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沅沒想到陸清衍會突然站不穩,她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陸清衍壓倒在了沙發上。
男人的手撐在沙發兩側,墨色的眸子深邃幽暗,眼神有些迷離,他看著身下的姑娘,緩緩低下頭,抵著她的額頭,小姑娘身上的那股清香縈繞撲鼻,勾著,引著人失去理智……
蘇傾沅緊張極了,但陸清衍卻再沒有任何動作。
她知道他是喝醉了,所以也可以理解,但這樣算是怎麼回事兒?
“陸、陸清衍,你先起來好不好?”蘇傾沅的語氣有些結巴,早已被這麼一下嚇得慌了神。
誰知,陸清衍卻彆扭地答到:“不好。”語氣利索強硬,像個倔強鬨小脾氣的孩子。
蘇傾沅:“……”感覺喝醉了的陸清衍臉皮很厚、很會耍賴啊,她竟然沒有任何辦法。
男人很安靜,就在蘇傾沅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他低沉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不準和那個顧什麼的組cp。我知道cp是什麼意思。”
蘇傾沅猛然一怔,一瞬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和顧時年組cp?她沒有啊。
難道是……他看見了她微博下的評論?
傻子。網友的話還能當真了嗎?
須臾,陸清衍微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他那雙黑眸裡泛著漣漪,神色堅定:“你不要喜歡彆人。”
隻準喜歡我。
他的聲音沙啞,語氣裡,有一股倔強的霸道。突然讓人有些心疼。
蘇傾沅鼻子一酸,又無奈的笑了,她伸出手,搭在男人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而後,她貼著他的耳朵,低聲說到:“我不會喜歡彆人的,隻喜歡你。”
溫熱的氣息撲打在他的耳側,陸清衍突然咧開嘴笑了,又緩緩吐出一個字:“癢。”耳朵酥酥癢癢的。
蘇傾沅摸了摸他的耳朵,眸中含笑,還未等她說話,男人便迅速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外麵很安靜,仿佛此刻,他們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陸清衍終於放開她,握著她軟軟的手,貼在自己的額頭上,像小孩子撒嬌似的說到:“頭疼。”
蘇傾沅臉上布滿紅暈,輕抿了抿唇:“你先讓我起來,我扶你回房,睡一覺就好了。”
陸清衍聽話地起身,蘇傾沅攙著他,往房間走去。
他這會兒格外的聽話,直到男人高大的身子躺在床上……
他那雙墨黑的眸子裡染上一層霧氣,目不轉睛地看著準備出去的蘇傾沅:“頭疼~”
這一次,聲音更軟更無賴,讓蘇傾沅的腳步無法移動半分。
她看著躺在床上的陸清衍,頭發有些淩亂,黑襯衣的扣子不知什麼時候又解開了一顆,雙腿修長,隨意的屈著。那張清雋無害的臉,偏偏就有一種致命的誘惑。
蘇傾沅歎了口氣,走到床邊,坐下,讓他抬起頭。
動作輕柔地幫他按摩腦袋……
感受到小姑娘輕柔的動作,陸清衍眼底劃過一絲笑意,他緩緩閉上眼睛,片刻之後,靠在了蘇傾沅肩上。
蘇傾沅:“……”好無奈啊,但還是不能生氣。不能和醉酒的人計較。
她動了動身子,害怕吵醒他,隻得小心翼翼地脫了鞋,調整好姿勢,躺在他身側。
折騰了這麼久,蘇傾沅也累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黑暗中,從窗戶處照入一絲亮光,打在陸清衍俊美的臉上,他側眸,看著身旁的姑娘,嘴角上揚。
而後,輕輕的,將她攬入懷中。
他曾一個人度過很多黑夜,漫長又寂靜,直到這一刻,陸清衍才明白,隻要有她在,無論是白天黑夜,或許都是老天爺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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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裡糊塗的在陸清衍家睡了一晚,蘇傾沅回到學校,不出意外的,被舍友們輪番逼供了。
戚酒雙手環胸,眯起眼睛,打量著她:“你倆做了沒?”按理說,喝醉了,那就該意亂|情迷,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正在喝水的蘇傾沅聽見這話,噗嗤一聲噴了出來。
“咳咳咳,你想什麼呢?沒有。”蘇傾沅大聲回答到,戚酒這人腦子裡全是有顏色的廢料,總是語出驚人。
戚酒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可惜了,陸醫生竟然放過了這麼個大好的機會。”
她原是以為陸清衍是故意的,就想要把小蘇同學騙進自己的狼窩,沒想到,陸清衍並不是什麼大灰狼,而是,毫無戰鬥力的小白兔?
蘇傾沅扯了紙巾擦嘴,又伸了個懶腰:“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啊?”
她的陸醫生可是正人君子,怎麼可能在那種情況下強來呢。
戚酒:“你是不是還覺得挺高興的啊?傻子,陸清衍是個成年男人,男人對喜歡的女人表現出那方麵的欲|望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如果他對你沒有,那你就該哭了。”
雖然戚酒也沒有經驗,但沒吃過豬肉好歹見過豬跑,無論是電視還是小說,都是這樣的。
男主一碰到女主就一發不可收拾……
蘇傾沅原是沒想什麼的,但一聽見戚酒的話,就有點自閉了。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材,陸清衍不會是覺得她沒有吸引力吧?這可咋辦?
可是,陸清衍不會那麼敷衍吧,不會吧不會吧?她的身材也不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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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衍今天早上上班遲到了。
這可以說是神經外科的一大奇觀了。一向自律守時的陸醫生,竟然遲到了?!
連唐主任都覺得很吃驚!
得了閒,李博學不禁開玩笑說到:“陸醫生,你不知道,今天早上交班的時候,主任知道你沒來,那表情,太好玩兒了。”
“咱們科室,現在有三大奇觀了。”
周維好奇的推了推眼鏡:“李老師,哪三大奇觀啊?”他怎麼一個都不知道。
李博學喝了口保溫杯裡的水,潤了潤嗓子道:“第一件呢,就是咱們主任,在醫院這幾十年,一直都騎自行車上班,上個月換了輛電瓶車。”
周維:“……”
“第二呢,就是沈之陽,我記得,去年夏天他請了咱全科室吃冰棍兒。簡直百年一遇的奇事啊。”