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館的轟動在夜幕下迅速蔓延。
“薑毅出來了!”
“薑毅帶著趙世雄大鬨紅館,強搶姑娘。”
“確定是小侯爺嗎?
這才幾天啊,就被薑毅帶壞了?”
“紅館已經通知霸王府了,霸王府估計很快就會做出反應,今晚要熱鬨嘍。”
各方得到消息,迅速往第七城區趕,準備看場好戲。
然而……猛烈地爆炸,伴隨著衝天的火光,照透了暗夜。
第七城區上百萬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同一個方向。
紅館?
?
此時的紅館陷入無儘的火焰,大量擁有火紋的強者在裡麵橫衝直撞,肆意破壞,甚至屠殺著裡麵的侍衛。
更精彩的是裡麵的公子哥們,顧不得提褲子,連滾帶爬的往外衝。
距離紅館不遠處的酒樓樓頂,薑毅從青銅塔裡請出了裹著紅被的幽夢。
“請你欣賞夜景。”
“那是紅館?”
“那是傷害了你五年的地方,從今天開始,它不存在了。”
幽夢看著遠處的烈烈火光,神情恍惚,忽然有些害怕。
這,真的不是夢嗎?
如果是夢,她真的承受不起夢醒時刻的絕望。
“我會幫你找到你哥哥,讓你們兄妹團聚。
你知道無回聖地嗎?
你們帶著我的手信,到那裡去找無回聖主,她會收留你們。
從今往後,你們忘記從前,用新的身份重新生活。”
幽夢癡癡地看著薑毅,淚水再次朦朧了雙眼:“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薑毅輕笑:“我叫薑毅,就是你們傳的那個瘋子。”
“我……我叫……念安。
謝謝公子……”幽夢展顏輕笑,淚水奪眶而出,她想要擁抱薑毅,卻忽然停住了,神情稍暗,我臟。
薑毅沒有注意幽夢的異樣,而是盯著遠處紅館的侍衛們。
不出意外,他們應該要去抓幽夢的哥哥了。
遠處的角落裡,還有一群神秘人正關注著熊熊燃燒的紅館,默念著薑毅的名字。
“他為什麼要強搶幽夢?”
“隻是想擁有她,還是特彆的原因?”
“難道真的是奔著‘涅槃石’去的?”
“我感覺他隻是玩過一次後食髓知味,想要永遠霸占。”
“嗬嗬,幽夢那種妙人兒,誰不想擁有。
戰國裡想給她贖身的公子哥沒有上千也有八百,隻是攝於霸王府的名聲,沒人敢那麼做而已。
薑毅的性格,從他在北方鬨出的動靜就能看得出來,他看好的東西,會不擇手段的得到。”
“我期待是涅槃石吸引了薑毅,這樣我們就不用總在這裡盯著了。”
“是啊,給我們安排這麼個任務,莫名其妙一等就是五年。
我還以為我們一輩子都要被栓在這裡了呢。”
他們正議論的時候,身後的陰影裡走出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眾人連忙行禮。
老人拄著拐杖,蒼老乾癟,兩隻眼睛卻泛著淩厲的寒光:“幽夢的哥哥呢?”
“在外麵執行任務。”
“拿下他。
帶回戰國。
先到凶靈候府外麵轉一圈,然後四處轉移。”
“您的意思是……”“如果薑毅是奔著人去的,他不會有反應。
如果薑毅是奔著涅槃石去的,他會被吸引。”
“我們這就去處理。”
眾人眼前一亮,妙啊。
“今晚就去。”
老人冷冷的望著熊熊燃燒的紅館,用力握緊拐杖。
如果薑毅隻是看上了幽夢,倒也沒什麼。
可如果是奔著涅槃石去的……他就要考慮下,是不是直接向‘人間獄’彙報了。
“太猖狂了!”
小王爺楚滄溟站在熊熊燃燒的紅館前麵,猛烈地火光照映著他憤怒的臉龐。
他跟趙世雄之間雖然一直在競爭,但不管是用什麼手段,都壓在暗中進行,從來沒有鬨到人儘皆知的情況。
這也是來自雙方家主的囑托。
他萬萬沒想到,趙世雄竟然鬨出這麼大的轟動。
這已經不是挑釁了,而是宣戰!不過,這不是趙世雄的風格,很可能是薑毅那混蛋出的主意。
但是用一個花魁做引線,火燒紅館,發起宣戰?
這簡直是在羞辱他。
“被薑毅搶走的女人叫什麼?”
楚滄溟握緊拳頭,控製著怒火。
“幽夢。
她還有個哥哥,也是我們紅館的侍衛。”
楚康戰戰兢兢的陪在旁邊,本以為傷到小公子就算過分了,沒想到薑毅生搶,本以為生槍已經很過分了,沒想到他特麼的把紅館都給燒了。
“那還愣著乾什麼,拖過來!”
“他在外麵執行任務。”
“找到他!拖回來!我要用他請薑毅出來赴宴!”
“快去啊,愣著乾什麼。”
楚康立刻轉身喝斥。
“跟我走!”
侍衛統領招呼著部下,迅速離開。
“我帶你去找你哥哥。”
薑毅把幽夢收進青銅塔,悄無聲息地跟上。
與此同時,陰影裡的神秘隊伍,也迅速動身。
戰國以北,千裡之外的河川地帶。
篝火燃起熊熊火光,驅散山林的黑暗。
一群紅館的隊伍正在這裡燒肉喝酒,大肆談笑。
唯獨有一個人,孤獨的坐在懸崖邊的老樹下,默默的修煉。
“那小子真無趣,除了修煉就是修煉。
六品靈紋再怎麼修煉,也就靈魂巔峰。
他都已經七重天了,著什麼急。”
“嗬嗬,看他那樣子,說不定還想衝擊生死境呢。”
“做夢!他以為自己是聖品呢?
聖品之下,不管什麼品級,碰生死境就是找死。”
“那可未必啊,六品衝刺生死境還是有希望的。
彆忘了,人家有個好妹妹。”
“嘿嘿,那倒是。
人家可是花魁,隨便收個禮物就是價值幾百上千晶幣,哪像我們,辛辛苦苦執行次任務,才兩三百的晶幣。”
“他妹妹是八層的花魁,一晚上下來,分到手的晶幣就是八千,抵我們一年了。”
“哼哼,靠妹妹賣身子修煉,老子看不起他。”
“你看不看得起有什麼用,人家在乎嗎?”
“你還彆說,他妹妹是真特麼夠勁兒。
現在她住八層,咱們還玩不起,等哪天從上麵下來,淪落到第五層第三層的,老子肯定攢錢去照顧一次生意。”
“哈哈,一起?”
“哈哈……”侍衛們言語放肆,毫不避諱。
俞景戰默默修煉,看似無波無瀾,可雙手死死的握著,指甲刺破皮肉,鮮血染紅了拳頭。
五年了。
已經整整五年了。
他非但沒有麻木,怨恨卻在心裡越積越重。
他努力不去想,腦海裡卻揮之不去他妹妹在紅館的情景。
他無數次想死,卻又不敢死,因為妹妹就他這一個親人了,他死了,她就沒有半點希望。
他甚至想親手殺了妹妹,再自殺。
但是,他真的下不去手。
他隻能努力修煉,拚了命的修煉。
哪怕生死境對他來說九死一生,但隻要他成功了,就能證明他的價值,就能把自己賣給霸王府,給妹妹贖身!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俞景戰!我們要休息了,你精力旺盛,繼續守夜。”
遠處的侍衛們高喊了聲,像往常一樣隨便找地方休息。
“唉,都怪你們說起了他妹妹,說的我躁動了。
看來今晚又要在夢裡折騰一回了。”
“哈哈,你從現在開始攢錢,三五年後,正好趕上他妹妹從八層下來,到時候請哥幾個一起嘗嘗。”
“想得美,自己攢錢。”
“也沒必要攢那麼多錢,咱這不是有熟人嘛。
讓俞景戰跟他妹妹說說,給哥幾個打個折?”
“來個免費體驗?
哈哈……”他們肆意說笑著,找個合適地方躺下。
“哢嚓!”
俞景戰低著頭,用力握著拳頭,極力控製著滿腔怒火。
他恨不得親手撕了這群畜牲,卻又不得不忍住。
之前一怒之下殺過三個人,但紅館沒有給他處罰,而是給他妹妹長達三十天的折磨。
“唔……”俞景戰喉嚨裡滾著嘶啞的怒吼。
他不明白,老天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他們兄妹。
部落被屠殺,全家慘死,還不夠嗎?非要他們生不如死嗎?
俞景戰抬頭,望著清冷的彎月,雙眼爬滿血絲。
賊老天,我上輩子作孽了嗎?
還是我這輩子冒犯了你!突然……一道微弱的破風聲在山林裡傳來。
儘管前麵河潮奔騰,轟隆不絕,但是俞景戰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微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