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轟隆隆。
碰撞聲,爆炸聲,不絕於耳。
苦修士和魔界之人的戰鬥,由於人數太多,戰場已經拉得極大。
古玄看著天空中,那不斷飄落的的紅雪,原本微皺的眉頭,突然皺得更緊了。
魔界人多勢眾,無論是聖君的數量,還是大圓滿強者的數量,都遠超苦修士。
但苦修士們戰鬥起來,配合上遠勝魔界之人。
總體來說,這場戰鬥,算得上是勢均力敵。
雙方戰鬥到現在,各自損失的戰力,都在一半左右。
這一切,看起來沒有絲毫異常的地方。
可正是如此,卻讓古玄心中隱隱生出了一種古怪的感覺。
不管怎麼說,這裡都是無方苦地的地盤。
三千苦修士,對戰四千多魔界之人,居然沒有動用任何陣法,沒有借助任何主場優勢,這未免太奇怪了。
古玄感覺,似乎冥冥中有一隻手,正以自己的方式,讓天平的兩邊保持著為妙的平衡。
正是因為這種平衡的存在,一眾苦修士和魔界之人,各自陣亡的人數,才會保持在相同的比例。
古玄微微低頭,往無方苦地的城池看去。
最終,他的目光落到了城門口的牌匾之上。
那一塊牌匾,依舊不凡,依舊隻露出了「輪回」二字,之後的兩個字,依舊看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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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玄腦中的思想,飛快運轉起來。
他不想自己插手,去救下苦修士們!
所以刻意將自己拉到了這裡!
「可他這麼做,究竟是想乾什麼?
這是某種「獻祭」手段嗎?」
古玄心中產生了無數懷疑,但表麵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無方苦主,說好了一人解決一個。
我這才剛解決了猿魔皇,消耗極大,你卻將我拉入你的戰場,這可不厚道呀!」
古玄故意調整了氣息,裝作消耗極大的模樣。
甚至,臉上不時還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但這絲痛快之色,往往一閃而逝,仿佛正被他竭力掩飾。
轟!
一聲堪稱恐怖的爆炸之聲響起。
交戰糾纏的兩道匹練,終於暫時分開,各自往後退去。
蹬蹬蹬。
兩人同時退出五步,方才站穩。
無方苦主正正好好,退到了古玄身側。
他猛地一擦嘴角的血跡,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才將身上傷勢壓製下去,可以開口說話:
「這種時候,就彆說什麼厚道不厚道的問題了。
你我雖有衝突,但至少現在,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便是化解焚天界的滅世大劫!
猿魔皇已死,魔界五劫大圓滿,隻剩一個血祭司。
咱們一起出手,殺了他,滅世大劫就隻剩一群魔界的小嘍囉,豈不美哉?」
古玄運轉破妄雙童,仔細打量著無方苦主。
無方苦主身上的確有傷,氣息也的確紊亂,絕不似作假。
可古玄總覺得,無方苦主全身上下,包括他說的話,都給他一種違和的感覺。
「小心駛得萬年船萬年船。」
古玄心裡暗暗提醒了自己一句,趕緊往後退出了幾步。
「咳咳,無方苦主,我相信你!
區區一個血祭司而已,你能戰勝的!
上吧,血祭司,你若死了,你的無方苦地,我可以免費繼承,幫你發揚光大!」
古玄嘿嘿一笑,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為無方苦主呐喊助威。
無方苦主一臉惱怒:「不幫忙就罷了,居然還說風涼話!簡直無恥!」
嗖!
無方苦主揚起輪回法槍,身體化作一道遁光,又一次衝向了血祭司。
「血祭司,給我死!」
「想殺我,你還不夠格!」
血祭司同樣一聲爆吼,手握血煉逐月刀,一斬之間,便是千萬道刀芒,層層疊疊,如同驚天駭浪般,湧向了無方苦主。
當當當。
砰砰砰。
金鐵交擊之聲,爆炸聲,再次響起,連綿不絕。
一時間,兩人居然又戰得難解難分。
一切,看起來依舊號無異常。
兩人都奮力的想要擊殺對方。
古玄對這場戰鬥,卻沒有太多關注。
他腦中不斷回憶著,剛才無方苦主罵他「無恥」前後的表情變化。
「有意思呀有意思,這無方苦主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剛剛明明求著我幫忙,但我表明不會插手之後,他不僅沒有真的生氣,似乎還有些高興,有些慶幸,似乎鬆了一口氣?」
古玄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無方苦主這一係類的操作,還真是令他犯迷湖,怎麼想都覺得想不通。
「先是怕我插手苦修士和魔界大軍的戰鬥,所以將我帶到這裡。
但來了這裡,又怕我插手他
和血祭司之間的戰鬥。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古玄心裡已經忍不住爆了粗口。
但表麵上,他依舊是一副雲澹風輕的模樣,仿佛真的什麼都沒察覺,隻是在看戲。
幾分鐘後。
關注著無方苦主和血祭司戰鬥的古玄,童孔突然猛地一縮。
「不對勁!剛剛,血祭司那一刀,至少露出了三處破綻。
後背一處,頭頂一處,左胸一處,其中又以左胸那處,最為明顯。
我就是不用破妄雙童,都能看出來。
在這座領域之中,血祭司的感知能力大大增強,連我隱匿之處都能察覺,他又豈會發現不了那些破綻?
不管攻擊頭頂,還是攻擊左胸,都是要害,都有可能將血祭司擊殺。
可偏偏,無方苦主選擇了攻擊後背。
即便擊中,也無法擊殺血祭司,最多隻能將其重創。
並且,攻擊後背,也是最難的。
血祭司輕易就能將他的攻擊化解……」
古玄腦中飛快地分析著。
同時,他對兩人的戰鬥,觀察得更是仔細。
又是幾分鐘過去。
兩人的戰鬥,依舊如火如荼。
可古玄已經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無方苦主的確不願意擊殺血祭司!他,想要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