賠不起的!你快點兒把項鏈還給我!”
喬喬莫名其妙衝過來,說了這麼一大通,讓唐蘇著實有點兒懵。
方才,她就是去試衣間裡麵試了套衣服,她什麼時候毀掉她的衣服,還偷了她的項鏈了?
不等唐蘇開口,喬喬又氣呼呼大吼道,“醜八怪,我那條藍鑽項鏈價值上千萬,你偷竊數額這麼大的東西,已經構成了犯罪,你要是不趕快把項鏈還給我,我就讓警察來處理!”
“人間分店裡麵有監控,監控能夠看到,我進入試衣間之後,隻有你進去過!證據確鑿,是你毀壞了我的衣服,偷走了我的項鏈,警察拿到證據,他們一定會讓你坐牢!”
喬喬這麼盛氣淩人,秦暮煙直接怒了,“喬小姐,你這話什麼意思?
蘇蘇不可能毀壞你的衣服,更不可能偷你的項鏈!你彆莫名其妙地把臟水都往蘇蘇身上潑!”
“我往她身上潑臟水?
我實話實說,怎麼就往她身上潑臟水了?”
喬喬被秦暮煙點破了她的小心思,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她氣呼呼地瞪著秦暮煙,恨不能在她的臉上戳出一個洞。
“還有你,秦暮煙,你這麼包庇這隻醜八怪,誰知道你是不是幫著這隻醜八怪,一起偷了我的項鏈!”
“喬喬,我和小煙,都沒有偷你的項鏈!”
唐蘇昂起下巴看著喬喬,不卑不亢繼續開口,“喬小姐,你若是丟了東西,好好找,你這麼隨便誣陷彆人,真沒意思!”
“誣陷?
我為什麼要誣陷一個不要臉的小偷?
醜八怪,我知道你缺錢,你那麼窮,這裡的衣服,你肯定買不起吧?
好,你想要錢,我給你,我隻要你把項鏈還給我!那是我媽送給我的,它對我真的很重要!”
見蘇茶茶走了過來,喬喬臉上的表情看上去越發的委屈又可憐,“算我求求你了,真的,你想要多少錢都行,我隻求你把項鏈還給我!”
“媽,她真是太過分了,她偷了我的項鏈,卻不願意還給我!”
聽了喬喬這話,秦暮煙和唐蘇的臉色,皆是一寒。
話說,喬喬這話說的,還真挺巧妙的。
她這話的意思,顯然是唐蘇已經承認了她是偷了她項鏈的賊,隻是她不願意把項鏈還給她。
秦暮煙冷冷地盯著喬喬,她真覺得這個喬喬,作妖起來沒個數了。
蘇茶茶是唐蘇的親生母親,若是讓她的親生母親誤會她是不要臉的賊,唐蘇該有多難過!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蘇阿姨,蘇蘇不可能偷喬小姐的項鏈,我知道您疼愛喬小姐,但蘇蘇莫名其妙被她冤枉,您也應該給蘇蘇一個公道!”
秦暮煙護在唐蘇麵前,輕聲對著蘇茶茶開口。
“蘇蘇?”
蘇茶茶的眼眶,一瞬間泛濕,似乎是又想起了那些疼痛到幾乎讓人活不了的過往,“她也叫蘇蘇?”
“是,蘇阿姨,她叫蘇蘇。”
秦暮煙看了唐蘇一眼,接著開口,“蘇阿姨,蘇蘇不可能偷彆人東西的,你要是冤枉她,她也會很難過。”
“她是個好孩子。”
蘇茶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剛失去唐蘇的那段時間,她的確是日日以淚洗麵,但在喬喬出現後,她的心情,已經好了不少。
可今天看著站在她麵前的醜姑娘,她怎麼都無法把不停地往下滴落的眼淚收回去。
喬喬是等著蘇茶茶幫她出頭,狠狠地教訓唐蘇的,但她等了半天,卻發現,她們的談話已經嚴重偏離了主題,她不由得有些著急。
“媽,什麼好孩子啊!她明明就是一個不要臉的賊!秦暮煙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麼?
難道你忘了,秦暮煙有多不要臉?
全海城的人可都知道,要不是她不要臉地爬上了薄少的床,筱雪也不會跳海自殺,更不會變成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