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表姐許田田還是睡在了蘇傾沅房間,蘇傾沅想拒絕的,但因為想著胡剛可能要鬨事,所以有些擔心陸清衍他們。
本來也就睡不著,自然也就不在意表姐是否打呼嚕了。
許田田仰躺在床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到:“我睡覺要打呼嚕,可能會影響到你。但我今天這心裡頭七上八下的,很擔心胡剛的爸爸。”
“也不知道醫生怎麼說,能不能治好。”
蘇傾沅也沒睡著,她能從許田田的話裡聽出來,表姐是真的喜歡胡剛,她突然有點好奇了。
“表姐,你和胡剛是怎麼在一起的?”蘇傾沅小聲地問到。
許田田似乎陷入了回憶,嘴角含笑,像是想起了什麼甜蜜的東西:“我和他是小學同學,一個鎮上的。”
“我小時候長得胖,學校的男生總是笑話我甚至欺負我,小時候他揍過欺負我的人。我對他印象就特彆好。”
說著說著,許田田嘻嘻地笑了起來。
小學的時候?那都至少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人長大了是會變的呀,胡剛看著就是很社會的人,和以前是不可能一樣的。
“那現在呢?你是怎麼再和他相遇的?”
蘇傾沅追問道。
許田田翻了個身,情緒明顯有些激動:“我就是過年回家遇見他的,我們在車站遇到的,他身上的錢被小偷偷了,然後又看見了我,找我借了一千塊錢。”
“我就覺得,我和他一定是特彆的緣分。雖然他那個人看上去不太靠譜,和你那陸醫生也沒發兒比,但我覺得他很好。”
“他爸爸生病了,他也到處想辦法給他治病。”
“他很孝順的。”
蘇傾沅聞言,輕扯了下嘴角。原來是這樣遇見的,聽表姐的語氣,感覺是對這個胡剛深信不疑了。
“那你知道,他去年在你們縣醫院打醫生的事嗎?”
許田田:“當然知道啊,我跟你說,我們縣醫院那些醫生,醫術是真不行。連個小感冒都治不好,醫生態度又差。”
“當時胡剛就多問了兩句,那個醫生忙自己的事不搭理他,這要換成誰都得生氣啊。”
“所以他就動手了。雖然動手打人的確不對,但也是那個醫生不理人在先啊。”
“最後醫院還不是讓那個醫生給胡剛道了歉。”
“你說,這是胡剛的錯嗎?明顯是醫院心虛了啊!”
許田田義正嚴辭地說著,撅著嘴,又說到:“這個世上有很多黑心醫生的,你不要因為陸醫生是好人,就給其他人醫生戴上濾鏡。”
蘇傾沅:“……”
醫院讓那位醫生道歉,估計也隻是為了息事寧人,不想讓這個事情鬨大,影響到整個醫院。
不過,僅僅因為那個醫生忙沒有理他就打人,這個想法是不是有些三觀不正了?
你完全可以去投訴的,沒必要動手。
蘇傾沅沒有再說話,她想,現在真正有濾鏡的,因為是許田田。
她側著身子,想玩會兒手機,卻突然收到了陸清衍的微信消息。
我的寶藏男人:“昨天陸鳴章他們來了北城。”
蘇傾沅:!!!
陸叔叔他們來了北城?蘇傾沅嚇得差點兒從床上蹦起來,為什麼陸清衍現在才告訴她?!
臥槽!
蘇傾沅打字的手有些抖,顫顫巍巍地敲出幾個字:“然後呢?”
我的寶藏男人:“他應該會找個時間來你家。”
這下,蘇傾沅的心情是真的沒法平複了。
激動得完完全全睡不著了。
陸叔叔要來她家,也就是說……來提親嗎?
不能再想下去了。
蘇傾沅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從自己腦海裡趕出去,她年紀還小呢,這時候就提親也太早了吧。
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覺。耳旁已經傳來了許田田的呼嚕聲,哎,就更睡不著了。
也不知道陸叔叔什麼時候來蘇家,不知道蘇教授會不會再為難人家?應該是不會的。
蘇傾沅翻了個身,小心翼翼地爬起床,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一副耳塞。
這是上回許田田在她家來後蘇傾沅買了準備的。
雖然擋不了多大的音量,但勉強還能用吧。
陸清衍給她發了個晚安,她回複了一句“麼麼噠”就蓋上被子睡覺了。
蘇傾沅剛閉上眼睛,陸清衍突然又回複了一條消息。
她打開手機一看。
我的寶藏男人:“麼麼噠。”
莫名覺得,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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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酒麵無表情地站在傅烈的病床前,眼神狠戾,直直地盯著躺在床上的傅烈,許久都沒說話。
傅烈被她看得很是心虛,不禁開口道:“你、你彆這樣看著我好嗎?我有點不好意思啊。”
戚酒眉頭動了動,突然冷笑一聲道:“嗬,你還會不好意思?”
“傅老板,我說你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呢。”
“在外人麵前說我是女朋友,說我對你百依百順,現在你父親誤認為我是你女朋友,你連個屁都不放一個,就這麼磨人了?”
“你到底想乾什麼?”
戚酒也是無語了。這兩天來傅烈的爸爸每次見著她都跟她說很多話,反正就是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兒媳婦。
但,明明不是啊。
傅烈卻是什麼也沒解釋。
這讓人很生氣,難道她的名節就不是名節了嗎?就可以這麼隨便嗎?
傅烈被她問得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有些彆扭地移開視線,忽而歎息道:“解釋也沒用啊,我家那老頭,根本不可能相信我的話。”
“他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你說你,對我那麼好,天天在這兒照顧我,彆人不想誤會也很難啊。”
說著,傅烈突然頓了頓,挑眉看向戚酒:“不過,其實我有個問題憋在心裡很久了。”
“你這麼儘心儘力地照顧我,是不是……喜歡我啊?”
戚酒聽見他這話,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轟的一聲,腦袋一片空白。
這個傻叉說了什麼?她喜歡他?
他是白癡嗎?所以他一直認為她在倒貼?
戚酒忿忿地咬牙,真是個無賴。
她低聲罵了句:“傻叉。”而後,跑出了病房。
傅烈一臉懵逼,她怎麼突然跑了?
他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