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伯伯得了抑鬱症。”傅聽把手上的病例報告給了傅南衍看,“這裡麵是他得抑鬱症的全過程,予安伯伯一直以來都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
傅南衍隻看了一眼,整個人就懵了,“抑鬱症?怎麼會這樣?”
傅司行也是不可置信,傅予安分明是家裡兄弟中最溫柔的那一個,總是微笑著把事情處理的很好。
很難想象,這樣完美的一個人,竟然有抑鬱症。
然而等他們看完抑鬱症上麵所有的資料,知道傅予安得抑鬱症的前因後果,神色盈滿愧疚。
自己的兄弟這麼多年過的這麼痛苦,他們竟然毫無所覺。
縱使蘭雅琴是罪魁禍首,可他們這些家人,也有不可避免的責任。
可眼下卻不是愧疚計較的這個的時候。
傅聽急切的問道,“二伯伯,你是予安伯伯的親哥哥,你知道予安伯伯喜歡去什麼地方嗎?”
傅聽可以猜到,傅予安突然跟他們告彆打算輕生,大概就是知道了蘭雅琴找人綁架傅聽的事情。
然而身為蘭雅琴的兒子,他卻不能站出來保護住他想守護的”妹妹”。
支撐他積極向上的信念就此坍塌,他便沒了活下去的勇氣。
向來壓垮一個人,隻需要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而對於傅予安來說,他想守護的光就是他僅剩的一根救命稻草,他需要緊緊握住才能活下去。
上輩子的傅予安,就是像這樣,一步一步被蘭雅琴磨滅了信念鬥誌,才會年紀輕輕就喪了命。
這輩子,傅聽不能再讓悲劇重演了。
傅南衍也知道傅予安情況不妙了,急得抓耳撓腮,“我,我也不知道他最喜歡的地方是哪裡,我不是負責的哥哥,一直就愛跟他鬥氣,從來沒有關心過他,我好後悔啊聽聽,現在怎麼辦。”
傅司行凝思幾秒鐘,分析說,“四弟最在乎的就是小聽,所以他要是決定離開這個世界,最想親口告彆的一定是小聽,所以他選擇的地方一定是跟小聽有所關聯。”
岑倦眼眸一動,“你是說,是他的畫室,那個他給聽聽準備了20年的禮物。”
傅聽也心口一震,事不宜遲轉身衝了出去。
岑倦傅司行傅南衍三個男人也趕緊跟上。
*
寂靜的深夜,昏暗的畫室裡。
傅予安沒有開燈,就借著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認真而珍視的注視著擺放在他麵前一副副傅聽的畫。
這承載了他二十多年的信念,他還能繼續站在這裡呼吸的支柱。
傅予安伸手撫上那些畫,眼神幽邃看不到底,聲音輕的縹緲十分,“小聽,我要走了,不能繼續陪你了。”
小聽,謝謝你啊。
謝謝你讓我沒有白等這二十年,謝謝你來到了我的身邊。
謝謝你努力救贖我的樣子,讓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
可是,我還是讓你失望了。
男人望著畫上傅聽栩栩如生的容貌,喉結用力滾了滾,聲音啞的不行,“你很好很好,值得最好的,下輩子挑媽媽的時候,不要來我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